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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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花停在落阳村村口，目送着赵红红走进村子，直至转弯看不见身影。 调转车把，推着自行车走了几米，看了眼路边的草笼，犹豫半晌还是不放心。 把自行车藏进草笼，姚金花回转身跟着进了村，快步往王家方向走去。 赵红红走在石子路上，不管是迎面碰上还是坐家门口闲聊的村民，对于那些打量眼光一路目不斜视，越过后，身后的议论声也全当听不见。 到了王家，走进院子，先在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地方找出洗衣服用的棒槌。 “哟，这是谁啊还知道回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刻薄声音，赵红红稳了稳心绪，握着棒槌淡定转身。 “谁稀罕回来，倒是让你儿子和我离婚啊！” 赵红红走到堂屋门前，一把推开挡着的李老太，大摇大摆走进屋，回房，关门。 “你，你个不要脸的，你给我滚出来。” “小娼妇，这么久没回家，也不知道去哪找野男人鬼混了，还有脸回来。”李老太追到门前，疯狂拍门。 “贱人，滚出来说清楚。” “不要脸的娼妇。” 听着外头的谩骂，赵红红拿着棒槌一下一下敲着门板，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拉开房门直接敲到老太婆身上。 赵红红不想和李老太掰扯，她没有老太婆骂得脏，和这老太婆对骂只有她吃亏的份，外人听去又惹风言风语。 她回来的目的是和王大松离婚，不是来给村子里的人增添乐子的。 拍打房门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疯狂逐渐微弱，咒骂声却一直没有停止，又过了一会，外头没了声音。 王家院门对面，姚金花蹲靠在一棵大树下，时不时瞅一眼王家院子。 大下午，很热，姚金花擦擦额头的汗，蹲久了腿有些麻，刚想站起身活动活动就见李老太骂骂咧咧出了门。 姚金花赶紧又蹲了回去，看着李老太一边骂一边走，也不知道干嘛去。 “阿姨，你蹲在这看啥” 姚金花正盯着李老太，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小姑娘。 “呵，你还怪有礼貌的，叫我阿姨。” 在农村，对于她这岁数的妇人，一般都被称为大妈，大娘。她记得她第一次被人叫阿姨还是上一世，在那繁荣的大城市。 “我可是在镇上读书呢，我们老师说了，您这样的要叫阿姨，城里的小朋友都这样叫。” 小姑娘跟随着姚金花的视线看向李老太，摇摇头：“李奶奶不好，总是骂脏话。” “你认识她”姚金花指着李老太已走远的背影。 小姑娘点点头：“她不好，她天天骂骂骂，还骂翠翠的妈妈，翠翠都讨厌死她了，翠翠家住我家隔壁，翠翠都没有爸爸了，她还天天去骂她，太坏了。” “李奶奶每次去骂，我奶奶都捂着我耳朵，不让我听。” 这小姑娘话有点密，姚金花目瞪口呆看着小姑娘小嘴巴拉巴拉，吐噜出不少信息。 姚金花拉着小姑娘与她一起蹲着，又摸出颗奶糖塞到她手中：“阿姨请你吃糖。” “谢谢阿姨。” “你知道她为什么去骂，额翠翠妈吗” “是因为大松叔叔去帮翠翠妈挑水、劈柴。”小姑娘边剥糖纸边说道。 小姑娘不理解，问姚金花：“阿姨，大松叔叔是做好事，李奶奶为什么还要骂她。” 姚金花腾的站起身，好哇你个王大松，居然偷人，从这小姑娘的话中也能想到，王大松偷人这事恐怕在村子里都人尽皆知了。 “阿姨，您怎么了” 小姑娘看姚金花突然生气，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又说了很多话完蛋了，奶奶让她少说话的。 “没事，没事，你快回家吧！”姚金花收起怒容，笑着又拿出两颗糖。 小姑娘礼貌的朝姚金花摆摆手：“阿姨再见。” 小姑娘走后，姚金花叉着腰在树下来回踱步，红红刚回来，死老太婆就骂骂咧咧出门，肯定是去那寡妇家叫王大松去了，这一家子烂心肝烂肺的没一个好人。 正当姚金花后悔没跟在李老太后头去堵那对狗男女时，李老太回来了。 奇怪的是跟着李老太回来的不是王大松，而是王大海一家三口。 “大娼妇，小娼妇，全都是贱胚子，以他的条件，找谁不行找个带拖油瓶的。” “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外头找个烂货，这是要气死老娘。” “大海，大松到底去哪了是不是那烂货缠着他去镇上了” 李老太边走边骂，时不时跳脚拍两掌。 王大海媳妇陈秀趁李老太没注意到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王大松那样的，还以他那条件，他什么条件自己儿子什么样这老太婆心里没个数吗 陈秀翻白眼撇嘴话却不敢回应一句，生怕自己也遭殃，她没生儿子前，在李老太嘴里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妈，大松去哪我哪知道，他都成家了又不是小娃，他有手有脚的我还能天天盯着他不成。” 王大海不耐烦的走到前头，这弟弟太也不省心了，除了他和朱寡妇的烂事，就他和姚家闹那两次，落阳村丢脸丢到上塘村，要不是他亲弟弟，他才懒得管他。 几人前脚进了屋，姚金花装作不经意擦着脸上的泥，避着人绕到了王家后屋墙根。 李老太进屋后看着仍紧关着的房门，心头火直冒，抓起桌上的瓷缸朝房门砸去。 “贱胚子，滚出来。” “我看你是胆肥了，还跟我耍起了性子。” 看着纹丝不动的房门，李老太冲大儿子两口子道：“你们把门砸开，去把她给我拖出来。” 王大海坐着没动，心头冒起了分家的念头。 陈秀眼珠子转动，上前扶着李老太：“妈，您消消气，我去劝劝弟妹。” 这样闹下去可不行，赵红红走这十多天，家里这么多活都是她一个人干，老太婆在家也就带带壮壮，啥也不干都算了还总是骂骂咧咧指手划脚的。 陈秀拍着房门：“弟妹，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别跟妈和大松置气了。” “大松还是在乎你的，不然昨天也不会去接你不是。” “你出来给妈道个歉，给妈做顿好吃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陈秀拍着房门，手都拍红了也没见里头回应一句，无奈转头看向李老太。 “别出来了，我看你能在里面多久。” 李老太气急败坏，冲着大儿媳妇撒气：“愣着干嘛，还不去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