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念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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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微透，将内室染得朦朦胧胧，床前悬着的锦帐旁，挂着一幅略显稚嫩的字幅，上头歪歪扭扭写着五个大字：“最爱司昭霆”。 笔锋虽扭曲，却难掩主人家对这副字的喜爱之情。 司昭霆睁眼时，姬明澈还陷在熟睡里。 小家伙像只寻暖的猫，整个人蜷在他怀中，纤细的手指仍紧紧攥着他衣裳的一角，指节微微泛白，那模样乖得让人心尖发软。 他指尖轻轻拂过怀中人额前的碎发，心底忽然漫上一丝怜惜，这分明是没安全感的模样。 自两人抵足而眠，澈澈总这样攥着他的衣料，仿佛握着什么定心的依靠，那份全然的信赖，让他喉间泛起一阵涩涩的暖意。 … 蝴蝶在荷叶上停了一夜，晨时的阳光给它脚足下的荷叶洒落了一层淡淡莹光，映着荷叶花瓣好似也自觉张开了口，乖巧等待蝴蝶采摘的模样。 … 姬明澈睫羽轻颤着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醒来时的迷茫，看着呆呆的，很可爱。 （…这里被迫被茄茄系统省略一大串可自行想象的大字…） … “澈澈…！” 姬明澈眨了眨眼，混沌的脑子慢慢转过来，低低软软地唤了声。 “嗯” … （…这里被迫被茄茄系统省略一大串可自行想象的大字…） … 姬明澈又往前蹭了蹭，仰着小脸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无事，许是刚醒没缓过来。” – 太和殿内，晨雾刚散，鎏金殿顶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 文武百官按品阶分列两侧，朝服的衣料摩擦着金砖地面，细碎声响里，早朝的肃穆悄然漫开。 “启禀陛下。” 礼部尚书手持笏板，率先上前一步躬身奏报，声音在空旷殿宇中格外清晰。 “今晨辰时，西月国与北黎国的国书便已递至礼部，皆言愿今日入宫，面圣呈递国书，共商邦交事宜。” 龙椅上的姬煜川指尖轻叩着扶手上的龙纹，目光扫过阶下众臣，声音沉稳无波。 “两国远道而来，既已提前抵京，便不必急于一时。” “传朕旨意，先令其去往驿馆妥善安置，供给从优，不得怠慢。” “臣遵旨。” 礼部尚书应声退下。 一名官员却似有顾虑，随即出列。 “陛下，西月与北黎近年虽与我朝无战事，却也偶有边境摩擦，此次两国使者突然提前抵达，来意不明，是否需先派人探其虚实” 姬煜川抬眸，唇边勾起一抹淡而从容的弧度。 “不必急于试探。” 他顿了顿，目光落向殿外晨光，语气掷地有声。 “传朕口谕，今日酉时，于宫内设夜宴，宴请西月、北黎两国使者，席间再议邦交。” “各卿可先回府准备，晚宴时需陪宴作陪，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 阶下众臣齐齐躬身，姬煜川抬手示意退朝。 这夜宴，既是待客之道，亦是一场不动刀兵的较量，他倒要看看，这两国，究竟带着怎样的心思而来。 早朝的钟声余韵刚散，姬煜川便摆驾文华殿。 他刚踏入内殿便朝侍立一旁的成德问道。 “澈儿从霆儿那回来了没” 成德忙躬身回话，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回皇上，这个时辰，估摸着还和小郡王在榻上睡着呢。” 姬煜川指尖顿了顿，想到小儿子睡觉的依赖模样，眼底漫开些暖意，随即沉声道。 “传朕口谕，让内务府即刻将澈儿的常服、宴服各备两身，务必一个时辰内备好。” “再让江宁带一队侍卫去公主府，把澈儿提前接回来，今日酉时宴请两国使者，澈儿身为皇子也得去。” “奴才遵旨！” 成德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退下，转身去传谕内务府与江宁。 – 公主府偏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长案上，将满桌早膳衬得愈发精致。 水晶虾饺透着粉，蟹粉小笼冒着热气，甜粥旁还摆着姬明澈爱吃的桂花糕…放眼望去，一整桌的各色早膳。 司昭霆执筷的手格外轻，夹起一只小巧的汤包，仔细吹凉了才放进身旁姬明澈的玉碗里。 “澈澈，昨晚跟你睡一张榻，我这整月都没睡得这么踏实过。” 一旁站着的司影、司卫垂着眼，脸上是清一色的麻木。 自家主子这模样，也就只有在小殿下跟前才见得到。 平日里冷得像块冰，一沾着小殿下，连说话都带着蜜，活像换了个人，诡异得很。 姬明澈咬着汤包，闻言抬眸，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闪闪的。 “以后你想我了就说，我随时都能来陪你！” 司影在心里默默叹气：小殿下也太好哄了，主子这话听着就没安好心。 司卫却偷偷点头：小殿下心肠真好，对谁都这么软和。 司昭霆眸底瞬间涌过一阵欣喜，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压了下去。 他故意叹口气，语气幽幽的。 “我每天都想澈澈，可澈澈身边有那么多人，脑袋里也念着很多人。” 姬明澈皱起小眉头。 “我念的人不多…” 说着，他伸出小手指，开始一个个数起来。 “有父皇、你、大表哥、萧烬、六哥、沈戾、江…” 司昭霆越听脸色越沉，他没等小家伙数完，赶紧打断，语气里憋着点委屈。 “这还不多澈澈，你什么时候脑袋里能只念着我一个” 姬明澈眨眨眼，说得格外认真。 “我现在脑袋里就只有你。” 毕竟父皇、大表哥他们都不在身边，眼下只有面前人陪着他呢。 “你呀…” 司昭霆又气又无奈，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尖。 他何尝不知道，那些人待澈澈都是真心疼爱，可每次看到澈澈数起别人时那略带满足的小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吃醋。 而且他总觉得，澈澈眼底偶尔会飘过一点说不清的孤独感。 他想，许是小家伙从小没了母亲的缘故。 姬明澈并不知他内心所想，只盯着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