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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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际最后一抹残阳如血，透过公寓窗户，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斜斜的影子。室内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幽蓝冷光，与窗外渐浓的暮色相互切割，映照出苏晚晚半边沉静的侧脸。 她没有像寻常赴宴的女子那般，早早地对镜梳妆，焦虑于衣饰搭配。此刻，她纤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清脆的嗒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规律地回响，如同一首独特的、属于数字世界的序曲。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如瀑布般滚动，复杂的网络拓扑图与安全协议分析界面交替闪现。 这是一单私活。 通过某个极其隐蔽的、需要特定邀请码才能访问的极客论坛接取，任务是为一套据说是某富豪私人收藏馆的安防系统进行远程压力测试和漏洞排查。对方预付的酬金相当丰厚，甚至带着点“不差钱”的豪爽，恰好解了她购置行头的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这项工作本身，对她而言是一种对所获得的隐藏奖励【黑客技能（初级）】的绝佳实践与巩固。 随着最后一个测试脚本成功部署，运行反馈一切正常，任务状态栏显示为【已完成】。几乎同时，加密账户收到了尾款入账的提示。一笔足以让她在顶尖奢侈品店从容消费的数字。 苏晚晚缓缓向后靠进椅背，指尖离开微热的键盘，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熟练地切换了数个虚拟跳板，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苏氏集团的内部网络外围——并非核心机密区域，那会立刻触发高级警报，而是一些看似公开、实则访问权限有所限制的季度财报预分析、部分非核心项目的进度简报，以及……一些内部审计报告的摘要。 她浏览的速度极快，眼神锐利，如同扫描仪般捕捉着关键信息：集团近期几个主要投资方向的盈亏情况，与顾氏在城东项目交割后的后续动向，以及……父亲苏正宏近期的公开行程和几次内部会议流露出的风向。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她脑中迅速拼接、分析，勾勒出苏家目前大致的权力格局和可能关注的焦点。 知己知彼，方能有的放矢。她可不想到时候被问得哑口无言，或者被某些突如其来的“关心”打个措手不及。信息，是她在任何战场上最可靠的武器之一。 就在她刚关闭最后一个加密浏览窗口时，并顺手将一笔可疑的、试图追踪她虚拟ip的试探流量引向某个公共垃圾服务器时，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如期而至：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接触核心社交圈，触发情景任务。】 【任务名称：初露锋芒】 【任务要求：在苏氏家族宴会中，成功扭转在家族核心成员心中“恶毒蠢笨”的固有形象，获得至少一位核心成员（苏正宏、苏墨琛、苏景然、苏擎宇）的初步认可或忌惮。】 【任务奖励：格斗术强化至（精通级），身体基础素质小幅提升。】 【失败惩罚：无。（系统备注：但宿主的初期发展步伐将可能受阻。）】 格斗术强化……苏晚晚眼底闪过一丝锐芒。这奖励来得正是时候，她这具身体的实战能力确实需要进一步提升。至于任务本身……她原本就打算如此。 关掉电脑，她终于起身，走向那个属于原主的、塞满了各种娇嫩色彩和繁复设计的衣帽间——与其说是衣帽间，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展示柜，对于曾经的苏晚晚来说，这里的每一件衣服似乎都是为了讨好某个人的目光而存在。 她的指尖没有任何留恋地划过这些“过去式”，最终停留在唯一一件她自己购置的衣物上——一条悬挂在防尘袋中的礼服裙。 拉开拉链，取出。 那是一件黑色的及地长裙。款式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一的亮点在于其卓越的剪裁——流畅的线条贴合身形，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腰线收得极高，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同时赋予了穿着者一种挺拔修长的姿态。面料是带有微光泽的哑光绸缎，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静谧的深潭，暗流涌动。 优雅，神秘，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她将它取出，挂在一旁。然后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连日来的疲惫与键盘带来的微小疲惫。吹干长发，她没有做过多的造型，只是让它们自然披散，带着微卷的弧度，更添几分随性与慵懒。 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素净的脸。没有选择原主惯用的浓艳色彩，她只上了薄薄一层底妆，勾勒出干净利落的眉形，用极细的眼线笔在眼尾微微上扬，刷上纤长卷翘的睫毛膏，最后，点上一抹复古的正红色唇膏。 妆容完成，她换上了那件黑色礼服。 当她再次站定在全身镜前时，连她自己都有瞬间的恍惚。 镜中的女人，身姿挺拔，黑裙曳地，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黑玫瑰。肌肤在黑色绸缎的映衬下白得发光，精致的锁骨与优美的脖颈线条展露无遗。 那张脸，褪去了所有属于原主的怯懦、痴缠与浮华，只剩下清亮而坚定的眼神，以及那一抹红唇带来的、极具冲击力的冷艳与气场。 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眼神闪烁、或哭哭啼啼、或浓妆艳抹试图吸引注意力的原主，判若两人。 这，才是她苏晚晚应有的模样。 就在这时，笔记本电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特定的提示音，并非系统任务，而是来自那个极客论坛的加密通讯频道。 是那个发布安防测试任务的雇主，id是一串乱码，但苏晚晚私下给他备注了“客户z”。 【客户z：任务完成度超出预期。你找出的三个深层漏洞，我们的团队之前毫无察觉。】 【客户z：酬劳已全额支付，额外附赠10%奖金，以示感谢。】 【客户z：期待下次合作。】 苏晚晚走到电脑前，快速回复。 【j：分内之事。合作愉快。】 对方几乎秒回，似乎一直在线上等待。 【客户z：冒昧问一句，j先生是否接长期顾问性质的委托关于一套……更复杂的系统。】 苏晚晚眼神微动。这个“客户z”，不仅付款爽快，似乎对她的能力颇为赏识，甚至开始试探长期合作的可能性。她隐约觉得，对方身份绝不简单，可能并不仅仅是所谓的“富豪”。 【j：视具体内容和报酬而定。】 【客户z：明白。稍后会将初步需求文档发送至加密邮箱。】 结束通讯，苏晚晚关掉电脑。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紧张或不安，只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冷静。 家族宴会形象扭转 客户z未来合作 这一切，不过是她宏大棋局上，刚刚挪动的几枚棋子。 她勾唇一笑，那笑容在红唇的映衬下，带着几分疏离，几分傲然，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期待吗 好戏，才刚刚开场。 拿起那个装着必要物品的黑色手拿包，苏晚晚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暂时庇护了她的小小公寓，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开门，步入已然降临的都市夜色之中。 属于“苏晚晚”的战场，在苏家大宅，正等待着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