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断界烽烟与首席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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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观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踉跄着冲出陨星废墟那扭曲的光影界限，回到相对“正常”的天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头再次一沉。 断界城，这座原本虽然混乱却充满生机的废墟前哨，此刻竟笼罩在一片肃杀与烽烟之中！ 城墙之上，符文光芒剧烈闪烁，显然是护城大阵已全力开启。城头可见众多修士紧张地巡逻，术法的光芒不时亮起，击溃着从废墟方向弥漫过来的、试图侵蚀城市的稀薄九幽魔气。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紧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怎么回事！”冷千壑强压下伤势，抓住一名正在城门口维持秩序的黑甲守卫，厉声问道。 那守卫认得冷千壑的服饰和气息，不敢怠慢，快速回道：“回禀前辈！就在数个时辰前，陨星废墟深处突然爆发剧烈空间震荡，随后便有大量魔气溢出，更有多处不稳定裂隙在废墟边缘生成，不少魔物从裂隙中涌出，袭击了外围的探险队伍和哨站！城主已下令全城戒严，各大宗门据点都在组织人手清剿魔物，加固防御！” 果然！废墟深处的剧变已经影响到了外围！ 李观目光扫过城墙外那片昏黄的土地，果然能看到一些零星的、扭曲的魔物身影在游荡，与修士小队发生着冲突。虽然目前涌出的魔物实力不算太强，但那种不稳定的空间裂隙才是最可怕的威胁。 “玄天阁情况如何”冷千壑更关心自家据点。 “玄天阁无恙，但有几位在外巡查的执事师弟遭遇魔物，受了些伤。”守卫答道。 冷千壑脸色阴沉，对李观道：“我们必须立刻返回玄天阁，将废墟深处的情况详细禀明驻守长老，并即刻传讯宗门！” 一行人不再耽搁，迅速穿过戒备森严的城门，朝着城中心的玄天阁赶去。沿途所见，店铺大多关门歇业，街道上行人匆匆，气氛凝重。偶尔有受伤的修士被同伴搀扶着赶往医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回到玄天阁，留守的执事弟子见到他们这般狼狈模样，尤其是感受到冷千壑和李观身上那压抑不住的伤势和损耗，都是大吃一惊，连忙将他们迎入内室，并立刻通知了驻守在此的两位金丹长老。 片刻后，阁楼顶层的密室中。 冷千壑强撑着伤势，将陨星废墟深处的经历，包括发现被污染的星辰核心、九幽仪式、图腾柱、核心自爆以及后续产生的失控裂隙等，尽可能详细地汇报给了两位面色凝重的驻守长老。 李观在一旁补充，重点描述了那些失控裂隙的特性、扩散趋势以及其与九幽的直接关联。 “……情况便是如此。”冷千壑最后总结，声音带着疲惫与沉重，“星辰核心节点已毁，九幽转化仪式被阻，但代价是核心自爆，引发大规模空间崩坏，产生了大量连接九幽的临时裂隙。若不及时处理，恐酿成大祸！” 一位身着青袍、气质沉稳的长老深吸一口气，看向李观：“李师侄，你确定那些裂隙是人为引动的空间坐标爆发所致” 李观点头，语气肯定：“弟子以混沌道基感应，那些裂隙的出现并非完全随机，其能量波动与之前仪式法阵同源，分布也隐隐符合某种阵势。应是九幽留下的后手。” 另一位红脸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阴险的九幽崽子！这是铁了心要毁掉这处节点，还要反咬一口，把这里变成他们的桥头堡！” “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此地情况以最高紧急级别传回宗门！”青袍长老当机立断，“同时，联合断界城内其他正道势力，组织力量，清剿已出现的魔物，并设法封锁或摧毁那些空间裂隙，阻止其继续扩张和输送魔气！” 他目光转向李观和冷千壑：“冷师弟，李师侄，你们伤势不轻，先在此好生休养。后续行动，还需依仗二位。” 冷千壑点头：“分内之事。” 然而，李观却摇了摇头：“长老，弟子伤势无碍，还可再战。那些裂隙极为危险，寻常弟子难以应对，弟子对九幽气息感应敏锐，或可助一臂之力。” 他感受到体内那“星辰共鸣”的状态正在缓慢消退，必须趁此机会，尽可能多地获取关于这些裂隙的信息，这也是系统任务“斩断枷锁”的一部分。而且，身为真传首席，此刻退缩，于理不合，于心不安。