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独一无二的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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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声默许的叹息，像是解开了最后一道无形的枷锁，康熙行事愈发没了顾忌，一股脑儿只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蔓萝面前。 这日，蔓萝正对着内务府送来的几匹流光溢彩的云锦发愁，琢磨着给孩子们夏衣选什么花样，康熙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卷明黄的绢帛。 “快看看，喜欢哪个”他将绢帛在炕几上铺开，上面用工笔小楷写了好几个尊贵华丽的徽号，什么庄敬、端慧、敦怡，个个寓意极好。 蔓萝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料子，凑过去细看：“皇上，这是” 康熙揽着她的肩，手指点着那些字，眼睛亮亮的：“朕想着，皇贵妃的位份已是极致，再往上也封无可封，但总得有个更隆重的仪式，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你在这紫禁城里，是何等分量。”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朕不给你行册封礼，那个太死板，朕要给你行尊封仪典，晋你徽号！规格嘛，只比立后大典略减那么一星半点，如何” 蔓萝看着他那副快夸我聪明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心里却暖得不像话，她指尖在那些徽号上划过，最后落在昭懿二字上，抬头看他，眼波流转：“昭懿，光明美好，德行纯善，臣妾觉得这个挺好，皇上觉得呢” 康熙低头在她选定的那两个字上亲了一下，笑道：“好！就这个！朕的蔓萝，自然当得起昭懿二字！”他立刻扬声唤梁九功，“去，传朕旨意，择吉日，为皇贵妃行昭懿尊封仪典！” 旨意一下，整个内务府连同礼部瞬间忙成了陀螺，规制仅略低于皇后册封礼，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可让他们绞尽了脑汁。 吉日选在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一大早，永和宫就热闹非凡，蔓萝被宫女们簇拥着，穿上内务府赶制了数月才成的特制皇贵妃吉服，那吉服以最尊贵的杏黄色为底，上用金线、彩丝绣着栩栩如生的翟鸟朝阳和八宝立水江崖纹样，衣摆处甚至罕见地用了些许只有帝后服饰才能用的明黄丝线勾边，在日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头上戴的珠冠更是镶嵌了无数东珠宝石，沉甸甸的，几乎让她有些吃不消。 “额娘，好看！”瑾瑜围着她转圈，小脸上满是惊叹，连一向稳重的胤荣也看得有些发愣。 康熙亲自过来接她，见到盛装下的蔓萝，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他上前一步，仔细替她正了正鬓边一支微微歪斜的凤钗，低声笑道：“朕的昭懿皇贵妃，今日定要惊艳全场。” 蔓萝嗔怪地睨了他一眼，手悄悄拽了拽沉重的衣袖，小声道：“皇上，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顶着这头饰，臣妾脖子都快断了。” 康熙被她这小动作逗乐，凑近她耳边，用气音说：“忍一忍，就今日，待会儿朕让你风风光光地受完贺，回去就帮你拆了，给你揉揉，嗯”蔓萝脸一热，轻轻推了他一下。 仪典设在乾清宫前的广场，庄重而盛大，宗室王公、勋贵大臣以及有品级的命妇们按序而立，黑压压的一片，当康熙牵着盛装的蔓萝缓缓走上丹陛，于特设的凤座前并肩而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充满了震惊、探究，以及最终的了然。 那身明显逾越常规皇贵妃规制的吉服，那仅次于帝后仪仗的排场，无不昭示着一个明确的信号，这位董鄂皇贵妃，虽无皇后之名，却已享皇后之实！ 内监高声唱诵着尊封的旨意，文绉绉的词句蔓萝没太听清，只听到最后那句“晋为昭懿皇贵妃，钦此！”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接着，便是内外命妇整齐划一的朝拜贺喜：“臣（臣妇）等恭贺昭懿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蔓萝端坐着，努力维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她能清晰地看到安贵妃赫舍里氏脸上温和的笑意，也能捕捉到某些宗室福晋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敬畏与顺从。 康熙就站在她身侧稍前一点的位置，身形挺拔，如同最坚实的屏障。他偶尔会侧过头，递给她一个安抚又带着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有朕在。” 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回到永和宫，蔓萝几乎是被康熙半扶半抱着进了内室。 “快，快帮娘娘把这身行头卸了！”康熙一边吩咐宫女，一边亲手去解她那沉甸甸的珠冠。 珠冠取下，蔓萝顿时觉得脖子一轻，长长舒了口气，毫无形象地歪在了软榻上：“可算是结束了，比带三天孩子还累。” 康熙挥退宫人，坐到她身边，好笑地替她揉着后颈：“辛苦朕的昭懿皇贵妃了，感觉如何” 蔓萝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懒洋洋地说：“感觉就是往后出门，盯着臣妾看的眼睛怕是更多了。”她睁开一只眼，瞅着他，“皇上，您这可是把臣妾放在火上烤啊。” 康熙低笑，手下力道适中：“怕什么朕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你在这紫禁城，就是独一无二的，这把火，朕亲自给你添柴，看谁敢伸手来碰” 他语气里的纵容和霸道毫不掩饰。蔓萝心里那点因为成为焦点而产生的微妙压力，瞬间被他这话驱散了。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笑：“那臣妾可就赖定皇上了，这把火要是烧大了，皇上可得负责灭火。” 康熙被她蹭得心头发痒，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声音带着笑意：“好，朕负责。一辈子都负责。” 这时，在外面憋了半天的瑾瑜和小胤禛噔噔噔跑了进来，后面跟着抿着嘴笑的胤荣。 “额娘！您今天真威风！”瑾瑜扑到榻边，眼睛亮晶晶的。 小胤禛也扒着榻沿，努力想往上爬：“额娘，好看！像仙女！” 蔓萝坐起身，将小儿子捞上来，捏捏他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胤荣站在一旁，小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儿臣也觉得，额娘今日特别雍容华贵。” 康熙看着围在蔓萝身边的三个孩子，再看看灯下虽卸了钗环、却依旧容光焕发的蔓萝，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他伸手，将妻儿都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朗声笑道：“走，今日高兴，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菜，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好耶！”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 至于那场震动前朝后宫的昭懿尊封仪典，以及它所带来的深远影响，此刻在永和宫温馨的灯火和笑语声中，都化为了帝王掌心最柔软的宠溺，和一家人之间，最寻常不过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