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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沉得像溺毙尸骸的裹尸布，在楚家佛堂凝成粘稠的雾。楚母嘴角那抹金佛般的微笑尚未完全敛去，冰冷的视线从倒映着颜清璃惨状的佛眼上移开，如同刮骨钢刀般落在周雅即将退出佛堂的背影上。 “周秘书。”楚母的声音不高，平平板板，却像冰锥凿在凝滞的空气里，“茶凉了。” 周雅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她背对着佛龛，挺直的脊背线条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垂在身侧、戴着珍珠手链的左手，小指极其细微地向内蜷缩了一下。 “是，夫人。我这就去换。”周雅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微微侧身，颔首，动作标准得如同精密仪器，然后才迈着无声的步子，消失在佛堂门口厚重的帘幕之后。 楚昊然被母亲刚才诡异的微笑和此刻的平静弄得心头狂跳，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妈！你刚才到底……” “闭嘴！”楚母猛地转过头，脸上那层伪装的平静彻底剥落，只剩下毒蛇般的阴冷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她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发力，坚硬的檀木珠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看看你做的好事！猎物送到嘴边都能飞了！还惹来顾司衍那条疯狗！废物！” 楚昊然被骂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梗着脖子：“那现在怎么办殡仪馆被围得铁桶一样……” “怎么办”楚母嘴角又扯起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再次扫过佛龛上那尊翻掌藏匿着致命u盘的佛像，“她不是喜欢晕在灵堂门口当孝女吗那就让她……永远留在那儿，陪她死鬼老爹！” 她顿了顿，冰冷的目光落在儿子那张写满不甘和淫邪的脸上，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残忍： “至于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那点念想吗得不到真的，找个‘影子’解解馋，总比惹一身骚强。手脚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楚昊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猛地爆发出病态的、如同饿狼见到腐肉般的光芒！母亲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底最肮脏、最扭曲的欲望闸门！颜清璃……那个贱人！那个本该属于他的、高高在上的琉璃美人！如今像破布一样躺在殡仪馆门口！而顾司衍……那个该死的强盗！ 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再找一个像你的“影子”，把你的骄傲、你的清高，都狠狠踩在泥里！ “妈！我明白了！”楚昊然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刚才的惊惧被一种扭曲的亢奋取代。“我这就去办！绝对干净！” 他迫不及待地转身，脚步虚浮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急切，冲出了压抑的佛堂。 --- 楚昊然没有回自己房间。他像一头被血腥味刺激的野兽，直接冲进了位于老宅最深处、紧邻祠堂的一间阴冷书房。这里是楚父生前盘踞的地方，如今堆满了蒙尘的线装书和散发着霉味的卷宗。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如同墓穴的气息。 他反手锁死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没有开灯，只有书桌上那盏老旧的、罩着绿色玻璃灯罩的台灯，散发着幽暗惨绿的光芒，将他扭曲的身影投射在布满灰尘的书架上，如同鬼魅。 他粗暴地掀开书桌上一块沉重的、雕刻着貔貅的砚台。砚台下，压着一个薄如蝉翼、通体漆黑的折叠平板。他指尖带着颤抖，飞快地点亮屏幕。幽蓝的光线瞬间映亮了他那张因欲望而扭曲的脸。 屏幕解锁，没有进入常规系统。楚昊然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以一种极其复杂、充满仪式感的方式敲击了一长串指令。屏幕闪烁了几下，幽蓝的底色瞬间被一片深沉、粘稠、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取代。 暗网入口——“深渊回廊”。 一个由无数扭曲代码和闪烁骷髅头标志构筑的登陆界面弹出。楚昊然深吸一口气，输入了一长串冗长复杂的密钥。屏幕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尖叫人面组成的漩涡标识——这是“深渊回廊”最高级别的匿名发布通道，代价高昂，但能确保发布者和承接者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头，不留丝毫痕迹。 