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哪怕殿下是神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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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之下，司昭霆的目光牢牢锁在祭台上那抹明黄小身影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眼底的爱意翻涌，几乎要溢出来，可望着姬明澈被晨光与祥云环绕的模样，他又忽然觉得恍惚。 明明那人就在不远处，触手可及，却又似隔着一层无形的光晕，遥远得像天上的星辰。 后方的萧烬早已激动得手都红了，比当初第一次听闻“神子”之说时还要亢奋，攥着拳头不停小声念叨。 “我就知道明澈最厉害…” 萧林被腰间的力道拽得皱眉，忍了又忍，终于压低声音怒斥。 “你松不松手若是扣坏了老子的铠甲，老子回去铁定揍你！” 萧烬愣了愣，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正扣在他爹的腰侧那铠甲的衔接处。 他就说怎的手有些疼，他讪讪将手拿回来，揉了揉发疼的指尖。 “爹，亲爹，我错了，我是太激动了，看在神子的面上，您可别怪儿子，不然神子为了我，也会冲你降下惩罚的！” 见他还越说越兴奋，萧林再也按捺不住，左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右手精准掐住他胳膊上的肉，狠狠一拧。 抽巴掌有声音，还是掐肉好使！ 萧烬疼得脸瞬间涨红，眉头也拧成了一团，在他爹凶神恶煞的眼神里，乖乖收了所有动静，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周围的官员却浑然未觉萧家父子的小动作，他们依旧神色恭敬地望着祭台，眼神发怔。 连周遭的动静都恍若未闻，满心只剩对祭台上那抹身影的敬畏。 稍远处的队列里，沈戾与一众锦衣卫身着玄色飞鱼服，身姿挺拔如松，却唯独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祭台上那抹明黄身影上。 那道他一直跟随的小身影，站在晨光与祥云间，宛如一尊不染凡尘的“小神君”。 望着那道午夜梦回的影子，沈戾心底被压抑多年的情愫，终是像滚烫的岩浆般冲破了封印，汹涌着喷薄而出。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都要炽热，在胸腔里翻涌着，几乎要寻个突破口宣泄出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白，旁人敬殿下是神子，是未来储君，可他心里，这份敬里早已掺满了藏不住的爱意。 哪怕殿下是神子又如何 他愿做神子脚下最虔诚的信徒，永远跟在他身后，无论是护他周全，还是陪他去往天涯海角，他都心甘情愿，毫无半分怨言。 百官队列最前方，姬明渊与姬明泽并肩站着，两人微微低头，凑在一起小声交谈。 “…来之前，母妃还跟我说，往后要多拜拜财神爷，再多拜拜八弟，说这样才能多沾些福气，保咱们顺遂。” 姬明渊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又问。 “除了这些，还需要做别的吗” 姬明泽闻言摇摇头。 “不用了！财神爷管钱财，八弟是神子，管咱们大虞的福气，这二位一起拜，比拜别的都管用！” “我看那些寻常神佛，平日里也没显过什么灵，犯不着浪费精力在他们身上。” 他说着，还悄悄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大哥你听我的准没错，这么拜下去，什么心愿都能达成！” “你知道我祖父为什么家底那么厚吗就是因为他天天早晚拜财神爷，从没断过！” 姬明渊听得连连点头，眼底满是了然，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 他当即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今日回宫，回去就跟母妃好好商量。 也在殿内设个小供桌，立上财神爷的神像，再雕个八弟的小金身，日日供奉，定能护着母妃和自己顺顺利利。 祭天台上，姬明澈仰头看着天上的祥云，眼睛亮晶晶的，下意识握紧了姬煜川的手。 姬煜川感受到儿子的动作，侧头看他，眼底满是慈爱，而后再次转向苍天，声音洪亮而坚定。 “朕以大虞天子之名，祭告苍天：愿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愿吾儿姬明澈，承天庇佑，顺遂无忧！” 话音落，祥云愈发浓重，甚至有细碎的光屑从云中飘落，像极了传说中的“天恩”。 百官再次跪地朝拜，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虔诚。 连苍天都显化祥瑞，足以证明八皇子乃神子，先前的“妖孽”流言，不过是无稽之谈。 无任何人看到的景象，那抹赤红陡然变大，汇成了一抹巨影，又瞬间消失不见。 祭天仪式结束后，姬煜川牵着姬明澈走下祭天台，阳光洒在父子二人身上，配上天上的祥云，构成一幅庄严而温暖的画面。 百官跟在身后，看向姬明澈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往日的疑虑，只剩敬畏与信服。 原路返回时，朱雀大街两侧早已跪满了百姓，他们脊背挺直，神色恭敬得近乎虔诚，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偌大的街道静得只能听见玉辂的车轮声，仿佛生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会惊扰了这位降临大虞的神子。 玉辂内，姬明澈头上的翼善冠已在上车后，便被姬煜川取下，他儿子脑袋软嫩，这套翼善冠还是重了些，将澈儿的额头都压出了一道印子。 “父皇，没想到我还真的是神子” 姬明澈揉着额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讶，毕竟方才的祥云他也看得很真切。 姬煜川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儿子额间的红痕，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不会告诉澈儿，最初说“神子”，本是为了堵住那些“妖孽”流言的权宜之计。 更不会说，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这随口的“诓骗”，竟真的应了天意，澈儿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庆幸，这个儿子，真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 从前他总以为，自己会在孤寂的皇权里耗过一辈子。 他自小便没得到过所谓的父爱，母后与皇妹也早故，兄弟间只剩无休止的争斗，就连居住的皇宫也不过是个冰冷的壳子。 可自这孩子再次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他抬手将姬明澈揽进怀里，笃定道。 “澈儿，本就是上天派来的神子，是来陪父皇的。” “父皇，我最喜欢陪着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