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赞许之色。青袍长老沉吟道：“李师侄有心了。既如此，你可随第一波清剿队伍行动，但务必量力而行，安全为上。冷师弟，你伤势更重，先在此疗伤，坐镇玄天阁。” “是。”冷千壑也知道自己状态不佳，强行出手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一个时辰后，断界城临时组成的清剿队伍在城墙下集结。除了玄天宗派出以李观为首的十余名尚有战力的内门弟子外，还有黑煞门、青阳门、冰莲谷等宗门的修士，以及一些常驻此地的散修高手，加起来约有百人，由一位断界城的金丹后期客卿长老统一指挥。 李观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他真传首席的身份和之前在断界城短暂停留时显露的名声，早已传开。此刻见他带着伤势依然出战，不少修士眼中都露出敬佩之色。 “李师兄，你的手臂……”林雪看着李观依旧不自然的左臂，担忧道。 “无妨。”李观运转混沌灵力，强行稳住骨折处，虽然无法立刻痊愈，但维持基本行动和施展部分术法已无大碍。他右手指尖混沌气流隐现，破妄灵瞳在“星辰共鸣”加持下，扫视着城外那片被魔气侵染的土地。 “出发！”客卿长老一声令下，百人队伍化作一道道遁光，冲出城门，杀向那些游荡的魔物和……更远处，那些如同大地疮疤般的漆黑裂隙！ 战斗瞬间爆发！ 魔物大多形态扭曲，悍不畏死，但好在等阶不高，在众多修士的合力下，很快便被清剿一空。真正的麻烦，是那些不断散发着吸力、喷吐魔气、偶尔还有低阶魔物钻出的空间裂隙！ “结‘四方封魔阵’！尝试封印那道小型裂隙！”客卿长老指挥着数十名修士，围住一道直径约三丈的裂隙，各种封印符箓、阵盘光芒亮起，试图将其稳定并闭合。 然而，那裂隙极不稳定，内部传来强大的排斥力，封印光芒落在上面，如同石沉大海，效果甚微。反而因为能量刺激，裂隙猛地一张，喷出一股浓郁的魔气，将靠得最近的几名修士掀飞出去！ “不行！这裂隙结构与寻常空间裂缝不同，蕴含九幽本源法则，我们的封印术难以起效！”一名擅长阵法的修士脸色难看地喊道。 就在这时，李观动了。 他身形一闪，来到那道裂隙前方。破妄灵瞳之下，裂隙的能量结构清晰可见——那是一种扭曲的、不断自我崩坏又重组的空间法则，核心处缠绕着一缕极其顽固的九幽印记，正是这印记维持着裂隙的存在并与九幽层面保持着微弱连接。 寻常封印，确实难以磨灭这本源印记。 但混沌之力，可包容万法，亦可……湮灭万法！ 他并指如剑，并未动用太多灵力，而是将一丝精纯的混沌道基本源气息，凝聚于指尖，化作一点微不可察的灰色星芒，对着那裂隙核心的九幽印记，轻轻点去。 动作轻柔，仿佛蜻蜓点水。 然而，就在那灰色星芒触及九幽印记的刹那——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那顽固的九幽印记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扭曲、崩解、化为虚无！失去了核心印记的支撑，整个不稳定的裂隙结构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开始剧烈颤抖，然后在一阵空间涟漪中，迅速坍缩、弥合，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丝渐渐消散的混沌气息。 整个过程，不过一息之间。 周围正在努力结阵的修士们，全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凭空消失的裂隙，又看了看收指而立、面色平静的李观。 客卿长老眼中爆发出精光，脱口而出：“混沌之力！你竟能直接湮灭九幽印记！” 李观微微颔首，没有多做解释，目光已投向远处另一道更大的裂隙：“时间紧迫，还请长老分配任务，弟子可尝试清除这些裂隙。” 客卿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立刻重新部署：“好！所有小队，以李玄首席为核心，为他清除靠近的魔物，掩护他接近裂隙！李首席，拜托了！” 这一刻，无人再有异议。李观用实力证明了他存在的价值，也担起了真传首席在危局之中应有的责任。 他化作一道灰色的流光，穿梭在烽烟四起的战场，所过之处，一道道狰狞的漆黑裂隙，在那蕴含着至高本源的混沌指芒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污迹，纷纷崩灭消散。 断界城的修士们看着那道身影，心中仿佛有团火被点燃。 也许，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并非无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