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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空气总是带着一点潮意,像是藏了太多秘密。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昏黄的光映在石墙上,折出一层又一层柔软的阴影。 西尔维娅坐在那张熟悉的黑檀木桌前,桌上摊着一本未写完的手稿和几页折皱的素描纸。 她在写字,用麻瓜的钢笔。 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霍格沃茨的夜晚安静得像从梦里抽出来的片段。 桌角多了一盏旧台灯,一把舒适的软椅,还有一个留声机——那是斯内普教授几天前搬下来的。 他说那是他“从未用过的麻瓜玩具”,然后又不肯解释为什么能修得那么好。 她轻轻拨动指针,留声机的唱针落下,老旧的旋律流淌出来,像雾一样铺满整个地窖。 自从魔力消失,她已经学会了怎样去煮茶、怎样点火、怎样用刀切开苹果。 这些麻烦的琐事曾经离她很远,如今却成了她和时间相处的方式。 “魔法不再回应我了,”她在笔记里写下,“但时间终于肯停下来陪我了。” 她合上笔记,起身走向书柜。那一排瓶瓶罐罐都贴着斯内普的手写标签,整整齐齐。 她忍不住笑了笑。这个阴沉的男人,从来嘴上不说“关心”,却在所有细节里留下痕迹。 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是多比。 这个可爱的小精灵在得知西尔维娅没有魔力之后狠狠地哭了一通,随后狠狠发誓自己一定会照顾好格林德沃小姐,在霍格沃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多比也确实帮到了西尔维娅很多。她抗拒去礼堂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并不是因为那些探究的目光,她只是抗拒那些目光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而有求必应屋在八楼,离地下室实在是有点远。 “格林德沃小姐,邓布利多校长让我带您去校长室。” “好的。”西尔维娅放下手里的钢笔,“我说过了多比,你可以叫我西尔维娅的。” …… 校长办公室的烛火亮着,墙上那些古老的画像此刻都安静无声。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敲着一张羊皮卷,而格林德沃靠在窗边,神情冷峻。 幽绿色的火焰升起,尼法朵拉唐克斯出现在壁炉里,头发是罕见的浅棕色——那代表她最近情绪稳定。 “邓布利多叫我来——哦,你们都在。”她语气简短,蓝色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紧张。 “这是唯一的机会。”西尔维娅说,取出那缕贝拉特里克斯的黑发,放在桌上。 “用它幻化成贝拉的外貌,古灵阁不会多问——金库的密咒认人不认心。” “你打算亲自去”格林德沃挑眉,“你现在连个漂浮咒都施不出来。” “我没说是我。”她目光平静,“唐克斯有易容马格斯的天赋。她能控制魔法变化而不被妖精们识别。” 唐克斯咬了咬嘴唇,点头:“如果需要,我可以去。” “太冒险。”斯内普开口,“古灵阁不是闹剧场,那些妖精不信任任何人,更不信任变形。” 就在他们的讨论陷入僵局时,校长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我们去。” 哈利站在门口,满脸坚定。 德拉科跟在他身后,神情同样决绝。 西尔维娅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哈利,”邓布利多皱眉,“这不是学生能参与的任务。” “但我们不是学生。”哈利走上前,“我是预言的一部分,伏地魔想要得到的那个预言,您一直都知道。” 邓布利多叹息:“预言从来不该决定命运。” “可现在命运已经决定了我们。”哈利直视他,“西尔维娅为了保护我们被抓,我们什么都没做。如果您要我继续在霍格沃茨里上课,那我宁可被开除。” 邓布利多一时沉默。 “而且,”德拉科淡淡开口,“金杯在我姑妈的金库里。你们连贝拉特里克斯的藏钥在哪都不知道吧” 格林德沃的眼神闪过一丝兴趣,“你知道” “我在马尔福庄园长大。”德拉科的嘴角抿紧,“她喝醉的时候总爱炫耀。金杯被她藏在最深层,还有某种魔法守护——只有她和伏地魔的气息能通过。除非……”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头发。 “除非是我带着头发,带上她的魔杖。” “德拉科——”西尔维娅的声音里满是不赞同。 “你的约定是和我父亲的,而不是和我的。西尔。”德拉科打断了西尔维娅没说完的话语。 格林德沃微微眯眼,语气轻快得近乎冷酷,“我同意。”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他,神情微变:“盖尔——” “他是一个马尔福,”格林德沃平静地说,“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让他们去吧。” 邓布利多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们会在古灵阁外等你。”他转向哈利。 格林德沃笑了一下,“算是接应。” “什么时候出发”唐克斯问。 邓布利多望向窗外,天边的云层正被夕阳撕开一道口子。 “等他们有动静的时候。” “伏地魔迟早会有下一次行动,”格林德沃接着说,“那时食死徒聚集,我们要找机会拿到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并且在那个时间段行动。” “那就准备吧。”哈利的声音平稳得可怕,“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拿到金杯。” …… 那一夜,地窖的灯亮得很晚。 斯内普靠在书架旁,看着西尔维娅的动作—— 没有魔法的西尔维娅做什么都慢,可她神情认真,像在对待某种仪式。 她用手折起地图、封好药剂瓶,又笨拙地用麻绳打结。 “你做的这些,”斯内普低声道,“他们都可以自己准备。” “我知道。”她没有抬头,“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沉默了。 地窖变了模样。角落里多了一盏油灯,一瓶干花,书桌上堆着她用钢笔写的日记。 茶壶在小火上轻轻作响。 “我看起来像不像个麻瓜”她抬眼问。 “更糟。” “我也觉得。”她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 “笑是本能,不是魔法,西弗勒斯。” 他没再说话,只看着她手指拂过火光。她的手已经不再散出魔力的微光,只剩下人的温度。 “地窖太冷了。”他说。 “那您可以再准备一张床,正好省的我每天晚上还要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她不假思索地答,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 他挑眉:“西尔维娅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刚十五岁吗” “我也没说要搬进您的卧室里。”西尔维娅摊了摊手,无辜的看向斯内普。 他低低笑了一声,罕见地没反驳。 她在茶杯里加了糖,递给他:“试试。是我第一次自己泡的茶。”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眉微微一皱。 “太甜。” “那我下次加盐。” “那还是留给邓布利多吧,或者他愿意尝试——” 她笑着看他,眼神柔软得像壁炉里的火焰。 “西尔维娅。” “嗯” “你为什么还留在霍格沃茨” “因为我想看他们赢。”她顿了顿,“而且我也不想您一个人守着地窖。” 他垂下眼,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 “你太任性了。” “我知道。”她的声音温和,“可是您也喜欢,不是吗。” 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曳,影子轻轻交叠。 “西弗勒斯。” “嗯” “如果有一天时间把我带走——你会怎么办” “那我就追过去。”他淡淡地答。 “追到哪” “追到你所在的那一刻。” 她笑了。笑得很慢,很轻,像一盏油灯在彻夜的雨里点燃着。 “那我会一直等您。”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把那盏小小的油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太暗了。”他说,“别看不清我。” 火光温柔地映在两人脸上。 那一夜,霍格沃茨的地窖像是一个家。 墙上的影子相拥在一起,窗外的巨乌贼掠过,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 时间在他们之间停了几秒—— 哪怕是命运,也舍不得打扰他们的短暂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