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她多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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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答应嫁给你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了可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许如夏心有余悸，不过还是对牧晋安表示出十分的信任，她想治好他，必须先让他打开心门。 看到许如夏真挚的目光，牧晋安慢慢冷静下来，“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妻子，我搬回医院，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清醒的时候我可以努力控制我自己，可是噩梦没办法控制，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有办法，谁说没有办法” “你不用哄我，我是成年人……以前像我这样的案例不是崩溃自杀，就是疯了。” 在这个年代，靖国整个精神领域还没有治好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的先例，唯一的治疗手段就是不停地注射镇定剂，很多病人看似症状缓解，情绪平静，其实是所有的神经系统退化之后，整个人的身心都变得迟钝木讷。看起来是不会发病，其实整个人像是被虫蛀过的木头，已经成了一个空皮囊。 牧晋安认为许如夏只是安慰他，只是沉默不语，许如夏想到之前用手碰触牧晋安时，他的情绪会缓解很多。许如夏走到牧晋安身边，尝试着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牧晋安，从前一直都是你在保护靖国人民，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不管以后有多艰难，我一定会治好你。” 果然，牧晋安身上的光泽再次变得柔和起来，从漆黑变成浅灰，最后呈现短暂的白色光泽。 许如夏这种安抚看似幼稚，却真真实实能让他得以平静和安宁，牧晋安也觉得奇怪，从前，那些医生用蛮力对付他的时候，他脑海里唯一的意志就是反抗，就是战斗。可是面对许如夏这样温柔的安抚，他就像是泄气的皮球，脑海里作祟的声音和胸口烦躁的情绪一同消失了。 “那我们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没有什么起色，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好！” 许如夏痛快答应。 清早，杨美丽跟张建军来华西医院做身体检查，小老虎被许如夏抢走，杨美丽就想再生一个，这样才能牢牢拴住张建军的心。两人做完体检，张建军去内科给奶奶开点安定，以免奶奶日夜闹腾要许如夏喂饭，烦都烦死。 有两个护工拿着扫帚和拖把路过，“你听说了没有，那个新来的护工许如夏可不得了，农村来的丫头，都敢给牧晋安治病了……昨天还把郝春芳给呛了一顿。” 另一个护士撇嘴，“她得罪了郝春芳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以后这精神科的脏活累活恐怕都要给她做了，天天跟那群神经病打交道，自个儿也非得疯了不可。” 杨美丽听到许如夏的消息，立刻竖起耳朵，听到许如夏的日子也不好过，心里舒坦不少。许如夏被张建军抛弃，又嫁给一个疯子英雄，就算她抢走小老虎又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可就不一样了，她爸早就得到消息，张建军老家这片很快就要被定为拆迁区域，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拿到巨额的拆迁款项，到时候再生个孩子，好日子都是她的。 “许如夏！” 张建军喊了一声，杨美丽就看到许如夏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护工服，头发盘成发髻，清清爽爽的模样好看的让人嫉妒，杨美丽看到张建军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出手狠狠拧了张建军一把。 张建军立刻恼火，“干什么” 杨美丽心里有火气，直接挖苦许如夏，“许如夏，我当你嫁给战斗英雄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呢，这怎么还当上护工了呢！让我们看着心里怪不滋味的，要不，你还是把小老虎带回来吧，省得你带着个拖油瓶，让人家战斗英雄嫌弃你。” 做护工是许如夏自愿，她不愿意再依靠别人，只想自食其力。 况且牧晋安现在的状况不稳定，她也需要学着怎么做护理，许如夏对杨美丽的话并不在意，“多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几天没见，你明显看着干瘪了。你悄悄跟我说，是不是张家一大家子人太难伺候，所以把你累得苍老了十岁” “你……” 杨美丽就没见过还有比许如夏嘴更硬的人，她冷笑一声，“许如夏，你不要只图嘴上痛快，你一个农村丫头，大字也识不了几个，当个护工掏屎挖尿的多不容易……我看你就别逞强了，哪天过不下去，你可以把小老虎带回来，我们既往不咎。” 许如夏心里膈应，谁不知道杨美丽只是想用小老虎拴住张建军的心，“多谢你好意，我也给你提个醒，奶奶阴天下雨的时候关节会疼，疼的时候会更暴躁，到时候你要躲远点，省得她拿拐棍打人的时候把你砸住。” “许如夏，郝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 听到有人喊，许如夏没跟杨美丽继续纠缠，她加快脚步去精神科主任的办公室。 张建军本来是想问问许如夏照顾奶奶的事情，没想到被杨美丽这么一打岔全忘了，这会想起来还想追着许如夏去问，杨美丽一把拽住他，“建军，你可别忘记，秀芸逼着许斌要房子的事情可伤透了许如夏的心，她肯定现在还记恨你呢，你再追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要房子的事情跟张建军可没什么关系，这都是杨美丽的意思。他有时候会想起许如夏，这三年，许如夏在张家任劳任怨，从来没有任何的怨言，哪像杨美丽动不动就起歪心思，情绪还不稳定。 这几天，他身上都被杨美丽扭得清一块紫一块的，只是这个想法也只能搁心里想想，不能跟任何人说。 这时走廊里传来郝春芳训斥许如夏的声音，“什么牧首长昨天晚上又发病了，你竟然没有给他吃安定，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事你都能自作主张” “他现在没事了。” “你现在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去三楼，给精神科病房的病人做护工……如果他们出现什么差池，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郝春芳到想看看，这个许如夏有多大的本事，如果她能在精神病房做一天护工，那郝春芳还真要对许如夏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