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宫宴惊魂（下）——德耀乾坤VS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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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沉重的鼓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琼华殿内虚伪的祥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与宫廷雅乐格格不入的声响震得心头一跳。 不等众人反应，林笑笑（轩辕绝美）手中鼓槌连挥！ “咚！咚！咚！” 节奏分明、带着原始力量的鼓点密集响起，如同战鼓催征，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这哪里是才艺表演这分明是擂鼓鸣冤……不对，是擂鼓开场！ 紧接着，站在她身后的那几十名太监宫女组成的“合唱团”，在她一个手势下，扯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吼出了改编版的《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声音洪亮，甚至有些粗糙，谈不上什么技巧，但那股子豁出去的架势和整齐划一（勉强）的声浪，竟硬生生压过了殿内残余的丝竹余音，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蛮横的冲击力！ 百官命妇们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路数！《明月几时有》是这么唱的！这气势，说是要去打仗他们都信！ 太后眉头紧锁，脸色不豫。萧玦指尖轻轻敲着酒杯，眸中兴味更浓。小皇帝则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 鼓声稍歇，合唱转为低沉伴唱。林笑笑（轩辕绝美）放下鼓槌，走到场中，开始了她的“朗诵”部分，声音清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话剧式的夸张： “泱泱天璇，德披四方！然，天有不测风云，江北水患，百姓流离——（背景合唱伴以低沉和声：流离失所）！” 她手臂一挥，指向几个举着象征稻穗道具的宫女：“吾辈女子，虽居深宫，岂能坐视当效古之贤后，心怀天下！（合唱：心怀天下）” 随即，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毅”：“于是，吾振臂一呼，募捐筹款，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几个太监抬着象征银箱的道具走过）此非为虚名，实乃《女德》所倡，‘仁爱慈悲’之践行也！” 她一边说，一边配合着简单的、带有仪式感的动作，时而握拳，时而展臂，虽然略显生硬，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和诡异的感染力，竟让人一时忘了发笑。 苏清清脸上的讥讽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这、这算什么东西！不伦不类！粗鄙不堪！ 然而，林笑笑（轩辕绝美）的表演还在继续。她又切换到“处理宫务、教导宫人”的场景，宣扬“勤俭持家”、“和睦宫闱”，甚至把之前整顿凤仪宫、搞“再就业”的事儿都编了进去，统统归功于《女德》的指导。 整个表演，就像一锅大杂烩，把诗歌、鼓乐、合唱、话剧、甚至还有点团体操的元素胡乱炖在一起，主题强行拔高到“德耀乾坤”，实则核心思想就一个——夸她自己，并且把太后的《女德》当成夸自己的工具书！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有人想笑不敢笑，有人觉得新鲜，有人如坐针毡，尤其是那些恪守传统礼法的老臣，胡子都快气歪了。 终于，在林笑笑（轩辕绝美）以一个单手指天、高呼“愿以吾辈之德，助天璇国祚永昌！”的夸张姿势结束表演时，整个琼华殿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演完了”林笑笑（轩辕绝美）放下手臂，喘了口气，看向御座，“臣妾献丑了。” 小皇帝第一个反应过来，拼命鼓掌：“好！皇姐演得好！有气势！朕喜欢！” 有他带头，一些趋炎附势或觉得新奇的官员也稀稀拉拉地跟着鼓起掌来，但更多人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评价。 太后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她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冰冷地射向林笑笑：“长公主！你这演的是何物！将庄严《女德》与市井杂耍混为一谈，成何体统！” 来了！正等着你呢！林笑笑（轩辕绝美）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太后娘娘息怒！臣妾愚钝，只是觉得，《女德》精髓在于知行合一。臣妾正是将书中道理，化为实际行动，再用这……略显活泼的形式展现出来，以期让更多人，尤其是年轻宫人，能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圣贤教诲。若方式不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她这话，既点明了自己“实践”了女德，又把太后放在“不接地气”的位置上，暗指老方法教化效果不好。 太后被噎得一滞，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苏清清见状，立刻起身，柔声道：“太后娘娘息怒，长公主殿下……或许只是心思单纯，想另辟蹊径。只是这宫宴之上，终究是庄重场合，殿下此举，确实……略显轻狂了。”她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果然，太后脸色更沉。 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开口了。 是一直沉默的摄政王萧玦。 他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向林笑笑，语气听不出喜怒：“殿下这‘新篇’，虽形式……别致，但其中所言江北募捐、整顿宫闱，确是实事。心系百姓，身体力行，此心可嘉。” 他居然……肯定了！ 虽然没评价表演本身，但肯定了她的“实事”和“用心”！这简直是神助攻！ 林笑笑（轩辕绝美）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大佬果然懂我！ 萧玦一发话，原本还想跟着太后踩几脚的人立刻闭上了嘴。太后的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苏清清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看向林笑笑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贱人，竟然连摄政王都帮她说话！ 经此一闹，接下来的表演都显得索然无味。宫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接近尾声。 就在司礼太监准备宣布宴席结束之时，异变陡生！ 一个端着酒壶上前为摄政王斟酒的小宫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连同酒壶直直地向萧玦扑去！ 酒壶脱手，酒液泼洒！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连凌墨都来不及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坐在萧玦斜下方的林笑笑（轩辕绝美），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从袖中抽出一个东西——正是她之前准备的小“道具”，一块她让绣房特制的、吸水性极强的厚棉帕——一个箭步上前，不是去推那小宫女，而是精准地将帕子挡在了泼洒出的酒液与萧玦之间！ “哗啦！”大半酒水被棉帕兜住，只有少许溅到了萧玦的袖口。 而那个小宫女，则被反应过来的凌墨一把按住。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殿内再次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林笑笑（轩辕绝美）举着吸饱了酒液、沉甸甸的棉帕，自己也有点懵。她准备这帕子本是想着万一自己吃东西弄脏衣服好擦擦，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萧玦低头，看了看自己只有几点湿痕的袖口，又抬眼，看向近在咫尺、还保持着拦截姿势、表情有点呆滞的林笑笑。 他的目光，在她因动作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块滴滴答答的棉帕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殿下这‘德’，倒是……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