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宫宴惊魂（上）——霓裳与“泥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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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笙歌鼎沸。太液池畔的琼华殿更是灯火通明，琉璃瓦在月色与宫灯映照下流光溢彩。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命妇女眷依序入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盛世华章景象。 林笑笑（轩辕绝美）穿着按品级规制、但被她悄悄改良过（收紧了腰线，去了些繁复缀饰）的公主礼服，坐在仅次于太后、皇帝、摄政王的下首位置。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尤其是对面席位上，盛装打扮、如同月宫仙子般的苏清清，那目光里的得意和挑衅几乎要溢出来。她身边还围着几个交好的官家小姐，时不时低声说笑，眼神瞟向林笑笑这边，意味不言而喻。 林笑笑（轩辕绝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慢条斯理地品着御酒，吃着糕点，仿佛周遭一切与她无关。倒是她身后侍立的小莲和隐在暗处的凌霜，略显紧张。 小皇帝轩辕明澈倒是很兴奋，时不时偷偷朝林笑笑挤眉弄眼，用口型问：“皇姐，准备好了吗” 林笑笑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最高处的御座上，年幼的皇帝只是个象征，真正掌控全场的是端坐一旁、气度雍容的太后，以及另一侧、玄衣墨冠、神色淡漠的摄政王萧玦。萧玦的目光偶尔掠过席间，在林笑笑身上停留一瞬，便又移开，看不出情绪。 宴会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歌舞升平，歌功颂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到了众人期待（或准备看笑话）的环节——才艺助兴。 首先上场的自然是些位份较低的妃嫔或宗室女，琴棋书画，各有千秋，但大多中规中矩，博个彩头而已。 气氛在苏清清起身时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她今日确实费了心思，一身飘逸的月白舞衣，缀满珍珠，行动间流光溢彩，妆容精致，眉目含情。她袅袅婷婷走至殿中，对着御座盈盈一拜，声音娇柔：“臣女苏清清，愿献舞一曲《霓裳羽衣》，为陛下、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及诸位大人助兴，恭祝中秋团圆，国泰民安。” 话音刚落，丝竹之声响起，悠扬婉转。苏清清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身段柔软，舞姿曼妙，确实将《霓裳羽衣》的仙气与飘逸展现得淋漓尽致。长袖翻飞，裙裾旋转，如同月下仙子，引得席间阵阵低低的赞叹。 “苏小姐这舞艺，真是越发精进了！”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名不虚传！” “看来今日这头彩，非苏小姐莫属了。” 苏清清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得意更甚，舞姿越发卖力，眼神时不时飘向摄政王的方向，含羞带怯，秋波暗送。 林笑笑（轩辕绝美）一边嗑着瓜子（自带的），一边客观评价：嗯，跳得是不错，技术分能给九十分，就是这表情管理有点过头，媚眼抛得跟抽筋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干嘛。 一舞毕，满堂喝彩。苏清清微微喘息，脸颊泛红，更添娇媚，施礼后期待地望向高处。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难得露出笑容：“清清有心了，舞艺精湛，赏。” 小皇帝也跟着拍手：“跳得好！赏！” 苏清清心中狂喜，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玦。 萧玦神色依旧平淡，只微微颔首，说了两个字：“尚可。” 虽然只是“尚可”，但能从摄政王口中得到肯定，已让苏清清心花怒放。她谢恩退下，经过林笑笑席前时，下巴微扬，丢过一个轻蔑的眼神。 接下来，又有几位小姐表演了琴艺、书画，但珠玉在前，都显得黯然失色。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聚焦到了至今还未动静的长公主身上。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终于，司礼太监唱喏：“下一个节目，长公主殿下献艺——” 刹那间，整个琼华殿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林笑笑（轩辕绝美）。 有好奇，有嘲讽，有担忧，也有像苏清清那样，纯粹等着看笑话的。 林笑笑（轩辕绝美）不慌不忙地放下瓜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摆出谦卑的姿态，而是挺直脊背，目光扫视全场，自带一股……莫名的气势 “臣妾轩辕绝美，”她开口，声音清亮，特意强调了自己新改的名字（虽然还没官方认证），“今日不弹琴，不跳舞。” 众人一愣不弹琴不跳舞那表演什么耍大刀吗 只见她微微一笑，继续道：“臣妾近日蒙太后娘娘教诲，潜心研读《女德》，深感女子之德，在于心，在于行，而非仅在于艺。故今日，臣妾与凤仪宫上下，欲以一场《德耀乾坤凤仪新篇》，诠释臣妾心中之‘德’，为陛下、太后、皇叔及诸位，展现我朝女子之新风范！”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用《女德》来表演还新风范这长公主是真疯还是假疯连太后都皱起了眉头。 萧玦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准。”小皇帝倒是很给面子，立刻批准。 林笑笑（轩辕绝美）拍了拍手。 顿时，殿外早已准备好的凤仪宫“演职人员”们，排着不算特别整齐但气势很足的队伍，抬着简单的道具（一面大鼓，几面旗帜，还有一些象征性的物品如书卷、稻穗、绣架等），小跑着进入殿中，迅速按照排练好的位置站定。 这阵仗……有点奇特。不像歌舞，不像戏剧，倒像是……民兵操练 苏清清忍不住用团扇掩口，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也窃窃私语，面露讥诮。 乐声未起，林笑笑（轩辕绝美）却深吸一口气，走到那面大鼓前，拿起鼓槌。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猛地挥槌！ “咚——！” 一声沉重而响亮的鼓点，如同惊雷，炸响在琼华殿，瞬间震住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