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八，你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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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要瞧瞧，你是怎样将老八给摔死的！” 一道清冷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蓦然传来，几人慌忙望去，只见院门处不知何时已然立着一行人，为首之人正是姬煜川。 他身后的成德不由感叹，这二皇子的运气是真不好，皇上也就来上这么一回燕安殿，还让他给撞了个结结实实。 看到来人，姬明泓瞬间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父皇怎么会来这里 “参见皇上！” 来福喜极而泣，皇上已有多年未踏足过燕安殿了，今个竟突如而至，定是来看小主子的！ 秋柏脸色煞白，跪趴在地上，恨不得原地消失，也不知皇上在院外站了多久 姬煜川迈入庭院，凝视着仍呆立在原地的二子，面色阴沉至极。 “老二莫非是有了长进，见了朕竟然连规矩都给忘了！” “父皇！” 姬明泓惊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道。 “儿臣…儿臣是许久未曾见到父皇…一时难免高兴的失了神。” “还望父皇恕罪！” 平日里他见父皇一面都很难，没想到今个竟然撞见了，都怪那个傻子。 “朕刚还听到，你是要将老八给摔死” “老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你母妃将你教的，都快把朕这个皇帝给忘了！” 姬煜川面色阴寒，语气更是冰冷刺骨。 他虽对这些个皇子公主不怎么上心，但也由不得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姬明泓苍白着脸，身子也不由一抖，颤巍巍解释。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与八弟不过是玩笑之举，八弟生性单纯，平日里也就喜欢和儿臣玩。” “我不喜欢跟他玩。” 稚嫩软糯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姬煜川原本沉凝的眸光骤然一动，抬眼的瞬间，心底竟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一阵酥麻的轻痒倏然掠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只见远处正站着个小人儿，一身月白色锦袍，破了的头也被一块布条包着。 白皙的脸蛋肉嘟嘟的，看着十分软嫩好捏，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看向他，阳光映照在其眉心处，那颗红痣愈发夺目。 姬煜川有些惊讶，几年未见，他这傻儿子倒是长得愈发好看了，跟个小白团子似的，就是个头矮了些。 成德同样在心底惊叹，这八皇子真是长得跟个小仙童似的，只可惜了是个傻的！ 见他竟还站着，成德忙看了眼皇上，见其并未发怒，他便也装作没看见。 傻子嘛，不知道礼数也情有可原。 来福来财二人更是直接忽略了这茬，毕竟他们主子以前见了人也都不用行礼的。 见那为首男子只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蒙澈小眉毛不由蹙起，慢吞吞的说道。 “我不喜欢他！” 姬煜川颔首，这傻儿子说出来的话倒也能听了许多。 嗯，也不流口水了。 当着父皇的面被个傻子反驳，姬明泓差点破防，他深吸一口气，柔声轻哄。 “八弟，是不是在怪二哥刚刚没陪你玩高兴，你生气了你放心，明日二哥再来找你玩。” “以后莫要找我。” 蒙澈小脸紧绷，拒绝的很直白，这人很坏，以前没少欺负原身。 姬明泓脸上的笑意瞬间裂开，内心更是无比狂怒，这傻子真是找死！ 待父皇离开，看他怎么收拾这该死的小畜生！！ 姬煜川盯着小儿子打量了片刻，方才问道。 “小八，你不傻了” 来福心里一惊，担心皇上会因此怪罪，忙开口解释。 “回皇上，八皇子的脑袋确实好了，应是摔下楼梯导致的，未能及时禀报，还请皇上恕罪！” 姬明泓听后心里更恨了，没摔死那傻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将脑袋给摔好了！ “嗯，看来这楼梯摔的倒是值了。” 姬煜川又看向跪着的姬明泓，沉声训斥。 “老二，方才你也听到了，你八弟对你并无好感，日后这燕安殿你无需再来了。” “罚你五日不许出门，回去后且将《孝经》和《礼记》各抄录三百遍，朕会命人检查！” 虽心有怨念，姬明泓却不敢有任何反驳，只乖乖应声。 “儿臣遵旨！” “退下吧！” 殿内。 成德指着小人面前刚刚摆放的几个小盘子，轻声说道。 “小殿下，你快尝尝这些点心，都是给你准备的，还热乎着呢。” 姬煜川坐在上首位置，看着一本正经端坐于桌前的小儿子。 白皙的小脸虽面无表情，可那双大眼睛此刻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摆放的点心，明显很是喜欢。 这小模样看的姬煜川心头一软，眸底也掠过一丝笑意。 蒙澈看着面前的几个盘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他没见过的，形状也很好看。 没人知道，其实他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能吃。 他伸出小胖手指着右手边的那盘子点心，小嘴轻启。 “这是小狗吗” “哎哟，咱们小殿下真是聪明，这是小狗头，这形状是御膳房特意给小殿下做的。” 成德笑的快成一朵花了，他可是看出来了，天子对小殿下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了。 而他带的这些点心，小殿下也很喜欢！ 他弯腰拿起象牙雕龙玉筷夹起一块狗头点心，放进了小人面前的象牙小碗里。 一旁站着的来福默默收回了手，平时只要是他在，那可都是他伺候小主子吃饭的。 角落里的来财更是偷偷撇了撇嘴。 蒙澈拿起一旁的象牙小短筷，夹起碗里的点心，小嘴张开，一口就咬下了狗头的小耳朵。 入口绵软甜中带点酸，蒙澈眸子瞬间亮了几分，一口又咬下了半边狗头。 小嘴鼓鼓囊囊的嚼着，跟只吃了蜂蜜的小奶猫似的，偶尔有碎屑沾在嘴角，他便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卷，舔进了嘴里。 姬煜川就坐在上首位置，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平日威严的眉眼也不禁柔和了下来。 看小人儿吃得鼻尖都沾了点碎屑却不自知，姬煜川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那温热细软的皮肤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蒙澈小鼻子皱了皱，抽空瞄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见这对父子一个吃的无比香甜，一个看得无比满足，成德虽心有惊诧，却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弯腰冲着小人笑道。 “小殿下，可还记得该喊皇上什么不” 蒙澈咬点心的小嘴一顿，皇上 他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姬煜川，将嘴里的点心咬掉，嚼吧嚼吧，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成德笑容有些僵硬，不是不傻了嘛，难道需要人教 来福有些担忧，毕竟小主子以前也不认识哪个是皇上，又如何能喊出父皇。 就在姬煜川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蒙澈将嘴里的点心也吞咽了下去，这才软软的吐出两个字。 “父皇！” “哎！” 姬煜川不由自主就应了，待反应过来后又轻咳一声，继而吩咐道。 “八皇子还年幼，如今又在养身子，底下人伺候的仔细些，若有什么缺的用的就找成德。” “是！” 见皇上对小主子的态度有了转变，来福顺势开口。 “启禀皇上，今日小主子摔下楼梯…恳请圣上为小主子作主，将那逃逸之贼擒拿严惩！” 姬煜川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来福，又看向鼓着腮帮子只知道吃的小儿子，吩咐道。 “成德，传朕旨意，命锦衣卫指挥使沈寂彻查八皇子之事，限期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