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监国新政与暗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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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苏氏被废，囚于冷宫；其党羽或被清算，或树倒猢狲散；天蛇门覆灭的余威尚在。经过这一连串雷厉风行的铁腕整顿，皇城之内，至少在明面上，再无人敢轻易挑战监国李观的权威。 朝堂风气为之一肃。 李观并未沉浸在权力的滋味中，他深知内在的虚弱和外部的威胁依然是悬顶之剑。威望值突破十二万，给了他更多的操作空间，而系统新发布的“斩断枷锁”任务，更是明确了他接下来的方向。 紫极殿如今已成了真正的权力中枢。李观端坐案后，不再仅仅处理日常政务，而是开始推行一系列新的举措。 “秦将军，这是本王拟定的《清秽令》初稿，你且看看。”李观将一份玉简递给肃立一旁的秦啸。 秦啸接过，神识沉入，片刻后，脸上露出凝重与一丝振奋之色。 《清秽令》，旨在清查并铲除国内所有与“九幽”相关的邪祀、信徒及据点。法令要求各州郡上报疑似情况，鼓励民间检举，一旦查实，严惩不贷。同时，法令中还包含了对举报者的重赏，以及对地方官员查办不力的严厉追责条款。 “殿下，此令若下，恐怕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秦啸沉吟道，“九幽信仰暗中流传千年，根系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各地官员、豪门，甚至……军中，未必干净。” “正因为其根系深广，才更要快刀斩乱麻！”李观眼神锐利，“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大玄若想真正摆脱桎梏，重获新生，就必须剜掉这块腐肉！秦将军，黑龙铁骑将是执行此令最锋利的刀！” 他需要借助军队的力量，以绝对的武力，强行推进这件事。这必然会触动无数既得利益者，引发反弹，但他别无选择。 “末将明白！”秦啸肃然领命，“黑龙铁骑，愿为殿下手中利刃，扫清一切魑魅魍魉！” “很好。”李观点头，“此外，本王欲设‘招贤馆’，不论出身，唯才是举。无论是精通政务的能臣，还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亦或有一技之长的奇人异士，皆可前来，通过考核者，量才录用。” 他深知，如今朝堂之上，多是旧官僚，虽暂时臣服，但心思难测，且其中未必没有九幽的信徒。他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引入新鲜血液。而“不论出身”这一条，更是直接打破了世家门阀对上升渠道的垄断，必将引来旧势力的抵触，但同样也能吸引大量寒门英才。 秦啸眼中再次闪过赞赏。这位年轻的监国，手段狠辣之余，亦不乏治国之远见。 “还有，”李观继续道，“开放部分皇家藏书阁低级功法，于各州郡设立‘武备堂’，择优传授，培养忠于皇室的基层武者。所需资源，从……查抄的逆产中优先支取。” 他要从根本上动摇那些修炼宗门和世家对修炼资源的垄断，将人才和力量，逐步收归国有！这是动摇国本的举措，但也是强化中央集权、对抗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的必要准备。 这一系列政令，如同在平静（至少表面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又一块巨石。《清秽令》让许多暗中与九幽有染的势力惶惶不可终日；《招贤令》让寒门士子看到了希望，也让世家大族感到了威胁；设立“武备堂”更是直接触动了修炼界的蛋糕。 朝堂之上，暗流再次涌动。以丞相赵文渊为首的部分老成持重之臣，虽未明确反对，但言辞间多有“徐徐图之”、“恐生变故”的劝谏。李观或耐心解释，或强势驳回，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政治手腕和坚定意志。 他知道，这是改革必须经历的阵痛。 而在处理政务、推行新政的同时，李观对自身的修炼也从未放松。优化后的《引气诀》和充足的灵石供应，让他的修为稳步提升，已然接近炼气期八层。《流云步》越发纯熟，虽未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但在小范围内的闪转腾挪已颇具火候。 他尝试再次进行抽奖，消耗三万威望值，连续三次。 第一次，绿色区域，获得中品灵石x50。 第二次，蓝色区域，获得一枚“清心玉佩”（可一定程度上抵御精神侵蚀与幻术）。 第三次，指针再次划过紫色区域，落在了……金色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秘术《敛息术》（残卷）！】 金色奖励！虽然是残卷，但能被评定为金色，定然不凡！ 《敛息术》并非攻击或防御法门，而是一门极其高明的隐藏自身气息、修为，甚至一定程度上蒙蔽天机感应的秘术！残卷内容足以让李观将自身气息完美收敛，只要他不主动暴露，元婴期以下修士几乎无法看穿他的真实修为，更能极大削弱各种追踪、占卜类法术的效果！ 这正是李观目前急需的能力！“圣君”名头太响，九幽的“标记”未知，他需要隐藏自己，尤其是在自身实力还不够强大的时候。 他立刻开始修习这门《敛息术》（残卷）。有系统辅助，入门极快，不过半日功夫，他周身那本就微弱的气息变得更加隐晦，若非亲眼所见，仅凭灵觉感知，甚至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许多。”李观感受着自身变化，心中稍安。 然而，就在他初步掌握《敛息术》，自觉又多了一份底牌之时，一种冥冥中的被窥视感，如同附骨之疽，再次隐隐传来。 不同于之前太后或天蛇门那种带有恶意的锁定，这种感觉更加飘渺，更加……高高在上。仿佛有一双冷漠的眼睛，穿透了层层空间，在无尽的黑暗深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是九幽之主！ 那个“标记”果然还在！即便他修炼了《敛息术》，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源自更高层次存在的感应！ 李观心中一沉。他知道，之前的斗争，或许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蝼蚁间的嬉闹。而现在，当他开始真正触及“斩断枷锁”的任务，试图清除对方在人间的信仰根基时，那冥冥中的存在，似乎终于投来了更多一点的“关注”。 这绝不是好事。 他走到窗边，望向苍穹，目光仿佛要穿透那无尽虚空，看到那隐藏在背后的恐怖存在。 “你在看着我吗”李观低声自语，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战意，“那就好好看着吧，看我这只‘蝼蚁’，如何一步步，啃噬掉你伸向这个世界的触手！” 压力如山，但他道心愈坚。 与此同时，皇城之外，万里之遥，一片终年笼罩在灰紫色迷雾的荒芜山脉深处。 一座完全由黑色骨骼搭建而成的巨大祭坛上，空间微微扭曲。 一道模糊不清，笼罩在浓郁九幽气息中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中，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缓缓旋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漩涡。 祂的目光，似乎跨越了无尽距离，落在了大玄皇城的方向。 “……有趣的……虫子……” “……竟然……能隔绝……部分感知……” “……圣君……预言……” “……是时候……让‘他们’……动一动了……” 低沉、混乱、非人的意念在祭坛上回荡着。 随着祂的意念，祭坛周围，数十道同样笼罩在黑袍中，气息阴冷强大的身影，齐齐躬身。 “谨遵吾主法旨！” 风暴，正在从更遥远、更黑暗的地方，悄然酝酿，并向大玄皇城，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