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抉择与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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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917，“深渊前线”，“沦陷区”。 “庇护所”，“残骸”，“钥匙”。 这几个冰冷的词语，伴随着那组断断续续的坐标序列，如同烙印般刻在了璃璟的识海之中，挥之不去。 那未知数据碎片在耗尽最后力气传递出这些信息后，便彻底陷入了死寂，无论璃璟如何尝试，都无法再激起丝毫涟漪。这更像是一次孤注一掷的……遗言，或者说，是某个存在在彻底湮灭前，拼尽全力投出的、指向未知真相的……漂流瓶。 是陷阱 还是指引 璃璟站在工作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块被她捏出裂痕的玉石，眼神幽深如寒潭。 若这是陷阱，其目的何在将她引至危险的高危位面，借刀杀人若是指引，那“庇护所”中隐藏的“残骸”与“钥匙”，又意味着什么是否与九阙的损毁、快穿局的覆灭，乃至那神秘的“清道夫”有关 信息太少，迷雾太重。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继续滞留在这个低魔的退休位面，固然安全，却也意味着停滞不前。她将永远被困在信息的孤岛上，被动地等待着未知的威胁找上门来，或者……在猜疑中耗尽心神。 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曾是执掌法则、开拓万界的神明，习惯于将命运握于自己手中，而非交给虚无缥缈的“可能”与“等待”。 “九阙，模拟分析前往k-917位面的可行性及风险。”璃璟神识传令，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指令确认。启动战略模拟…】 【…基础条件评估：宿主当前力量恢复度，约3.7%。系统九阙功能完整度，约18%。可用能源储备：低。】 【…位面穿梭需求：需至少恢复15%力量以稳定穿梭通道，或寻找到稳定的外部空间节点。系统导航模块严重损毁，无法提供精准坐标定位及路径规划。】 【…k-917位面风险预估：极高。已知存在高侵蚀性能量环境、不稳定空间裂痕、未知原生威胁及…可能存在的‘清道夫’活动痕迹。生存概率，基于现有数据…低于0.01%。】 【…结论：以宿主当前状态，强行前往k-917位面，等同于自杀行为。】 自杀行为么 璃璟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九阙的分析基于冰冷的逻辑和数据，它无法理解神明在绝境中亦能搏出一线生机的意志。 但它的分析也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她需要更强的力量，更充足的能源，以及……至少一个能够替代损毁导航模块的、指引方向的方法。 力量与能源，可以通过加速收集此方位面资源，以及……或许能与s-07基金会进行有限度的、风险可控的“交易”来获取。 而指引方向……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那片漆黑的、墨羽藏身的蔷薇花丛。 这位自称“前同事”的s级执行员，既然能跨越位面找到她，是否……也拥有某种跨位面导航的能力或知识哪怕只是残存的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花丛深处，那双翡翠般的猫眼在黑暗中幽幽亮起。墨羽慵懒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 “怎么对那组坐标动心了”它似乎对璃璟与九阙的交流了如指掌。 璃璟没有否认：“你知道k-917” “听说过，没去过。”墨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忌惮，“那地方在局里是出了名的绞肉场，据说陷落前是某个高等神系的最后堡垒，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很。后来被‘清道夫’重点关照过，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它从花丛中探出脑袋，猫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你想去送死” “我需要信息，需要力量。”璃璟回答得简洁明了，“停滞不前，亦是等死。” 墨羽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欣赏，也有担忧。 “勇气可嘉。”它舔了舔爪子，“不过，就你现在这状态，去了也是给‘清道夫’送外卖。想找死，也得先把装备攒够吧” 它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把。我知道几个相对安全的、资源富集的‘隐藏位面’坐标，可以作为你前期的跳板和补给点。不过……” 它的声音严肃起来：“作为交换，等你实力恢复一些后，也得帮我找回我散落在其他时空的本体碎片。这笔交易，如何” 隐藏位面的坐标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璃璟并未立刻答应。与墨羽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它提供的坐标是真是假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目的这些都尚未可知。 “我需要验证坐标的真实性。”璃璟提出条件。 “可以。”墨羽似乎早有预料，“我可以先给你一个距离最近、风险最低的位面坐标，你可以派个分身或者用其他方法先去探探路。确认无误后，我们再谈后续合作。” 它抬起爪子，一点微弱却蕴含着精纯空间法则信息的光点，缓缓飘向璃璟。 “这是‘蔚蓝花园’，一个以植物和生命能量为主的中魔位面，相对和平，资源尚可。算是我的……定金。” 璃璟谨慎地用神识接过那点光点，确认其中没有隐藏其他陷阱后，将其传递给九阙进行分析记录。 【…坐标序列接收完毕…初步校验…空间参数稳定…符合已知位面结构模型…真实性…待验证。】 就在璃璟与墨羽达成初步交易意向，别墅内的气氛略显缓和之际—— 【！警报！】九阙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异常！【！检测到…未知高维信息流…正在尝试突破别墅外层能量屏蔽！】 【！信息流特征…与之前s-07基金会探测波…相似度87%！但…更具侵略性！】 【！目标…疑似…试图直接与宿主建立意识链接！】 s-07基金会！ 他们竟然还敢来！而且这次，是更加直接的意识链接尝试！ 璃璟眼神一寒！刚因墨羽的出现而稍显复杂的局势，瞬间再添变数！ 是巧合 还是……他们感知到了墨羽的存在，或者……她与墨羽的交易 几乎与此同时，蔷薇花丛中的墨羽也猛地抬起头，翡翠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它显然也感知到了那股不怀好意的信息流！ “哼！烦人的苍蝇！”它低吼一声，周身那完美隐匿的气息瞬间泄露出一丝，一股无形的、带着蛮横撕裂意味的力量，如同利爪般，朝着那股试图渗透进来的信息流狠狠抓去！ 嗤——！ 仿佛布帛被强行撕裂的、无声的尖鸣，在更高的维度层面响起！ 那股来自s-07基金会的、极具侵略性的信息流，在墨羽那看似随意的一“爪”之下，如同脆弱的蛛网般，被瞬间撕扯得粉碎、湮灭！ 别墅外围的能量屏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墨羽冷哼一声，重新趴回花丛，气息再次完美隐匿，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与它无关。 但璃璟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s-07基金会这次更加激进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是被她上次的“展示”激怒，改变了策略 还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比如墨羽的存在，从而变得更加……“急切” 而墨羽刚刚展露的那一手粗暴的、直接湮灭信息流的能力，也再次提醒着璃璟，这位“前同事”的实力，远非它表现出的那般慵懒无害。 她站在寂静的别墅内，一边是来自未知碎片的危险坐标指引，一边是神秘黑猫提出的交易与合作，另一边则是虎视眈眈、意图不明的s-07基金会…… 退休的宁静早已被彻底打破。 她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中心，四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无数窥探的眼睛。 璃璟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犹豫与纷杂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了一片冰封的决断与……一丝隐隐燃烧的 战意。 她抬起手，指尖神力凝聚，开始在工作台上，勾勒第一个用于验证“蔚蓝花园”坐标的…… 探测定向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