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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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花睁开眼，错愕看着熟悉的房间，她，不是死了吗 疯了多年的她被雷击中，脑子在那一刻清明，近几年的模糊记忆片断，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重现，儿女们遭受的一切令她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她痛苦的记忆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姚金花闭上眼，泪水从眼眶流出，回想起大女儿与三女儿的死，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吱。” 房门打开，赵宏韬推开门走了进来。 “妈，光哭有什么用，爸从一开始对你就没有感情，你霸占他这么多年，也该满足了，你就答应他，离了吧！” 还沉浸在痛苦回忆当中的姚金花被二儿子出声打断回忆，听见二儿子的声音，姚金花怒从心起，胸膛起伏，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 姚金花冷咧出声：“滚出去。” 赵宏韬一愣，妈今天是怎么了中邪了吗她什么时候对他用过‘滚’这个字 “妈，你” “我叫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姚金花仍闭着双眼，不耐烦的朝着二儿子低声怒吼。 “哼!” 赵宏韬不再多言，轻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待赵宏韬出屋，姚金花猛的坐起，不是梦，她又活过来了 看着这崭新的屋子，没错了，这屋子是赵志强单位分配的住房，赵志强在房子分下来半年后，向她提出了离婚。 赵志强是镇纺织厂食堂大厨，单位也是见他两儿三女住房困难，才给了他一个住房名额。 她欢天喜地的搬进新房，仅仅半年，赵志强就因他那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要与她离婚。 上一世姚金花死活不同意离婚，婚是没离成，但是从那以后，赵志强再也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工资全都花在了他那白月光李秀琴母女俩身上。 而她那个好大儿，十七岁的赵宏韬好死不死的也喜欢上了李秀琴十五岁的女儿蔡小如。 父子俩同仇敌忾，平日白天整日不见人影，晚上才回家，回家后对她也是冷眼相待。 她怕被人说道，为了体面，再加上赵志强不是以离婚就是以卖房为要挟，为了这个家，为了那一亩三分地她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两年后，赵志强卖了工作，悄悄带着李秀琴母女去了县里开餐馆。 馆子开得红红火火，赚了钱后的第三年，又私自卖了房子与李秀琴一起开大酒店，逼得姚金花带着儿女回了乡下村里。 姚金花想起这些，气得心头怒火腾腾直冒，下床穿上鞋子刚站起身。 突然一阵晕眩袭来，紧接着头痛欲裂，伴随着耳鸣轰隆，脑子里仿似有雷电在穿梭，姚金花抱着脑袋痛得倒了回去。 痛疼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才渐渐平息，姚金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盘腿坐在床上，她脑袋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姚金花疑惑闭眼，感受着那奇异之处。 白雾，深入，白雾散开，一片绿油油草地，草地上一汪小水池，正咕噜噜的冒着泉水。 已经死过一次，刚经历重生，对于脑子里出现的东西姚金花没有惊慌，而是仔细感受着。 片刻后，似乎明白些什么，拿起床头的剪子，剪子消失不见，出现在了脑海里的那片草地上，随后，又感受着那泉水，泉水如她所想那样从指尖涓涓流出。 “哈！” 姚金花咧嘴，老天待她不薄，那雷击得好哇！ 站起身拿过床旁柜子上的搪瓷缸，泉水从指尖流入搪瓷缸中。 看着缸中的泉水，是普通泉水，还是神水，或是有毒的水，姚金花不知道，是好是坏喝过就知道了，她已经没什么怕的。 没有片刻犹豫，一饮而尽。 泉水入口，清洌甘甜，姚金花咂吧下嘴，只觉泉水进入胃部，暖洋洋的感觉从胃部散开到四肢，疲惫感一扫而空，瞬间精神起来。 神水姚金花正感叹着泉水的神奇。 “二哥，妈妈醒了吗” 外头传来五岁小儿子赵小燃糯糯的奶音，听到小儿子声音的姚金花嘴角扬起。 “不知道，自己去看。” 姚金花拉开房门，冷冷扫了赵宏韬一眼，转头看向赵小燃，慈爱的朝小儿子招招手。 “小燃过来。” 赵小燃奔向姚金花抬起头：“妈妈，你好点了吗” 姚金花牵着赵小燃的小手回到屋内，‘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妈妈” 赵小燃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姚金花，妈妈怎么了 为什么牵着他的手一直在抖。 “妈妈，你不要害怕，小燃保护你。” 姚金花收拾好的情绪再次崩塌，泪水盈满眼眶，蹲下身把小儿子拥入怀中。 “小燃，谢谢你。” 上辈子遭受了大女儿与三女儿相继去世的打击，二儿子与四女儿的背叛，她最终接受不了事实逐渐疯癫。 疯癫的那些年，姚金花做不了饭，洗不了衣，肚子饿了就去找在村里念小学的小儿子赵小燃。 村里小学有饭堂，赵小燃为了姚金花不饿肚子，把饭菜省下来给她，自己则捡同学们的剩菜剩饭吃。 “妈，妈妈，小燃不能呼气了。” 赵小燃被姚金花紧紧抱着，透不过气，急急喊出声。 姚金花松开小儿子，双手捧着小儿子的脸颊细细看着，轻轻抚摸。 “是妈不好，妈太想小燃了。” “妈妈，小燃一直都在啊！你不要哭。”赵小燃伸出小手擦掉姚金花脸上的泪水。 “妈不哭，不哭。” 姚金花站起身重新拿起搪瓷缸，注了小半缸子的泉水。 “小燃，喝水。” 赵小燃接过搪瓷缸，听话的小喝了一口，抿抿嘴，又喝一口。 “喝完。” 看着小儿子一点一点把水喝完，想起儿子十二岁才开始念小学一年级，当年又矮又瘦，个子与七八岁男娃差不多。 在学校时经常被同学欺负，被嘲笑有个疯子娘，儿子都默不作声，回到家夜半时才默默抱着被子低声啜泣，因此，小儿子长大后的性格十分自卑怯懦。 可就算如此，他也时时关心着她这个疯子娘，时时怕她饿着，冻着。 姚金花忍着泪水，她发誓，这辈子她一定要把小儿子养得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