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造化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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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虾献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体内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边是代表终极毁灭与归宿的寂灭归墟之力，一边是代表生命起源与万物造化的母气伟力！ 这两股力量，如同水火不相容，在他的经脉、丹田、道基之中疯狂冲突、绞杀！ 他的身体成为了最惨烈的战场！一边是血肉生机被寂灭之力侵蚀，走向衰亡；一边又是破损之处被母气伟力滋养，焕发生机！这种生死交替、毁灭与创造并存的极致痛苦，远超他之前承受过的任何伤害！ 就连道基深处那已经融合了寂灭之力的“归墟残渣”，在面对这纯粹的、品阶极高的造化伟力时，也显得有些躁动不安，既想将其吞噬，又似乎受到某种克制。 “糟了！”虾献心中剧震，他没想到这万物母气的反抗如此激烈，其蕴含的意志如此浩瀚！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天地灵物，其内恐怕残留着某种先天意志！ 外界的云渺仙宗老者和雷狰也看出了虾献的异常，见他触碰母气后反而吐血，身上气息混乱不堪，时而死寂如渊，时而生机勃发，显然陷入了极大的麻烦。 “好机会！趁现在！”云渺仙宗老者眼中厉色一闪，再次祭出拂尘，化作一道银龙，直取虾献头颅！他要趁其病，要其命！ 雷狰也是咆哮一声，巨大的兽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拍向虾献！ 而这时，那三名黑袍人也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附近，见虾献状态不对，同时出手！三人联手祭出一面黑色的招魂幡，幡面展开，无数怨魂厉啸而出，组成一个巨大的鬼脸，咬向虾献！这鬼脸攻击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噬神魂！ 内外交困！生死一线！ 虾献意识几乎被体内的冲突撕碎，外界的攻击更是雪上加霜！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寂灭归墟……万物母气……造化……毁灭……” “它们是对立的，但……对立是否也能统一！” “归墟吞噬一切，终结万物，但终结之后……是否也是另一种开始！” “万物母气演化众生，创造世界，但创造之中……是否也蕴含着寂灭的种子！” 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生死压力下，虾献的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过往的感悟、玉佩的指引、星图的注解……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碰撞！ “噬道补天……补的不仅是道基，更是大道！是了！星图指引我来此，并非仅仅为了获取母气，更是要让我领悟‘生灭’之妙，平衡体内之力！” “寂灭归墟是道，造化母气亦是道！我要走的，不是单一的毁灭之道，也不是纯粹的创造之道，而是……囊括生灭，执掌轮回的……献祭大道！” “献祭万物以强己身，这‘万物’，为何不能包括这‘生’与‘灭’的法则本身！” 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构想，如同黑暗中划破天际的闪电，照亮了他的识海！ “给我……融！” 虾献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献祭秘典》的核心经文在他心间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流淌！他不再试图去压制或引导任何一方，而是……将自身作为一个巨大的“祭坛”，将体内冲突的“寂灭归墟之力”与“万物母气伟力”，同时作为祭品，进行献祭！ 他要献祭掉这两股力量的“对立”属性，献祭掉它们冲突的“因果”，从而……提炼出那超脱于生灭之上的、最本源的“道”之力量！ 这是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献祭自身的力量，还是两种截然相反、足以撑爆任何人的至高力量！ 但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嗡——！ 《献祭秘典》的力量被催动到极致，一股玄而又玄的法则波动以虾献为中心扩散开来。这一次，献祭的对象并非外物，而是他自身内部那混乱的“状态”。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激烈冲突、誓要毁灭对方的寂灭归墟之力与万物母气伟力，在献祭之力的作用下，那泾渭分明的界限开始模糊，冲突的烈度骤然降低！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将它们按在了一起，逼迫它们融合！ 灰红色的寂灭归墟气流与九彩斑斓的母气霞光，如同两条纠缠的巨龙，开始缓慢地、艰难地……交融！ 一股全新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力量，开始在这个过程中诞生。 它既非纯粹的毁灭，也非纯粹的创造，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质、凌驾于生灭之上的力量雏形！它蕴含着“终结”中孕育的“开始”，也蕴含着“创造”中注定的“寂灭”！ 虾献那濒临崩溃的肉身，在这股新生力量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并且变得更加坚韧，充满了一种内敛的磅礴生机与潜藏的毁灭力量。他的道基之上，那灰红色交织的纹路旁边，开始浮现出淡淡的、象征着造化与演化的九彩光点。 他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攀升、蜕变！ 而外界，云渺仙宗老者、雷狰以及三名黑袍人的攻击，已经降临！ 然而，就在这些攻击即将落在虾献身上的瞬间，他周身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混沌色的光晕。 拂尘银龙撞在光晕上，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消失。 雷狰的巨爪拍在光晕上，恐怖的力量被轻易卸去、分解。 那噬魂鬼脸咬在光晕上，反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被灼伤般迅速后退、消散！ 所有的攻击，都被那层看似薄弱的混沌光晕轻易化解！ “这……” “怎么回事！” 五位强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闭目站在原地，气息却正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虾献。 此刻的虾献，给他们的感觉，不再是单纯的金丹修士，也不再是简单的元婴威压，而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浩瀚、仿佛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的……道韵！ 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片正在演化的混沌，生灭轮转，归墟造化，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