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长相思－相柳（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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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不知怎么回的内殿，她蜷缩在床榻上，神色彷徨无措，恍惚间她想起了西炎城郊外，沐斐带着刻骨铭心恨意的话语，那字字句句都在泣血，她以为自己遗忘了，但其实并未真的忘记。 小夭只是刻意的不让自己想起，这是她最恐惧的噩梦，从被九尾狐抓住开始就存在的噩梦，因为这个噩梦她不敢回五神山不敢见父王，她曾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 可如今又被翻了出来，噩梦仿佛永远不会过去。 “小夭、小夭......” 涂山璟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小夭极其茫然地抬起头，涂山璟神色担忧地看着她，小夭嘴唇嗫嚅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良久，小夭嗓音沙哑的开口：“璟，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她的神色太过茫然无措又惊惧惶恐，涂山璟抬手抓住小夭的肩头，神色格外的温柔。 “小天，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首先是你自己，无论你是谁的女儿，你永远是小夭，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从你救我那一刻起，我此生此世就已经认定你了。”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小夭咬了咬唇瓣，摇着头的同时眼泪簌簌落下来。 涂山璟望着小夭，慢慢道：“小夭，太上皇就在王宫内。” 小夭猛然看着涂山璟，她听懂了璟的话语，父王在宫内，她能去问父王她可以去吗明明最简单的方式就在眼前，可她竟然生出了怯懦。 小夭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听到的那个，她沉默着，直到眼泪在脸上留下干掉的泪痕，涂山璟才听到小夭的话语。 “璟，陪我去见陛下吧，我想先见见玱玹哥哥。” 小夭整个人心烦意乱的，她望着殿外，眼底满是茫然，曾经面对任何困难，她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知道该怎么做，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好。”涂山璟温柔的应下，无论小夭做出任何决定，他都支撑，问或不问都是小夭的自由。 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小夭和涂山璟走在宫道上，就见相柳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娃迎面而来，而他手中还牵着一个男童，正是下午两人在清漪园见到的两个小幼童。 “见过大将军。”涂山璟神色淡淡的行了一礼，乍一看相柳满面笑容的模样，小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和记忆中的相柳相差甚远。 相柳敛起面上的笑容，朝着涂山璟和小夭点头示意，然后擦肩而过。 小夭回头去看，相柳面上又扬起温柔的笑意，她听到了他怀里的小女娃奶声奶气的声音。 “爹爹，下午我和弟弟在清漪园见到了这个奇怪的姐姐，小姨说她是祖父的大女儿，那不就是大姨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还有她是祖父的女儿，却不是祖母的女儿，为什么呀。” 皓翎望舒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小脸蛋上满是疑惑。 皓翎曜也扯了扯自家阿爹的衣袖：“爹爹，我也想知道，你跟我们说说吧。” 稚嫩的童声和相柳温柔的嗓音远去，小夭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了，她的心底有些莫名的异样，总觉得这样的相柳似乎很陌生。 “小夭，我们走吧。” 涂山璟的声音落在耳畔，小夭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嘴角：“好，我们走。” 承恩殿。 清韫御前的女官请涂山璟和小夭入内，一入殿内就看到上首伏案处理奏折的女子，一身白色滚金边的帝王常服，眉眼间满是帝王的威仪。 涂山璟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小夭脑海里回想起几十年前刚回五神山时，父王也是在承恩殿接见了还是玟小六的她，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承恩殿的主人变成了眼前的女子，她是皓翎的清昭女帝，亦是一统大荒的那个人。 小夭的心情极其复杂，她的思绪蔓延着，不过短短几十年所有的一切都让她陌生，西炎没了玱玹哥哥也生死不明，她的身世也存疑。 小夭机械的跟着涂山璟的动作行了礼，清韫抬首放下手中的朱笔：“起来吧，赐座。” 闻言，寒露小幅度的挥了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侍从将锦面圆凳送上来。 涂山璟和小夭谢礼后落座。 刚落座，小夭迫不及待道：“陛下，小夭有一事相求，我听闻玱玹哥哥被关押于龙骨狱中，还望陛下允我见见玱玹哥哥，当年的刺杀一事一定有误会，玱玹哥哥......” 只是话音未落便被涂山璟抓住了衣袖打断了，如今事情早已有了定论，仅凭小夭的三言两语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极大可能会惹恼这位女帝陛下。 小夭也意识到自己急切言论有失，她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方才小夭言行有失望陛下恕罪，但我想见见玱玹，望陛下恩准。” 说完，小夭的神色有些忐忑，父王明确说了玱玹哥哥的事情只能清昭女帝做主，她害怕清昭女帝会不允许她见玱玹哥哥，又担心玱玹哥哥情况不妙，甚至最坏的可能是玱玹哥哥不在了。 清韫深深看了涂山璟一眼，不愧是青丘的狐狸，她的神色沉静如常，并不因为小夭的话语有任何改变，简洁明了道：“可以。” 说完清韫抬了抬手，伺候的女官上前，她低声道：“带大王姬去龙骨狱。” 小夭不知为何从清昭帝口中听到大王姬三个字，她莫名觉得有些别扭，但她还是很感谢清韫能同意她见玱玹哥哥。 女官领着小夭和涂山璟离开了承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