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他那小身板，能打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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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 “皇上，弘文馆那边出事了！” 成德走进来，低声禀报。 “何事” “说是八皇子将指挥佥事王大人家的小公子给打了。” 姬煜川翻阅奏折的手一顿，如闻天语般道。 “你说谁打人了” 成德嘴角一抽，复述道。 “八皇子将指挥佥事王阳家的小公子给打了。” “朕若是没记错，小八还是他那学堂里年龄最小的。” “不说这，就他那小身板，能打得过谁” 姬煜川眉头紧锁，显然是不相信。 他的小儿子看着那么软弱乖巧，怎么可能会打人 对于皇上的想法，成德也表示很赞同，小皇子看着还那么小，他能打得过谁他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 “现下都指挥佥事王阳正在殿外，请求面见圣上！” 未时，日已过午。 虽已是末伏天，烈日依旧高悬，空气更是燥热无比，校场周围耸立着两排高大槐树，树影晃动带着微风，倒是遮挡了些许烈阳。 下午是骑射课，姬明澈踩着小步伐走入了校场内，一身正红色的软绸束腰装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由于带着遮阳斗笠的原因，看不到他的脸颊，只看到用束带系着的袖口和裤脚处，露出了一些白嫩软肉。 阳光照在那软嫩皮肤上，似带上了一抹流动的莹光，看着就香香软软的。 来财将小主子头上斗笠取下后便离开了校场。 司昭霆手持弓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小人身上，其眉眼精致难辨雌雄，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福瑞童子。 他身旁的萧烬眼眸一亮，几步走了过去。 “小皇子，一会我教你射箭吧我的箭术可好了。” 姬明澈抬眼，小男孩一袭冰蓝色窄袖衣袍，眉眼俊秀，笑容飞扬，正露着一排大白牙朝他笑。 姬明澈眨了眨眼睛，正想拒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八皇子，速随奴才回宫，圣上要见您！” 他目光微抬，便见一太监疾步至前，言语间满是焦急。 不远处的司昭霆瞬间联想到了上午发生的事，他几步走到了小人跟前，轻声开口。 “正好本王也有事要见陛下，便跟你一起过去。” 他身侧的萧烬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说道。 “我也要去！” 他要跟着进宫，他要当小皇子的证人，可不能让那些人欺负了小皇子。 司昭霆扫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平日里萧烬没少赖着他去宫里蹭吃蹭喝。 小太监人微言轻，倒也不敢说什么。 等温逸棠和六皇子走进校场时，才得知姬明澈被带回了宫。 温逸棠暗道一声不好，扭头就往温府赶，他要回家找父亲和祖父去救小表弟！ 六皇子见此，也回了皇宫。 朝阳宫。 “主子……” 王海匆匆进来，凑近姬婳耳畔低语。 “你说的是真的” “一点没错，奴才亲自打听的，目前王大人已经进了文华殿，皇上也差人去寻了去。” “好啊，真是不知死活的小畜生。” 姬婳细挑的丹凤眼微眯，朝王海吩咐。 “带上些去暑热的吃食，本宫也去瞧瞧，上次泓儿被皇上惩戒，今日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处治那小畜生！” 文华殿内安静无比，唯有上首之人手中奏折翻过的“沙沙”声。 王阳正屏气凝神，端坐在殿内一侧，对于上首的皇上，他是一点也不敢抬眼去瞧。 移时前，他将事情经过详述一番，皇帝听后只嗯了一声，给他赐座后便遣人去寻八皇子。 起初他还有些惴惴不安，可一想到皇后故去这么多年，小皇子痴傻被皇帝厌弃的听闻，他心中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成德才从殿外进来，移步至皇帝身侧，低声开口。 “皇上，小皇子已至殿外等候，小郡王和小侯爷也在。” 想到他们都是一个学堂的，姬煜川便也没多问，只吩咐道。 “让他们都进来！” 姬明澈神色平淡，踩着小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小小的身影走在最前方，刚一迈入便吸引了皇帝的视线。 一身骑射服尚未更换，小人儿精致的眉眼在那身红衣的映衬下更显耀眼，尤其是眉间的那颗红豆痣，更是闪耀着几分光芒。 姬煜川只觉得这个貌似小仙童的小儿子，合该被他捧在手里好好精养才是。 王阳抬眼看去，也被惊艳了一瞬。 这就是八皇子吗? 长得也太好看了！ 怪不得连虎子都想摸两下。 “参见皇上！” 见小皇子竟伫立原地，萧烬正欲轻声提醒，忽听一道威严之声响起。 “平身吧，赐座！” “多谢皇上！” 成德见天子并未生怒，便也装作没看见，毕竟他也不是头一次见了。 伺候的小太监将早早备好的吃食端了过去，分别置于一侧的桌案上。 一看见点心，姬明澈眼睛瞬间一亮，迈着小短腿就朝桌椅走过去，个头不够，他手脚并用就爬坐了上去。 姬煜川看着小儿子略显笨拙的动作，有些想笑。 司昭霆惊讶，萧烬却担心，他可是听说过的，小皇子根本不受皇帝待见。 他谨慎的往天子那看过去，本以为天子会发怒，谁知却看到了更令他震惊的一幕。 此时的姬煜川不见半点怒色反而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柔情，一双眼睛也正随着小人的动作移动。 那日他就知道，这个小儿子很喜欢吃，刚好成德准备的正是小动物形状的点心。 姬明澈坐好了身子，耷拉着悬空的小短腿，伸手就在盘子里拿了个小狗头的点心，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司昭霆见此便走到小皇子的左侧坐了下来，萧烬则坐在好兄弟的左侧，其实他更想坐小皇子的右侧，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 二人都比同龄人的孩童个头要高出些许，坐个椅子倒也不费力。 王阳见八皇子这般无礼，心中虽喜，却也面色沉稳，起身朝着上首躬身一礼，义正辞严地说道。 “皇上，八皇子自入殿后，竟未曾行礼，此等藐视天子行径，实乃大不敬之罪，臣以为，当施以重罚，以正朝纲！” 司昭霆眉头微皱，陛下都没说什么，他一个臣子竟然敢放肆，这个王阳真是找死！ 一旁的萧烬神色恼怒，忍不住反唇相讥。 “王大人，小皇子尚且年幼，且大病初愈，我等身为臣子，理应悉心呵护，又岂能恳请圣上责罚” 言罢，他复又起身，向着上首深深一揖。 “皇上，臣之愚见，小皇子身体初愈，尚需适应些许时日，未能行礼之事，实乃年幼无知之举，可予宽宥！” 对于萧烬这番话，姬煜川心里很满意，只是面上依旧淡淡道。 “嗯，小八的脑袋确实刚好，就依小侯爷所说。” 话音刚落，殿外侍卫便走进来禀报。 “启禀皇上，贤贵妃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