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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秦淮烟水的暗哨 1937年11月2日辰时,南京下关码头的晨光被秦淮河的水汽泡得发柔。令狐靖远攥着勃朗宁的掌心沁出细汗,枪柄的烤蓝在雾里泛着冷光。远处防空洞的警报声刚歇,日军轰炸机的轰鸣还在云层里滚,难民们像受惊的鱼群往城里挤,包袱上的补丁蹭着他的西装下摆——那是从上海带来的培罗蒙洋行西装,袖口的“p”字绣标已被硝烟熏得发灰。 “林先生!这边!”鼓楼街拐角的老槐树下,一个戴毡帽的男人正往他招手,是军统南京站的王老板。他手里捏着个“寻人”木牌,牌上“阿明”二字被雨水洇得发虚,“魁光阁周围布了三个哨,都是穿黑短褂的,左腰别着铜烟盒——是影佐的‘樱花组’记号。刚才看见个戴眼镜的男人进了阁子,手里攥着本线装《论语》,准是接头人。” 令狐往魁光阁的方向瞥,飞檐翘角浸在晨雾里,像幅洇了水的水墨画。阁前的石板路上,几个穿黑短褂的汉子正假装买糖画,眼睛却往阁门瞟——其中一个汉子的铜烟盒从腰上滑了半寸,露出盒上的“樱”字刻痕。“阁子后巷有个茶摊”令狐往王老板手里塞了张揉皱的纸,是从“樱花小姐”丝帕里搜的密写纸条,用氨水显影后露出“巳时三刻,以《论语》‘学而’篇为号”,“让茶摊掌柜往他们茶里掺点东西,别太重,让他们犯困就行。” 王老板点头往巷口钻,毡帽檐压得很低。令狐拽了拽西装领口,把怀表链塞进衬里——表盖内侧沈若眉的照片旁,卡佳的俄文残页被体温焐得发暖。他往魁光阁走,路过糖画摊时,故意撞翻了个糖人——是个孙悟空,糖稀溅在黑短褂汉子的鞋上。“对不住对不住!”令狐赔着笑往他手里塞银元,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个“三”字——是在数哨位数量,“赔您个新的。” 汉子骂了句“不长眼”,却把银元往兜里塞,没再追究。令狐趁机往阁内望,一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假装翻《论语》,书页翻得极慢——翻到“学而时习之”时,手指在“习”字上顿了顿,正是密写纸条上的暗号。 “先生,喝茶”店小二往他手里递茶单,粗麻纸印着“碧螺春”“雨花茶”,指尖却往茶单背面按了按——那里用铅笔写着“二楼雅间空”。令狐认出他是王老板的人,茶单边角有个极小的“同和”印记,是客栈的记号。“来壶雨花茶,二楼雅间。”他往眼镜男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位先生的茶,我请了。” 上二楼时,楼梯板“吱呀”响。雅间的窗正对着眼镜男的位置,令狐掀开竹帘角,看见他往《论语》里夹了张纸——纸角是工部局的信笺,和“樱花小姐”用的一样。突然,阁外传来马蹄声,一队国军宪兵往魁光阁跑,领头的上尉举着枪喊:“奉司令部首长令,搜查汉奸!” 黑短褂汉子们顿时慌了,往阁后巷钻。眼镜男把《论语》往怀里塞,想从窗户跳——令狐突然推开门,勃朗宁往他腰上一顶:“别动。” “你是谁”眼镜男的喉结滚了滚,眼镜滑到鼻尖,“我是南京自治委员会的……” “影佐的走狗,对吧”令狐往他怀里拽《论语》,书页散开,掉出张租界物资清单——上面标着“盘尼西林三百盒”“绷带五千卷”,落款是“梅机关驻沪联络处”。“这些物资要运去哪” “往……往芜湖日军司令部。”眼镜男抖得像筛糠,“影佐先生说,让我接货后用小火轮运,从秦淮河支流走,今晚子时在‘三汊河’装船。” 楼下突然传来枪响——是宪兵和黑短褂汉子交上了火。令狐往窗外望,王老板正往巷口跑,手里举着个火把——是“得手了”的信号。“跟我走。”他拽着眼镜男往雅间后窗跳,窗下是堆干草,摔下去时草屑沾了满身。 往鼓楼街跑时,晨光已把雾晒散。