楚昊然眼中燃烧着扭曲的火焰，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在发布框内飞快地输入： 【悬赏：定制猎物】 需求描述： 1. 女性，18-25岁，身高168±2cm，体重48±2kg。 2. 面容需高度近似目标参照图（附件加密传输，需三级密钥解锁查看）。 3. 关键标识：左腿外侧，需有一道长度约3.5cm、呈标准月牙形状的陈旧疤痕（位置参照图坐标：髋骨下缘7cm，股骨大转子前侧4cm）。疤痕需为真伤，边缘清晰，略有凸起，非伪造。 4. 首次交付着装：月白色真丝旗袍（尺码s），开衩高度需符合参照图标准。 特殊要求：需具备基础古典舞蹈功底，神态需模仿目标“清冷易碎”特质，声音需经声纹调整至90%相似度。 交付期限：72小时。 赏金：50 btc（预付10%，交付验货后付清）。 联系方式：深渊密信通道（一次性焚毁）。 输入完毕，楚昊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变态的满足感。他调出加密相册，里面是他这些年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偷拍、收集的颜清璃的照片和视频片段——图书馆窗边的侧影、宴会厅里微扬的下颌、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带着睡意的私密影像。他精心挑选了一张最能体现颜清璃“清冷易碎”特质的半身照，又调出一张他凭记忆绘制的、标注了精确尺寸的月牙疤痕位置示意图。将两张图打包，用三级密钥层层加密，作为附件上传。 最后，他盯着“月白色真丝旗袍”和“清冷易碎”那几个字，嘴角咧开一个充满亵渎意味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那个精心打造的“影子”，穿着颜清璃的标志性衣物，在他身下模仿着颜清璃的神态…… 带着施虐般的快感，他重重按下了发布键！ 屏幕中央，那由尖叫人面组成的漩涡疯狂旋转起来，吞噬了他的订单和加密附件。几秒后，漩涡消失，屏幕恢复成一片死寂的暗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一行微小的白色字体在屏幕底部一闪而逝：【订单“琉璃影”已投放深渊。狩猎愉快。】 “呼……”楚昊然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向后瘫倒在冰冷宽大的太师椅里，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虚脱又极度餍足的疲惫笑容。幽绿的台灯光打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反射出油腻的光。他仿佛已经闻到了真丝旗袍的冷香，看到了那个带着月牙伤疤的“影子”，即将填补他扭曲欲望的空洞。 他放松地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太师椅冰冷的扶手，沉浸在病态的幻想中。 --- 瑞士冰原堡垒。环形巨屏上【殡仪馆】坐标如溃烂的疮。顾司衍指腹碾过锁骨齿痕，血腥味混着全息屏里颜清璃蜷在出租车地板的画面灼穿神经。 “深渊回廊有异动。”林惊蛰的电子音从音响孔渗出，“三级加密订单触发‘琉璃’关键词，代号「琉璃影」。” 顾司衍眸光未移。 “需求核心：高度复刻颜小姐面容，及——”林惊蛰微妙停顿，“左腿外侧月牙疤痕，形态参数精确至0.2mm凸起。初装指定月白旗袍。” 碾着齿痕的指腹骤停！ 腰侧旧疤猛然灼烫！那是昨夜他失控时在她身上烙下的、与自己伤痕同源的印记！如今竟成楚昊然定制玩物的蓝本！ “发布源锁定。”顾司衍声音淬着液氮，“一寸寸剐出来。” “附件包冗余层发现水印——”林惊蛰的机械音罕见地浸入一丝毒蛇吐信的兴味，“二进制流光勾勒的花体「l」。” 「l」！ 佛堂金佛虚影与颜清璃签名中的“璃”在顾司衍脑中炸裂！徐麟惊喊的“摩斯密码「璃」！”在耳膜轰鸣！更深处——林惊蛰（lin jingzhe）的姓氏首字母如冰锥悬顶！ “水印解析完成。”林惊蛰瞬息回归冰冷，“信号锚定楚氏宗祠。另，”他抛出淬毒的证据链，“订单对疤痕的医学级描述，与颜小姐伤处远程扫描成像吻合度99.7%。判定：发布者昨夜必近距离观测过伤处。” 近距离…观测 顾司衍手背暴起青筋！佛眼倒影中楚昊然扯开颜清璃浴袍的画面与数据报告重叠！ “订单状态：待捕猎。”林惊蛰发出终极诘问，“拦截所有应征者或…”电子音淬上深渊回响，“允许影子入笼——作诱鼠的活饵” 主控室死寂。 巨屏分裂：左是楚家订单页面猩红的“月牙疤”参数表；右是出租车内颜清璃随呼吸轻颤的腰肢，浴袍缝隙间那道淡褐月牙伤若隐若现。 顾司衍抬手。 指尖悬在全息屏【抹杀指令】猩红按钮上，投影光晕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疆界。佛堂金佛拈花的掌影，与颜清璃染尘的脚踝在虚空中重叠。 他收拢五指。 虚拟影像中楚昊然的脖颈被无形之力攥住，眼球在数据流里暴凸！ “让影子爬进来。”顾司衍声音碾碎冰层，露出底下沸腾的熔岩，“我要看着老鼠…啃食裹蜜的刀片。” 指令发出的刹那，他屈指划过颜清璃蜷缩的全息倒影。佛龛里那尊金佛的眼睛，在数据洪流中缓缓流下两行猩红的0与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