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慈宁暗香，佛口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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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邀请阿依慕入宫讲经！” 鸿胪寺官员最后补充的这句话，不啻于又一道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刚刚在慈宁宫经历过一番无声交锋的林笑笑，更是瞬间寒毛倒竖！ 【心理活动：林笑笑：我靠！我就说那老太太不对劲！吃斋念佛是假，暗中搞事是真！居然跟西域妖女勾搭上了！】 萧玦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风雨欲来、山崩于前的极致压抑。他挥手让那官员退下，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冰冷刺骨的杀意与审视。太后……他的皇嫂，先帝的正宫皇后，小皇帝的嫡母……她在这盘棋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是无意中被利用，还是……本就是执棋之人 “皇叔……”林笑笑抓住萧玦的手臂，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慈宁宫对质吗” 萧玦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充满危险：“无凭无据，仅凭鸿胪寺一面之词与些许痕迹，动不了一国太后。贸然前往，只会打草惊蛇。” 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偏殿内外：“对方布局深远，连宫中密道都了如指掌。此刻，那阿依慕定然早已离开四方馆，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京城。太后宫中……恐怕也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林笑笑不甘心。 “算了”萧玦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王倒要看看，她们究竟想做什么。” 他看向林笑笑，眼神复杂，“慈宁宫……恐怕还需你再去一趟。” 林笑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女儿”，是晚辈，去给“母后”请安，合情合理，不易惹人怀疑，是最好的探查人选。 “没问题！”林笑笑立刻拍胸脯保证，虽然心里对那个阴森森的老太太有点发怵，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本宫这就去给母后‘请安’，顺便看看她宫里有没有藏着什么西域特产！” 【心理活动：林笑笑：侦探笑笑，上线！这次非得揪出那老太太的马脚不可！】 萧玦看着她瞬间斗志昂扬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柔软，他低声叮嘱：“一切小心，以自身安危为重。只需观察，不必强求，更不可与她正面冲突。” “知道啦！我可是很惜命的！”林笑笑冲他眨眨眼，整理了一下衣裙和表情，努力做出乖巧（假笑）的模样，带着玲珑，再次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慈宁宫依旧檀香袅袅，寂静肃穆。太后依旧端坐在凤椅上，捻动着佛珠，仿佛外界的一切风波都与她无关。 “儿臣给母后请安。”林笑笑规规矩矩行礼，暗中却像只警惕的小动物，鼻翼微动，眼睛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 “起来吧。”太后抬了抬眼，语气平淡，“不是刚来过，怎么又来了” 林笑笑起身，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依赖的笑容：“儿臣回去后，想着母后平日深居简出，定然寂寞。方才儿臣在御花园散步，看到西域进贡的奇花异草开得正好，想着母后或许喜欢，特来邀母后一同观赏，也好散散心。”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太后的神色和殿内的气息。 果然！在她提到“西域”二字时，太后捻动佛珠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那么一瞬！虽然她面色依旧平静，但那细微的停顿，没有逃过林笑笑刻意观察的眼睛！ 而且……林笑笑鼻翼再次轻轻抽动。这殿内的檀香味……似乎比之前来的时候，更浓郁了一些，而且……好像还夹杂了一丝极其淡的、若有若无的、不同于檀香的、带着点异域风情的甜腻香气！这味道很淡，几乎被檀香完全掩盖，但林笑笑嗅觉灵敏（尤其是对奇怪味道），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残留！ 【心理活动：林笑笑：有情况！这老太太绝对见过那个阿依慕！这甜腻腻的香味，跟宫里的熏香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太后沉默一瞬，才缓缓道：“你有心了。只是哀家年纪大了，不喜喧闹，那些外邦之物，看看也就罢了，不必近前。” 她拒绝了，而且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林笑笑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失望之色：“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儿臣还听说，最近京城来了位西域的姑娘，叫什么阿依慕的，长得跟天仙似的，还会讲些有趣的西域佛法故事，本想请她来给母后解解闷呢……” 她故意提及“阿依慕”的名字，目光紧紧锁住太后。 这一次，太后的反应更明显了一些！她捻动佛珠的速度微微加快，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厉色！ “外邦女子，身份不明，所言所行未必合乎礼仪教化。”太后的声音冷了几分，“你身为公主，还是少与这些来历不明之人接触为好。安心在宫中养伤，莫要再生事端。” 这话听起来像是训诫，实则带着警告和急于撇清关系的意味！ 林笑笑心中已然有数。她故作委屈地低下头：“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道了。” 她眼角的余光，却飞快地扫过殿内几个可能藏匿东西的角落——多宝架、妆奁、书案…… 忽然，她的目光在太后凤椅旁的那个紫檀木小几上定格。小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佛经，经书旁，随意搁着一支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用来拨弄灯芯的铜签。但那铜签的尾部，似乎沾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痕迹与之前在密道出口发现的“烈焰红”唇脂颜色极其相似！ 找到了！证物！ 林笑笑心头狂跳，强行压下激动，面上依旧是一副受教的模样：“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清修了，儿臣告退。” 她行礼，转身，步伐平稳地走出慈宁宫。直到走出宫门老远，确认无人跟踪，她才猛地靠在廊柱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殿下，您怎么了”玲珑担忧地问。 “没事，”林笑笑摆摆手，眼睛却亮得惊人，“快，回去找皇叔！有重大发现！” 她拉着玲珑，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萧玦果然还在等她，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前：“如何” 林笑笑一口气将自己在慈宁宫的发现说了出来——太后对“西域”二字的敏感、那丝异常的甜腻香气、提及阿依慕时太后眼底的厉色，以及最重要的——那支沾着疑似“烈焰红”唇脂的铜签！ “皇叔！那铜签就是证据！太后肯定见过阿依慕，而且很可能就在近期！那唇脂说不定就是阿依慕不小心蹭上去的！”林笑笑激动地说。 萧玦听着她的叙述，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沉。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慈宁宫，指向了那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太后。 “很好。”萧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到极致的表现，“既然她们喜欢在暗处搞鬼，那本王……就让她们无处遁形！” 他立刻召来心腹暗卫首领，低声吩咐了几句。暗卫首领领命，无声退下。 “皇叔，你打算怎么做”林笑笑好奇地问。 “派人日夜监视慈宁宫所有动向，包括出入人员、物资采买。清查太后所有关联势力与外戚。”萧玦眼神冰冷，“至于那支铜签……暂时不能动，以免打草惊蛇。但，它跑不掉。” 他看向林笑笑，目光柔和了些许：“这次，多亏了你。” 林笑笑得意地扬起小下巴：“那是！本宫出马，一个顶俩！” 然而，就在两人以为抓住了太后把柄，可以顺藤摸瓜之时，一名被派去监视四方馆的暗卫急匆匆回来禀报，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 “王爷，属下等暗中搜查了阿依慕曾居住的房间，在其床榻暗格内，发现了一封……以特殊药水书写、需要火烤方能显现的信函残页！上面似乎提到了……提到了……” 暗卫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提到了‘北境’、‘狼烟’，以及……‘里应外合’！” （第二十三章完） 下集预告： 太后与西域女子阿依慕勾结证据确凿！然而，从阿依慕住处搜出的密信，竟指向了遥远的北境与“里应外合”的阴谋！这不仅仅是朝堂争斗，更可能牵扯到边境安危与外敌入侵！西域拜火教、宫中太后、北境危机……这几者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可怕的联系一场波及整个王朝的巨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