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战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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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下，战云密布。 司马望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将领们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司马望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笔墨纸砚齐齐跳起：“成济逆贼！弑杀相国，挟持陛下，罪不容诛！我等乃大魏忠臣，岂能坐视奸佞当道” 他环视众将，声音如雷：“明日攻城，务必要一鼓作气，拿下潼关！直捣洛阳，清君侧，诛逆贼！为司马昭大将军平反雪冤！” 帐内将领齐声应诺：“末将等誓死效命！清君侧，诛逆贼！” 司马望满意点头：“好！破关之后，尔等皆是大魏功臣，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次日黎明，战鼓震天。 司马望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潼关，攻城车、云梯、投石机等重型器械缓缓推进，声势骇人。 成济站在潼关城头，远眺着如蚁群般涌来的敌军，深吸一口气。 尽管早有准备，但亲眼见到这古代战争的宏大场面，仍让他心悸。 “全军听令！”成济声音冷静。 “弩手准备！滚木垒石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关下，司马望亲自督战。 第一批攻城部队顶着盾牌，推着云梯，向城墙涌来。 “放箭！”成济一声令下，城头箭如雨下。 惨叫声顿时响起，无数士兵中箭倒地，但后续部队仍然前赴后继，不断涌来。 云梯搭上城墙，敌军开始攀爬。 守军奋力推倒云梯，投下滚木垒石，惨叫声不绝于耳。 成济亲临前线指挥，看到一名年轻士兵面对爬上城墙的敌人，手忙脚乱，险些丧命。 他快步上前，一剑刺穿敌兵胸膛。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成济胃里一阵翻腾。 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亲手杀人，与之前南阙击杀贾充的感觉完全不同。 “将军小心！”亲兵突然大喊。 成济回头，见一支流箭直射而来。 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箭矢擦肩而过，钉在身后柱子上。 “多谢！”成济对亲兵点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是统帅，不能显露出丝毫慌乱。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司马望军队发动数次猛攻，均被击退。 关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将军，弩箭消耗过半！”李昭前来汇报。 “滚木垒石也不多了！” 成济皱眉：“命令后勤加紧补充，告诉将士们，援军已在路上，再坚持片刻！” 这当然是谎言，但在此刻是必要的，士气可鼓不可泄。 午后，司马望改变战术，集中投石机轰击一段城墙。 巨石呼啸而来，砸在城墙上，震得地动山摇。 “注意隐蔽！”成济大喊。 “伤员立即抬下救治！” 一块巨石击中箭楼，木屑纷飞，数名士兵惨叫着跌落城下。 成济强忍不适，继续指挥：“调预备队上来，重点防守受损区段！” 战斗持续到日落，司马望军队终于鸣金收兵。 潼关依然屹立不倒，但已是满目疮痍。 成济巡视城防，所见触目惊心：城墙多处破损，箭楼倒塌，守军伤亡惨重。 伤员呻吟声不绝于耳，军医忙碌地救治着。 “统计伤亡情况。”成济声音沙哑。 李昭低沉回应：“初步统计，我军阵亡八百余人，伤两千余。敌军损失约是我军三倍。” 成济默默点头。 虽然战果不错，但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让他心痛。 这些原本应该在田间劳作、与家人团聚的青年，因为权力斗争而葬身于此。 夜幕降临，成济独自登上破损的城楼，远眺关外敌营。 星星点点的营火如同鬼火，预示着明日又将有无数生命消逝。 “这就是战争...”他喃喃自语，胃里依然不适。 虽然读过无数战争史，但亲身经历完全是另一回事。 李昭悄然来到身边：“将军，您一天未进食了。我已命人准备饭食。” 成济摇头：“先给将士们分发。伤员要优先照顾。” “已经安排了。”李昭低声道。 “将军，您还好吗我看您脸色不好。” 成济苦笑：“说实话，不太好。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 李昭惊讶：“可将军在南阙...” “那不同。”成济打断他。 “那是瞬间决生死，这是持续的血腥屠杀。” 他望向关外，语气沉重：“每倒下一个士兵，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等待他们回家。” 李沉默片刻，道：“将军仁心，末将感佩。但乱世之中，有时不得不以战止战。今日若让司马望破关，死的就不止这些将士了。” 成济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我才必须坚持下去。” 他转身面对李昭，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传令下去，连夜修复城防，补充军械。司马望明日必会继续猛攻，我们要做好苦战的准备。” “诺！”李昭领命而去。 成济继续站在城头，望着满天星斗。 穿越前的他，从未想过会亲身经历这样的血腥场面。但既然命运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他就必须承担起责任。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他轻声自语。 “从学生到将军，从和平到战争...” 他想起现代社会的安宁生活，想起图书馆的静谧，想起课堂的温馨，那些仿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不管多么艰难，我都要阻止五胡乱华的悲剧。”成济握紧拳头。 “这些牺牲，必须是有价值的。” 夜风中传来伤兵的呻吟声，成济心中一阵刺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司马望，你会为今天的进攻付出代价的。”成济望向敌营，眼中闪过冷光。 他走下城楼，开始巡视营地，慰问伤员，鼓舞士气。 尽管内心依然不适，但他必须表现得镇定自若，给将士们信心。 这一夜，潼关内外无人安眠。 守军在修复工事，准备明日再战；攻军在调整战术，策划新的进攻。 成济，这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正逐步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统帅。 黎明将至，新一轮的血战即将开始。 但成济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为将者的责任，还是穿越者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