同和客栈的伙计正往门口挂“客满”木牌,看见令狐,赶紧掀帘:“王老板在里间等着,说有急事。” 里间的八仙桌上摆着份电报,是重庆发来的:“日军11月5日在杭州湾登陆(历史上日军确于11月5日在杭州湾金山卫登陆),令速查南京外围日军布防。”王老板往眼镜男身上踢了一脚:“这狗娘养的是南京自治委员会的秘书刘谦,影佐安插的眼线,手里有日军进攻南京的‘华中作战计划’副本。” 刘谦往地上爬:“我招!我全招!”他从靴筒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作战计划,日军要分三路攻南京:北路从扬州渡长江,中路从镇江往句容打,南路从杭州湾往宣城推进,预计12月中旬合围。” 令狐翻开计划,上面有日军第十一师团的印章,和大场镇缴获的布防图印章一致。“物资清单上的盘尼西林,在哪” “在英租界‘和记洋行’仓库。”刘谦的脸贴在地上,“洋行买办是日本人,叫佐藤,暗号是‘要十箱洋布’。” 突然,客栈外传来汽车喇叭声——是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是“京a-017”,是南京自治委员会的车。王老板往柜台下钻:“是刘谦的人!” 令狐拽着刘谦往客栈后巷跑,巷尽头是片菜地,菜畦里藏着辆自行车——是王老板提前准备的。“往三汊河骑,去看看小火轮。”他往刘谦手里塞了把匕首,“要是敢耍花样,我先捅死你。” 骑到秦淮河畔时,已近午时。三汊河的芦苇荡里泊着艘小火轮,船头挂着“英商怡和”的旗,几个穿洋装的男人正往船上搬木箱——箱上印着“医用物资”,却用日文写着“军事机密”。佐藤站在跳板上抽烟,烟卷是“七星”牌,是日本本土货。 “就是他。”刘谦往佐藤指,“他身边的人都是‘樱机关’的,配了冲锋枪。” 令狐往芦苇荡里钻,摸出王老板给的手榴弹——是从102师弟兄那拿的,木柄缠着布条。他往刘谦使了个眼色:“你去跟佐藤说,‘货到了’,引他到芦苇荡边。” 刘谦哆哆嗦嗦往跳板走,佐藤看见他,往地上啐了口烟:“清单呢” “在……在林先生手里。”刘谦往芦苇荡指,“他说要亲自跟你交接。” 佐藤骂了句“八嘎”,却还是往芦苇荡走,身后跟着两个特务。令狐等他们走进芦苇荡,猛地拉响手榴弹,往他们脚下扔——“轰”的一声,硝烟把芦苇炸得乱飞。佐藤的腿被炸伤,往小火轮爬,令狐举着勃朗宁追,却被特务的冲锋枪扫中胳膊——子弹擦过皮肉,血瞬间染红了西装袖口。 “快炸船!”令狐往刘谦喊,刘谦却往小火轮跑,想跳船跑——被佐藤拽住,两人扭打在一起。令狐往船尾跑,看见个油桶,摸出火柴往油桶上扔——火焰“腾”地窜起,往船舱蔓延。特务们往水里跳,佐藤被火困住,惨叫着被烧成了火球。 刘谦从水里爬出来,往岸上跑,被令狐一枪打中腿:“想跑” “我帮你炸了船!”刘谦抱着腿哭,“放过我吧!” “你这种汉奸,留着也是祸害。”令狐往他头上补了一枪,血溅在芦苇叶上,像开了朵红绒花。他往岸上走,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钻心,却顾不上——得赶紧把作战计划送出去,南京的守军还等着。 回到同和客栈时,王老板正往发报机里塞电池:“重庆回电了,戴老板让你立刻去武汉,南京守不了多久了。”他往令狐手里塞了件灰布军装,“换上这个,混在城防部队里出城,去下关码头坐‘民生号’,今晚酉时开船。” 令狐往镜子里看,胳膊上的伤口用绷带缠着,军装的袖口太窄,勒得疼。“柏师长的弟兄呢” “已经归建了,去了紫金山阵地。”王老板往窗外望,日军的轰炸机又飞来了,“102师现在归唐生智司令指挥,守紫金山的第二峰。” 令狐往怀里摸,作战计划和物资清单都在,还有那块王顺发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民国二十六年”刻痕在阳光下发亮,像在数着日子——从上海到南京,从四行仓库到秦淮河,这一年的烽火,烧得太快了。 “我去趟紫金山。”令狐往门口走,“把作战计划交给柏师长,他守在前线,比送重庆更有用。” 王老板往他手里塞了张通行证,是城防司令部的,“上面有唐司令的印,宪兵不会拦。”他往桌上放了盒盘尼西林,“给伤口换药,别感染了。” 往紫金山走时,南京城的警报声又响了。难民们往防空洞跑,城墙上的国军士兵正往炮位上搬炮弹,炮口对着东南方向——那里是日军要来的路。路过中山陵时,看见几个学生正往士兵手里塞馒头,其中个女学生的辫子上系着红绸带,像朵小花开在硝烟里。 “先生去哪”女学生往他手里递馒头,热乎的,“前面在打仗,危险。” “去紫金山找102师。”令狐往她手里塞了块银元,“买些伤药,给受伤的弟兄。” 女学生把银元推回来:“我们有药!是从家里拿的!”她往中山陵的碑亭指,“那里有个临时救护站,先生要是见到102师的柏师长,就说‘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在等他们回来’。” 到紫金山第二峰时,天已擦黑。102师的弟兄正往战壕里搬沙袋,战壕旁的尸体用白布盖着,露着双布鞋——是之前在上海见过的“老布鞋”,柏辉章的弟兄都穿这个。“林先生!”柏辉章从战壕里探出头,脸上沾着泥,“你怎么来了” 令狐往他手里塞作战计划:“日军要分三路攻南京,你们守的第二峰是中路必经之路,得提前准备。”他往山下望,日军的探照灯正往山上扫,像条发光的鞭子,“他们有重炮,得把战壕挖深些,再弄些伪装。” 柏辉章往弟兄们喊:“都听见了!赶紧挖战壕!”他往令狐手里塞了个红薯,烤得焦黑,“刚从老乡那买的,填填肚子。” 红薯的热气熏得眼睛发酸。令狐往山上望,星星稀稀拉拉的,被硝烟遮得看不清。“我今晚就得走,去武汉。”他往柏辉章手里塞了怀表,“这个你留着,等打跑了日本人,我来拿。” 柏辉章攥着怀表,指节泛白:“到了武汉,给弟兄们捎句话——102师没怂!” 下山时,炮声已经响了。日军开始炮击紫金山,炮弹炸在山上,泥土像黑雨一样落。令狐往山下跑,听见身后传来弟兄们的喊杀声——是102师的弟兄在反冲锋,声音震得山谷都在抖。 到下关码头时,“民生号”的汽笛刚响。王老板正站在跳板上望,看见令狐,赶紧招手:“快上船!再晚就开了!” 令狐跳上船,甲板上挤满了难民,有穿军装的士兵,有抱孩子的女人,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他往南京城的方向望,紫金山的方向火光冲天,像烧红的烙铁。 船开时,江风裹着硝烟味吹过来。令狐靠在栏杆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疼,却觉得心里亮堂——作战计划送到了,物资被烧了,刘谦死了,就算南京最终会沦陷(历史上南京于1937年12月13日沦陷),但102师的弟兄在紫金山守着,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在等着,还有无数像王老板、王顺发这样的人在暗处撑着,这烽火就灭不了。 远处的南京城渐渐远了,城墙在夜色里像条沉默的龙。令狐攥紧了空荡荡的怀表链,突然想起卡佳俄文残页上的话——“活下去,就有希望”。他知道,他得活着,去武汉,去攒力量,等哪天,再带着枪回来,和柏辉章的弟兄们一起,把这烽火里的山河,重新照亮。 江风越来越紧,吹得船帆猎猎响。令狐往武汉的方向望,那里的灯火还没亮,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会亮的。就像紫金山上的星星,就算被硝烟遮得再久,也终会透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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