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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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在公园长椅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梦里全是狼人咆哮和地面塌陷的鬼畜循环。他是被活活饿醒的，肚子里的抗议声比梦里狼人的嗓门还大。 “民以食为天，超能力者也得吃饭啊……”他哀叹着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眼神绝望地扫视着周围，思考着要不要去垃圾桶进行一下人类极限生存挑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他旁边的长椅空位上坐了下来。 陆铭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是个男人，寸头，穿着深色夹克，坐姿笔挺，表情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花坛，不像是在休息，倒像是在……执行任务 陆铭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这人的气质跟周围遛弯下棋的大爷大妈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纪律性和压迫感。不会是便衣警察吧因为昨天和今天的骚乱来找他还是说……是那俩狼人的同伙，换了个看起来正常点的来抓他 他瞬间警惕起来，屁股悄悄往长椅另一边挪了挪，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再次启动跑路模式。 旁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开口道：“陆铭” 陆铭头皮一麻！果然冲我来的！他知道我的名字！ “你……你谁啊”陆铭强装镇定，但声音有点发虚，“推销保险的还是办信用卡的我没钱！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他试图用胡搅蛮缠蒙混过去。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他面前快速亮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动作快得陆铭只来得及瞥见一个硕大的国徽和“异常……管理……”几个模糊的字眼。 “有关部门的。”男人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找你了解点情况。” 有关部门异常管理陆铭心里疯狂吐槽：这年头有关部门的范畴已经扩大到处理狼人拆迁和地面软化了吗这部门听起来比城管还牛逼啊！ 但他表面上还是继续装傻：“有关部门哪个部门啊名字都不说全，我很难配合啊同志。万一是骗子呢现在骗子可多了，专门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我得保持警惕！”他觉得自己这番说辞简直义正辞严，充满了公民的防范意识。 男人——秦卫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闪烁、明显在强撑的年轻人，心里有点无奈。这种反应他见多了，试图用插科打诨掩盖内心的恐慌。 “今天早上，天府小区三单元，你家门口发生了恶性破坏事件。”秦卫疆直接切入主题，目光如炬地盯着陆铭，“门被暴力破坏，室内有翻动痕迹和少量血迹。我们调取监控，发现你是最后离开的人，而且……离开的方式很匆忙。” 陆铭心里一紧，来了！果然是这事！但他不能承认啊！承认了怎么解释说被狼人追杀了谁信啊！怕不是下一秒就被送去精神病院！ “啊我家门被砸了！”陆铭立刻演技上线，装出一副震惊又愤怒的样子，“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干的！我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扇门了！这下好了，晚上睡觉都得喝西北风了！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一定要抓住凶手！赔偿我的损失！”他试图把重点转移到财产损失上，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纯粹的受害者。 秦卫疆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表演，等他说完，才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监控里还拍到，有两个人追着你出来了。其中一个，奔跑姿势有些奇怪，像是腿受了伤。能解释一下吗” 陆铭心里骂了一句，监控这玩意真是犯罪分子以及被追杀的倒霉蛋的天敌！ “那…那俩啊！”陆铭脑子飞速旋转，开始现场编故事，“是…是追债的！对！放高利贷的！凶神恶煞的！我欠了他们点钱，他们就来砸门！还要打我！我好不容易才跑掉的！吓死我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又害怕又委屈，“那个腿瘸的肯定是追我的时候自己摔的！活该！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高利贷”秦卫疆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据我们了解，你的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大额借贷记录。而且……什么样的高利贷催收，能一脚把防盗门连门带框踹烂这业务能力，有点超标了吧” 陆铭：“……” 妈的，这有关部门查得还挺细！ “也…也可能是仇家”陆铭硬着头皮继续编，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快要枯竭了，“或者…或者是我在博物馆打工不小心碰坏了什么东西，人家找来赔钱的” 秦卫疆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谎言，让陆铭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浑身不自在。 沉默了十几秒，秦卫疆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陆铭，有些事情，可能超出了你平时的认知范围。如果你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危险，或者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隐瞒和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陆铭那依旧有些脏兮兮的衣服和惊魂未定的脸色：“有时候，寻求专业的帮助，才是正确的出路。” 陆铭心里狂翻白眼：专业帮助你们是能帮我打狼人还是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能让地变软怕不是把我抓去切片研究才是最终出路吧！教科书式的“我是为你好”式忽悠！ 但他脸上还是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警察同志关心！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提高警惕，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打110！坚决不给政府添麻烦！” 秦卫疆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满嘴跑火车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实话。他今天来，主要目的也是初步接触和观察。 他不再多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没有任何头衔、只印着一个名字“秦卫疆”和一个电话号码的朴素白色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看着陆铭，眼神深邃，“如果想起什么细节，或者再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陆铭迟疑地接过名片，摸起来就是普通的纸张。他心里嘀咕：这年头警察叔叔发名片都这么简约了吗连个警徽和单位都不印不会是假的吧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谢谢警察同志！”他嘴上答应得飞快，心里打定主意出了公园就把这玩意儿扔了。 秦卫疆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很快消失在公园的人流中。 陆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跟这人说话压力太大了，比被狼人追还累！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张朴素的名片，撇了撇嘴：“还不同寻常的麻烦……说得好像我天天能碰上似的。今天这事够我消化一辈子了。” 他随手把名片塞进裤兜，跟那块塑料玉佩作伴去了。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想办法搞点吃的……”他揉着肚子，愁眉苦脸地站起身，继续思考生存大计。 而公园远处，坐在一辆不起眼黑色轿车里的秦卫疆，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道：“目标接触完毕。反应机警，善于伪装，心理素质尚可，但对超自然事件认知明显缺乏，警惕性很高，未获取有效信息。” 耳机里传来一个语速飞快、带着轻微电流杂音的女声，正是他的技术支援“百灵鸟”： “收到，秦队。数据分析同步进行中……目标陆铭，历史系背景，无异常社会关系。但其近期行为模式与体能数据存在显着偏差，超出正常人类峰值范围17.3%。其家中采集到的未知能量签名虽微弱，但结构极其独特，数据库无匹配记录，初步判定为高潜力未知觉醒倾向。建议纳入二级观察名单，持续监控其生理信号及网络活动……哇哦，他刚刚用手机搜索了‘如何合法地捡瓶子赚钱’，真惨……” 秦卫疆揉了揉眉心，忽略了下属最后的跑题，下达指令：“批准二级观察。非紧急情况，避免直接接触。优先追查那两名狼人变异体的下落。” “明白！已锁定对方最后消失区域的几个监控盲点，正在交叉比对……嘿嘿，让他们尝尝天网系统的厉害！”百灵鸟的声音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 秦卫疆挂断通讯，看着窗外陆铭渐渐远去的、略显萧瑟的背影，目光复杂。 高潜力未知觉醒 历史系学生 捡瓶子赚钱 这组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公园。 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处于风暴眼的这位年轻人，似乎还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