第153章 四年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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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英！真的是凤英！ 还有那个孩子小宝……难道是他的亲生骨肉 按照时间来算，完全对的上！ 原来……原来心言口中那个命运坎坷、独自带着四岁男孩、被前夫抛弃、住在破旧筒子楼里的赵凤英…… 就是他苦苦寻找了四年、以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的初恋爱人！ 就是他孩子的母亲！ 巨大的震惊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 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沈心言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之前沈心言说的那些话，此刻一句句都在他的耳边回响…… 艰难的生活、被醉汉欺负、懂事却瘦弱的小宝、那个不负责任的“前夫”…… 原来，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描述他心爱之人这四年来的真实处境…… 原来他一直在找的人，其实一直在他身边…… 这四年她竟过的这么惨…… 而他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就在她附近，甚至从她家门口路过，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甚至还通过沈心言，听到了她所受的苦，却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 强烈的悔恨、心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如刀割…… “师兄莫青师兄”沈心言看着他脸色煞白、神情恍惚的样子。 担忧地唤了他两声。 莫青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声音颤抖。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语无伦次地应道：“去！我去！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从之前的推托变成了急切地回应。 这让沈心言更加困惑。 “现在……现在就出发” 沈心言被莫青这急不可耐的态度弄得一愣。 下意识地看了看腕表。 “师兄，现在才下午三点，离晚饭时间还早呢。” “而且凤英姐肯定还在准备，我们这么早过去，会不会太打扰了” 她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熄了莫青的急不可耐。 “抱歉，是我……是我考虑不周。” “那……那就按约定的时间，今晚，今晚我一定准时到。” 强烈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恨不得时间立刻跳到晚上六点。 可又害怕那个时刻的真正到来…… 他该如何面对她 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凤英，我来了”还是“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或者直接跪下来祈求她的原谅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盘旋，搅得他心神不宁。 沈心言看着莫青师兄那与平日温润沉稳截然不同的模样—— 眼神闪烁，呼吸似乎都比平时急促了些。 心中虽仍有疑惑，但终究没有追问。 只是点头确认：“好，那就说定了，今晚六点，筒子楼下见。” 与沈心言分开后，莫青独自站在原地。 今晚！就在今晚！几个小时后。 他就要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四年、让他愧疚入骨、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 这四年，她带着他们的孩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清晰而残酷的画面。 她抱着生病的孩子在深夜里无助地哭泣； 她为了几毛钱和小贩斤斤计较； 她被醉汉堵在巷子里时那惊恐的眼神…… 而这些苦难，追根溯源，都与他有关！ 都源于那个该死的误会，源于他的不坚定，源于他这四年的缺席！ 趁着这个几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他买了很多东西。 昂贵的奶粉、糖果、新衣服玩具是给小宝的； 营养品、一块质量上乘的呢子布料是给赵凤英的。 他恨不得将这四年缺失的照顾一次性补上。 却又担心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会吓到她们母子。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来到那栋熟悉的、他曾无数次下意识驻足凝望的筒子楼下时。 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每一步踏上那狭窄、昏暗的楼梯，都感觉无比沉重。 她这四年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沈心言已经在楼下等他，看到他这“全副武装”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师兄，你……你这是把供销社搬来了吗” 莫青勉强笑了笑，没有解释。 敲门声响起。 门内传来赵凤英温柔的声音。 “来了！”以及小宝跑动的细碎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赵凤英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些许面粉，脸上带着热情而感激的笑容。 然而，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不仅仅是沈心言…… 还有那个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刻骨铭心又恨入骨髓的男人时。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手中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双美眸死死地盯住莫青。 里面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心言说的那个帮助小宝的人……竟然是他 她的声音忍不住的发颤…… “是……是你” 莫青看着眼前这个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她瘦了，眉眼间染上了风霜的痕迹。 巨大的心痛和愧疚淹没了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最终只化作一声充满悔恨的呼唤： “凤英……我……我来了……” 站在一旁的沈心言，看着这完全超出预期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她看着脸色惨白的赵凤英，又看看痛苦不堪、眼神复杂的莫青……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她脑海中形成。 难道……凤英姐那个不负责任的‘前夫’……就是莫青师兄！ 这个念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而此刻，小小的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四年的离别，四年的苦难，四年的误解与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赵凤英看着莫青，看着他手中那些昂贵的礼物，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嘶哑：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滚！你给我滚！” 小宝被妈妈从未有过的激烈反应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莫青心如刀绞。 他看着崩溃的赵凤英和哭泣的孩子，泪如雨下…… “凤英，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