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半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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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完全不像是查水表，更像是讨债的扛着攻城锤来了。那扇薄薄的木门呻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连门带框被拍进屋里。 陆铭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因为仙人球变异而产生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兴奋，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他手脚冰凉，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靠！不会是林倩发现了我能救活仙人球，带着科研队来抓我切片了吧！ “谁...谁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但尾音还是忍不住有点发颤。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桌上那盆绿得过于精神、简直像打了激素的仙人球，以及窗台上那几颗破石头，心里疯狂打鼓：不对，林倩没那么暴力……难道是馆长发现我弄坏了箱子，上门索命 门外沉默了一下，那个粗哑凶狠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不耐烦：“少废话！物业的！楼下漏水了！赶紧开门检查！” 漏水陆铭心里咯噔一下。这破楼管道老化倒是常事，但......这声音听着可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慢悠悠的物业大爷。而且这语气，凶得像是要把他家水管子徒手掰断。 “漏...漏水我家没开水龙头啊”陆铭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脑子飞速旋转。他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往外看。 只一眼，他差点吓得叫出声！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 前面那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堵满了猫眼的视野。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勒出一身虬结的肌肉，胳膊上还有青黑色的狰狞纹身。剃着个板寸头，满脸横肉，一双眼睛透着股说不出的凶戾和烦躁，正不停地翕动着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 后面那个稍矮一点，但也精壮结实，眼神同样不善，正不耐烦地左右张望。 这俩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物业工作人员”这五个字毫不沾边，浑身上下散发着“我不是好人”的气息，就差把“打手”或者“催债”写在脸上了。 陆铭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他百分之两百确定，这俩绝逼不是物业的！而且看他们那样子，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让仙人球焕发第二春了这也要被抓去切片研究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是……那些石头 他猛地想起那些被他嫌弃的“鹅卵石”。 “妈的，磨蹭什么！快开门！”门外的壮汉显然没了耐心，开始用拳头砸门，哐哐作响，“再不开门老子把门卸了！” 陆铭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怎么办怎么办报警对！报警！ 他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结果因为太紧张，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就在这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扇可怜的木门，连带着老旧的锁舌，竟然被门外那壮汉一脚直接踹开了！木屑飞溅，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直接闯了进来！ 那个高大的壮汉一进门，那双凶戾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扫视，鼻子如同雷达般剧烈翕动，精准地过滤着空气中的各种气味信息。 他的目光迅速掠过乱七八糟的杂物，最终如同锁定了目标般，死死定格在窗台上那几颗灰扑扑的鹅卵石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确认。 “信号源没错！ 虽然很淡，但就是这种独特的‘源质’波动！”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略显尖利的犬齿，笑容狰狞，“小子，把‘源石’交出来！” 源石信号源波动 陆铭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果然是这些破石头！它们竟然会发出某种信号这些人或者说怪物是靠着信号找上门来的！ 陆铭手里刚捡起手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完了！入室抢劫杀人灭口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社会新闻的头条：《惊！落魄青年家中遇害，凶手动机竟是一盆仙人球》 那个高大的壮汉一进门，那双凶戾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扫视，鼻子抽动得更厉害了。他的目光迅速掠过乱七八糟的杂物，最终定格在窗台上那几颗灰扑扑的鹅卵石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确认。 “果然有的波动！虽然很淡！”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略显尖利的犬齿，笑容狰狞，“小子，东西交出来！” 源质波动 陆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果然是那些破石头！这些人是为了他捡来的那些破石头来的！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紧张。 “大...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铭试图挣扎一下，声音干涩，“你们要什么石头那就是我在路边随便捡的......不值钱......” “少他妈废话！”