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是咱爷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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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越发进步，大年三十的夜晚也添了许多新花样。 除了守在家里看春晚，吃完年夜饭的人们开始琢磨更多热闹，全家老小揣着热乎劲儿往影院跑，成了越来越多人的选择。 这也是春节档票房一年高过一年的底气所在： 观影的主力早已从情侣变成了举家出动的家庭，银幕前的笑声里，多了几分阖家团圆的暖意。 陈家乐一家照例去老爷子那儿吃年夜饭。 饭桌上，话题三句不离他那部刚上映的电影。 陈家乐逮着机会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小嘴叭叭说得停不下来：从剧组里演员忘词的趣事，讲到镜头怎么调度才显张力，连打光时的小技巧都掰扯得头头是道。 哄得年近九十的老爷笑得合不拢嘴，老爷子最是期待家里能再出个导演了。 聊到兴头上，陈家乐凑过去，半开玩笑地问：“爷，您当初怎么就那么有眼光，偏偏从我们哥俩里挑中我培养” 老爷子呷了口酒，慢悠悠道：“这还用挑一眼就定了。你哥打小长得俊，往那儿一站就是块当演员的料，出路宽着呢。倒是你，皮实得像头小倔驴，不攥在手里好好磨砺一下，将来还不得翻了天” 陈家乐：emm 他不自觉摸着鼻子嘿嘿笑。 得，闹了半天不是看才华，合着是看自己“欠管教”。 我长得像彭昱畅，那也不能怪我呀，我倒想自己长得像吴彦祖喽！ 嘴上却赶紧接话：“还是咱爷有远见！” 逗得满桌人都笑了。 老爷子对这电影的帮助可不小，从剧本的立项，到剧组的搭建，后期的制作都少不了老爷子的帮忙。 要不是老爷子实在是年纪大了，他都想着亲自上手操刀。 只可惜精力不济，能来剧组探班，都属于是尽力而为了。 这世上能像老谋子那样，七十五岁还保持着一年一部戏的创作强度，精力旺盛得让后辈咋舌的导演，终究是凤毛麟角。 多数人到了这个年纪，能守着老照片回忆当年就不错了。 老爷子这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倒更显真实。 那份对电影的热乎劲儿还在，只是身体的运行转得慢了。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按捺不住兴致，浩浩荡荡往影院去，自家的电影首映，怎么也得去现场捧个场。 影厅内。 影厅里几乎座无虚席，上座率飙到九成，空气里飘着爆米花的甜味和新年的喜气。 这在春节档不算稀奇，如今的大年三十，越来越多家庭揣着票根走进影院。 加上喜剧电影在春节档有着天然的优势，人们在春节这个期间更喜欢看合家团圆的喜剧片。 影片开始。 灯光暗下，影片开场没多久，影厅里就爆发出第一阵笑声。 电影中的笑点一个个接踵而来，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长辈都跟着咧开嘴。 如果只是单纯的搞笑，那这远不能算得上优秀的电影，只能算一部爆米花电影，因为单纯的搞笑不会引发人们的思考。 这时候，导演让女骗子登场，一个在路边很常见的那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骗局的那种。 她跪在那里，像所有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骗钱的骗子一样，疲惫的脸，脏乱的头发，褴褛的衣服，前边放着一块写着自己女儿得病没钱治疗的牌子和医院的诊断证明。 当观众接受主角上当受骗，给她钉上了“骗子”的标签 故事却迎来了反转。 女骗子是骗了人，但却又没骗人。 当镜头扫过那间逼仄的小屋，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一个个身型瘦小的孩子，一双双眼睛看着你，像是透过了镜头，看着正在观影的观众。 电影中的女骗子叫仁素夕，也是剧组请来的特约，当陈家乐看到她那说来就来的眼泪时，也被震惊到了。 会哭戏的演员很多，但能像她那样哭得真实又楚楚可怜的人却是稀少。 一段自白后。 这时，影厅内传来了稀稀疏疏低声抽噎的声音。 “人间自有真情在。” 一部优秀的电影有着属于自己的节奏，它不会让人们沉在这种情绪中太久。 偶遇‘女骗子’也只是归途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接着又是一个个的笑点接踵而来。 把观众重新带到欢快的气氛中。 乐极生悲，开车回家的路上翻车了，电影也迎来了故事的高潮。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挂，安静又祥和的野外，两个人正围在篝火旁。 画面定格，一个能打九十分的镜头画面。 想要拍出这样的镜头其实不难，只要肯砸钱就行，实际上剧组的大部分经费都是用在了这上面。 “你这个书背是百宝箱呀！什么都有。” 画面里，陈家齐正翻着陈家乐的书背，从里面掏出火腿肠、小鱼仔、鸡爪....... 然后把它们放进正在篝火上煮着方便面的平底锅里，下厨经验不足，一阵手忙脚乱的。 还时不时的夹起方便面闻一闻。 “香！太香了！”陈家齐感叹着，“现在要是能来上一口小酒就更美了。” “你等会。”陈家乐从书包里掏着。 “还真有啊你太牛了！” 接过酒杯，打开瓶盖闻了闻，然后迫不及待给两个人杯里满上。 “来来来，干杯！” 陈家齐闷了一口，眨巴眨巴嘴，面露享受。 倒是陈家乐脸色不对，感觉辣喉咙，这符合牛耿这个纯朴的打工人形象，烟酒不碰。 “真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你在这烤着篝火，吃着方便面。这也算是过年了啊。” 陈家齐感慨着。 陈家乐吃了口方便面，解了解辣味，这才接着说道： “是呀，出这一趟门，发现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好人。老板，我遇到你就觉得你这人真不错。”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陈家齐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啊。” “我手底下的员工可不这么想。”陈家齐抬头望了眼星空。 “为啥呀你这么成功”陈家乐不解道。 “我成功吗”陈家齐问道，也像是在问自己。 “我就起了个名字叫成功，其他的都失败得一塌糊涂。作为老板，那也是一人功成成骨枯！我勾心斗角挣点钱容易吗，底下几百号员工等我养活，他们在背地里给我起绰号。” “叫我灰太狼！” “我不是个好儿子，父亲走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 “我也不是个好父亲，我到我女儿学校去开家长会，他们班主任不认识我。” “作为丈夫，背着老婆找小三，我也不敢告诉她。作为情人，我不能给人任何结果，我也不是个好情人。” 电影给了一个长特写镜头，陈家齐此时已经跟角色融为一体。 “其实我挺失败的。” “突然发现我这辈子过的跟这两天差不多。”一种忧伤的情绪浮现在陈家齐脸上。 “那你对嫂子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陈家乐问道。 “当然是真的。” “那小三呢”陈家乐又问。 陈家齐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也是真的。” “那麻烦了，昨对她们都是真的呢，这咋办。”陈家乐发愁的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 “那你再好好想想吧。”陈家乐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哪怕他不习惯喝酒，也愿意陪着。 “我应该谢谢你。”陈家齐拿起了酒杯，“谢谢你让我看到我的人生有多狼狈。” 陈家乐顿时愣住了，回想到两人接触后的种种，愧疚的低下头：“不好意思，老板，真对不起你。” 陈家齐早已经坦然，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到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快乐！” “大吉大利！” 两人碰杯。 ...... 一部九十分钟的电影很快就放映完。 但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那些让人记忆犹新的台词。 “人间自有真情在。” “骗了我愿意，骗了才好呢，说明没人生病。” “回家就好。” “嘿，老板！” 陈家乐坐在后排，看着前排观众红着眼圈又忍不住笑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心头的石头也放了下，表现不错。 起码没把地球上这部优秀作品搞砸。 回到家后，陈家乐都困得不行了，可二老却还是精神奕奕刷着票房统计网站的后台数据。 特别是在看了观众的反映后，二老都对票房情况特别上心。 毕竟上百万棺材本都投进去了，能不上心吗 “爸，妈，票房统计还有半小时呢，你们着什么急。”陈家乐躺在刷着手机，看着网友在吐槽春晚节目，天天都是吃饺子都吃几十年了，就不能换个口味吗 就不能吃汤圆吗！ 二老懒得理这个不靠谱的小儿子，不是你的钱花起来真就一点都不心疼。 “老婆，出来了！出来了！结果出来了。”网站更新的那一刻，陈永祥连忙招呼媳妇过来看。 “多少多少”吴秀洁女士连忙跑了过来，凑到电脑前。 “1370万！”吴秀洁眼睛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啊！咱们要发财了！”说着，二老对视了一眼，然后像个小孩子似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 也不怪他们这个模样，首日票房1370万，按正常的十五天放映时间算，那么最终票房最少也有两亿的票房。 扣除55%票房给院线，20%票房给发行，最后还剩下25%。 那怎么也能有四千万！ 他们两人工作了几十年才存下四百万，如今一部电影就能让他们资产翻倍了。 他们能不激动吗 “叮”博客提示你关注的博主发表了新动态。 陈家乐点开一看，是大哥发的新博客，配文： “新电影首日票房1370万！” 配图是一张电影的宣传海报，上面还印着1370的字样。 好家伙，这是谁的部将，原以为二老的反应就已经很夸张了，谁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更浮夸，连电影海报都p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