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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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得唾沫横飞，状若疯魔，哪里还有半分昨天在陆家点头哈腰的谄媚样。 保卫科干事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又惊又怒又疑，只能一边试图安抚这个疯子，一边派人赶紧去通知派出所。 一时间，沈家、柳家、再加上一个状如疯狗的高义，三家哭嚎、咒骂、控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响彻云霄，引来了更多不明真相的邻居围观。 大院门口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快趁热喝了吧。 不多时，警察到了。 “谁报的案怎么回事”李队长目光锐利地扫过哭天抢地的沈、柳、高三家人，声音沉稳有力。 “我！我报的案！”沈睿立刻上前，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和眼底的惊惶根本压不住，“李队长，我是沈睿。我家，还有柳家、还有这位高同志家，昨夜遭了贼！家里的东西……全都被搬空了！一件不留！我们怀疑是陆家的陆云瑶干的！她昨天……” “放屁！”高义猛地冲过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队长脸上，他指着沈睿，又指着陆家的方向，语无伦次，“什么怀疑！就是她！肯定是她！那小贱人昨天刚被我们搜查过，怀恨在心！” 李队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那飞溅的口水，沉声道：“冷静！都冷静！一个一个说！现场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沈睿强忍着屈辱和恐惧，带着民警走向自家那栋此刻如同巨大耻辱柱的房子。柳正军、柳清和高义也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当李队长和民警们踏入沈家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 不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凌乱，而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消失”。没有柜子，没有桌椅，没有床铺，没有锅碗瓢盆……甚至连一张纸片、一根针线都找不到。光溜溜的水泥地面反射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墙壁上只残留着几道淡淡的家具轮廓印子，诉说着这里曾经有过什么。 柳家和高家的情况如出一辙。 民警们拿着勘查箱，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年轻民警忍不住低声惊呼，拿着放大镜对着光洁如新的门框边缘看了又看，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刮擦痕迹，结果徒劳无功。 李队长脸色凝重，他蹲下身，手指拂过冰冷的水泥地。别说搬运大型家具必然留下的划痕或拖痕，连一点浮尘的异常堆积都没有。他又走到窗边仔细检查，窗框完好无损，插销锁扣都严丝合缝，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再次扫过失魂落魄、如同霜打茄子般的沈家、柳家和高义三人，最后定格在沈睿和高义身上，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 “陆云瑶就是昨天被你们ge委会搜查过的那家的小姑娘” 沈睿心头一紧，急忙点头：“对，就是她！李队长，一定是她搞的鬼！她……” 李队长抬手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她一个小姑娘，身单体薄，如何能在深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你们三家如何能不留任何痕迹，把你们三家所有的家具、财物，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搬得一干二净她一个人还是她带着一支隐形的大军”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紧紧锁住沈文和高义：“沈副书记，高队长！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告诉我，这可能吗合乎常理吗” “我……”沈文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是啊，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难道真是陆云瑶可这……这太荒谬了！ 高义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嘶吼：“就是她！就是那个小贱人！她有妖术！她不是人！警察同志，你们不能被她骗了！她……” “够了！”李队长厉喝一声，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高队长！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人民警察，讲的是证据！不是封建迷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三家徒四壁的空房子，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宣判的意味： “现场没有任何暴力入侵和搬运的痕迹。这根本就不像是外贼所为！” 他微微眯起眼，视线如同实质的钢针，刺向面无人色的沈文、柳正军和高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依我看，倒更像是……” “你们自己监守自盗，把东西提前转移藏匿了！然后贼喊捉贼，企图栽赃陷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