那壮汉一步上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了陆铭，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和某种......奇怪的、类似于动物园野兽笼子的腥臊气。他一把揪住陆铭的衣领，几乎把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老子没时间跟你玩捉迷藏！把带有波动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他另一只手握成拳，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威胁意味十足。 陆铭被勒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手脚乱蹬。近距离看，这壮汉的眼神更加骇人，瞳孔深处似乎隐隐泛着一点不正常的幽绿光泽。 “彪哥，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搜！”后面那个精壮男子不耐烦地催促，也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把陆本就不多的家当扔得到处都是。 “听见没我兄弟没耐心了。”被叫做彪哥的壮汉把陆铭拎得更近，几乎脸贴脸，那腥臊味更浓了，“小子，最后问一遍，交不交” 陆铭又怕又气，心里那点吐槽之魂在极度恐惧下竟然又开始死灰复燃：交...交你妹啊！为几块破石头至于吗！你们是地质局的还是收破烂的啊业务这么暴力吗！ 这话不知道哪点戳中了彪哥，他眼中绿光一闪，似乎被激怒了，低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猛地一甩手，把陆铭像扔垃圾一样狠狠掼向墙壁！ “咚！”陆铭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差点背过气去。妈的，这力气……绝对不是正常人！ “咳咳...！”他瘫倒在地，剧烈咳嗽，心里一片冰凉。完了，今天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彪哥不再看他，大步走向窗台，伸手就去抓那几颗鹅卵石。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石头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几颗一直安安静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石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微微地嗡鸣了一下！表面闪过一层极淡极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温润光泽！ “嗯！”彪哥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刺了一下或者说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什么东西” 他更加确定这些石头不寻常了，眼神变得更加炽热和贪婪。他不再用手直接去拿，而是扯过旁边一件陆铭的脏衣服，准备包着手再去拿。 而此时，瘫在地上的陆铭，在极度的疼痛和恐惧中，看着那个走向窗台的背影，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掉在不远处的手机，以及......门口的方向！ 跑！必须跑！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这一跳，出乎意料地轻盈和迅速，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刚才被摔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但他顾不上细想，像只受惊的兔子，朝着大开的房门疯狂冲去！ “想跑！”那个正在翻箱倒柜的精壮男子反应很快，立刻侧身拦截。 陆铭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地伸手猛地一推！ “砰！”一声闷响。 那精壮男子竟然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撞翻了旁边的椅子，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家伙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陆铭自己也惊呆了，但他不敢停留，趁着这个空档，嗖地一下从门口窜了出去！ “妈的！废物！”彪哥见状，怒骂一声，也顾不上拿石头了，转身就追！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符的速度，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同战鼓般在楼道里响起。 “彪哥！这小子邪门！”被推开的男子也恼羞成怒地爬起来追出去。 陆铭魂飞魄散，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昏暗肮脏的楼道里狂奔，身后是如同蛮牛般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他感觉自己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的，身体轻盈得不像话。我靠！我这跑路技能是点满了吗难道我祖上不是女娲，是曹操专精‘望梅止渴’和‘割须弃袍’ “站住！” “抓住他！” “把东西交出来！” 陆铭一边跑一边心里疯狂骂娘：交你大爷！那破石头送你们好了！别追我了啊！神经病啊！ 就在他快要冲到楼梯口时，身后的彪哥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压抑着的低吼。陆铭惊恐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彪哥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竟然闪烁着明显的、幽幽的绿光！他的手指似乎也变长了一些，指甲变得尖利！ “我靠！什么鬼！”陆铭吓得差点腿一软从楼梯上滚下去。这他妈已经不是普通混混了！这是怪物啊！ 他连滚带爬地向下跑，身后的恐怖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野兽般的腥臊味几乎要喷到他后颈上。 绝望之际，他忽然看到楼下邻居放在楼道里的一个垃圾袋，里面似乎有几个没扔的外卖盒，还有一个......吃剩的榴莲壳！ 电光石火间，一个荒谬至极、但又带着一丝绝处逢生希望的想法蹦进他的脑海！ 他猛地扑向那个垃圾袋，手忙脚乱地抓起那个味道极其感人的榴莲壳，也顾不上恶心了，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朝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彪哥那张狰狞的脸，狠狠地砸了过去！ “走你！！！接受大自然的馈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