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叫什么父皇，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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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煜川的身影如疾风般闪进大堂，入目便是一片令人心惊的景象。 幽蓝的火焰悬在半空，正灼烧着一大团黑影，诡异的是，火焰既没有蔓延，燃烧后的残渣也像是被无形之力托着，半点没有落下。 而他的澈儿，正站在火焰下方，小脸没什么表情，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冷意。 周围的人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唯有萧烬、沈戾，还有北黎太子黎墨渊神色稍显镇定。 霆儿脸色苍白，腰腹的伤口还在渗血。 姬煜川的目光飞快扫过全场，将每个人的神情都记在心里，同时在心里琢磨。 待会先解决哪个比较好，澈儿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给传了出去。 他身后跟着的暗卫，早已惊得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连呼吸都忘了。 “澈儿！” 姬煜川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慑力，瞬间打破了大堂的死寂。 姬明澈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小手一挥，半空中那堆被烧得焦黑的东西便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他朝姬煜川跑去，一下子扑进了姬煜川的怀里，嗓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依赖。 “父…咳…爹爹，你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姬明澈这时候也没忘记，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爹爹”二字入耳，姬煜川愣了一下，这还是儿子第一次这么叫他。 寻常百姓家的父子都是这般称呼，听着倒比父皇多了几分亲近，还怪好听的。 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语气软了下来，满是慈爱。 “嗯，听闻你们遇了险，父…咳，爹爹自然是为你而来。” 姬煜川口中的“爹爹”二字说得有些生硬，却满是对儿子的配合。 司昭霆等人回过神，忙要行礼，却听见了天子自称的声音，刚弯下的腰，一瞬间僵硬住了。 “主子！” 沈戾率先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 其他人也连忙反应过来，哪怕双腿还在发颤，也赶紧跟着行礼。 就算再怕，君臣之礼也不能废，否则不等秘密泄露，自己先掉了脑袋。 慕容凡像是才从震惊中回神，脸色惨白地往前凑了一步。 “您终于来了！快把那群… ”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那堆焦黑，话语猛地顿住，是了，那群刺客早就被明澈给烧死了。 黎墨渊上前一步，朝着姬煜川拱手，语气平静。 “方才的刺客，已被…明澈尽数解决。”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厚重的木门被大力撞开。 沈寂带着大批锦衣卫冲了进来，绣春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季符领着五千精锐也涌了进来，盔甲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参见皇上！” 沈寂与季符单膝跪地，齐声高呼。 皇上！ 堂内众人瞬间傻了眼，刚才那人竟然是皇上，那方才操控火焰的少年，岂不就是当朝皇子！ 有人再也承受不住这冲击，眼前一黑，再次吓晕过去。 姬煜川皱紧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两个家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半点眼色都没有！ “起来吧！” 姬煜川声音不咸不淡，仔细听还有一丝不悦之色。 “将栖香榭团团围住！堂内所有人，全部拿下！” 姬煜川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是！” 锦衣卫齐声应和，瞬间列阵上前。 禁卫军早已将阁楼的前门、后门乃至所有窗户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他们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黑色布巾，动作利落地上前，将堂内宾客的嘴一一堵住。 生怕有人惊惶之下大喊大叫，惹了圣怒。 不过片刻，原本还有些混乱的大堂便陷入死寂，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便是随行的世家子弟也未能例外，萧烬、温逸棠等人倒也配合，没有丝毫反抗，安静地待在原地。 角落里，江宁正扶着司昭霆，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腰腹的伤口。 “父皇。” 姬明澈拉了拉姬煜川的衣袖，小眉头皱了起来。 “父皇抓他们做什么” “还有萧烬他们也都是我的朋友。” “叫什么父皇，叫爹爹。” 姬明澈轻嗯了一声，很是配合。 “爹爹。” 姬明澈指向不远处被堵了嘴、瑟瑟发抖的宾客与女子。 “爹爹别抓他们好不好他们没有杀我们，刚才都快吓坏了。” 吓坏了才更要抓！ 姬煜川在心底暗道，这些人亲眼见过澈儿的力量，若是放出去，迟早会给澈儿招来祸患。 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儿子的头，温声道。 “好了，这些事不用澈儿操心，交给爹爹就好，爹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任何可能威胁到澈儿的人，他都绝不会放过。 似是想起还有贵客在，姬煜川转头看向慕容凡与黎墨渊，语气稍缓。 “西月帝，北黎太子，今日之事多有惊扰，还请二位随朕回宫暂住。” 说完，他又看向脸色苍白的司昭霆，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 “霆儿，你也随朕回宫，让太医好好诊治。” “是。” 姬煜川最后看向沈寂与季符，语气再次变得严厉。 “沈寂、季符，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 “记住，今日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走！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们便提头来见朕！” “臣等遵旨！” 沈寂与季符神色凝重，单膝跪地领命。 交代完后事，姬煜川抱起姬明澈，翻身跃上早已备好的骏马。 虽说儿子长大了些，可他一只手便能提起来，马蹄声急促响起，身后跟着暗卫与一队锦衣卫，随行的还有姬明渊与姬明泽。 马背上，姬明澈趴在父亲怀里，小脑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爹爹，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去死，他们没有做错事。” 姬煜川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家伙，轻轻叹了口气，澈儿还是太善良了。 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声音放得极柔。 “父皇不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