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川＂试镜，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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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当天，《罪与罚》剧组特定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搭起了高大宽阔的舞台，足够演员在上面尽情。 舞台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评委桌，高台周围架设着四台高清直播摄像机，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现场直播，确保现场的每一个角度每一个镜头都不会被错过。 而在评委席的后面则是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将会实时展示每一位试镜者的表演，让每一位从四面八方赶来现场看热闹的群众们都可以清晰的观察到表演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做到完完全全的开放与透明！ 与此同时，线上直播也同时进行。 此时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但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两千万，甚至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地往上飚升。 评委席上，冯国强那张常年便秘的脸更加阴沉，嘴里叼着那根永远点不着的香烟，像个随时准备引爆炸弹的恐怖分子。 他左边是《罪与罚》的制片人，以及该剧的男主洛子岳。 而此时的洛子岳倒是气定神闲，翻着剧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关系一般。 真正让试镜厅气温骤降的，是冯国强右边那三尊大神：德艺双馨的老影帝谢建国，那可是演啥像啥，演乞丐都能把人看哭的主儿！ 戏剧学院的活化石万秋水老爷子，据说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演员的职业生涯！ 还有演了一辈子反派，坏到让人想给他寄刀片的老戏骨齐天行！ “我说老冯，你这是选角还是选妃啊阵仗搞这么大，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眼瞎吗”谢建国笑眯眯地调侃，语气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 冯国强冷哼一声，眼皮都没抬：“我就是要让那些质疑我眼光的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演技！今天谁能拿下‘江川’，必须是演技炸裂，让所有人闭嘴！” 万秋水老爷子捋了捋胡子，微微摇头，不看好的说道：“‘江川’这个角色，难啊！心理扭曲，逻辑鬼才，斯文败类，得把这几种矛盾揉到一块儿，演出新高度，才能让观众信服。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做到” 齐天行眯着眼睛，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老狐狸：“老万说得对，得看看这些小崽子，有几斤几两。” 直播间里，弹幕早已爆炸： 【卧槽！这评委阵容是要吓死谁！】 【万秋水老爷子都出山了这是考古现场吧！】 【飞飞要凉！这些老艺术家可不吃流量那一套！】 【楼上的，别慌！我们飞飞可是实力派，怕啥】 场地之外，临时搭建的演员候场棚中早已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有接到冯导邀请的，有毛遂自荐的，还有纯粹来打酱油、蹭热度的。 角落里，陈晓宇正闭目养神。这位老哥是圈内公认的演技派，拿过不少奖，这次为了“江川”这个角色，推了好几个片约。 旁边的新人王磊，紧张得手心都湿透了。他知道，这次试镜搞不好会决定他这辈子的命运，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各位注意！”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试镜马上开始，按照号牌顺序准备！每人十分钟，表演片段自选，必须符合‘江川’的人物设定！” 就在这时，棚子外传来一阵骚动，尖叫声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飞飞！飞飞！我们爱你！” “顾飞必胜！江川非你莫属！” “其他人都是炮灰！给飞飞提鞋都不配！” 顾飞来了。 他穿着一身骚包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挂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笑容。身后跟着一大帮人：经纪人、助理、造型师、保镖，甚至还有个专门负责喊口号的“气氛组”。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顾飞！顾飞！”淹没，礼物特效满天飞，服务器差点瘫痪。 顾飞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头挥手，仿佛自己是宇宙的中心。 但当他走进场地，远远的看到评委席上那几尊大神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张姐，什么情况”顾飞压低声音问经纪人，“不是说就是个普通试镜吗怎么把万秋水这老妖怪都请来了” 张姐也傻眼了：“我也不知道啊！冯国强这老东西，搞什么鬼！” 她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本来以为凭顾飞的流量和颜值，这“江川”的角色就是手到擒来，走个过场而已。现在看来，冯国强这是要玩真的！ 更让她崩溃的是，走廊里那些竞争对手，一个个看起来都像身经百战的精英战士，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怕什么”顾飞强装镇定，“我是顶流！有四千万粉丝！就算我演成一坨屎，他们也会跪舔！” “对对对！”张姐赶紧点头，“而且咱们的水军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控评，保证直播间里全是夸你的！” 顾飞深吸一口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前去领取号牌候场。 “冯导，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制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冯国强狠狠地掐灭了烟头，点了点头：“开始吧！” 随着冯国强的一声令下，试镜正式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叫李斌的二线演员，选了一段“江川”审问犯人的戏。 演技嘛，只能说中规中矩，像个机器人一样背台词，毫无灵魂。 万秋水老爷子摇摇头：“技巧是有了，但感情呢‘江川’可不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他心里藏着一头野兽！” 直播间里： 【这人谁啊演技也太普通了吧！】 【还不如我们飞飞呢！飞飞演技爆表！】 【飞碟们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二个是新人王磊，选了一段“江川”回忆童年阴影的戏。 这小伙子倒是挺卖力，哭得稀里哗啦，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扭曲，差点把评委席上的纸巾都用光了。 谢建国点点头：“有潜力！但还太嫩，需要多加磨练！” 【这新人不错啊！眼神戏很到位！】 【感觉比前面那个强多了！】 【飞碟们开始慌了吗哈哈哈哈！】 第三个是实力派代表陈晓宇，选了一段“江川”伪装成普通人，和受害者家属交流的戏。 这老哥一上场，气场全开，把“江川”那种表面和善，内心冷漠的矛盾感，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寒而栗。 万秋水老爷子激动地拍手叫好：“这才像话！‘江川’就应该是这样，披着人皮的恶魔！” 冯国强也眼前一亮，但还是面无表情，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播间里： 【卧槽！陈晓宇这演技，绝了！】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派啊！顾飞拿什么跟他比】 【飞碟们快跑！你们哥哥要被吊打了！】 飞碟们彻底慌了，疯狂刷屏： 【都是演的！都是剧本！我们飞飞才是最棒的！】 【这些老头子就是嫉妒我们飞飞！故意打压他！】 【我们有四千万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终于，轮到顾飞了。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了舞台中央。 面对着镜头和评委们犀利的目光，顾飞感觉压力山大。 特别是万秋水老爷子那双仿佛能看穿人灵魂的眼睛，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的鹌鹑，无处遁形。 顾飞选了一段“江川”第一次杀人后的内心独白，他以为这段戏足够展现自己的“邪魅狂狷”。 殊不知他只是把“邪魅”演成了“弱智”，把“狂狷”演成了“癫痫”。 台词磕磕巴巴，表情僵硬做作，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在背诵小学生课文。 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咧嘴，一会儿歪头，仿佛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帕金森患者。 他想表现“江川”内心的挣扎与疯狂，结果却演成了便秘三天拉不出来的痛苦表情。 他想展现“江川”的斯文败类，结果却演成了油腻猥琐的色狼大叔。 评委们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万秋水老爷子皱起了眉头，谢建国轻轻摇头，齐天行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只有洛子岳还在认真看着，只是他眼中的不屑与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十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谢谢。”冯国强面无表情地说。 顾飞有些不甘心：“导演，我还可以再来一段……” “不用了。”万秋水老爷子直接打断了他，“年轻人，演戏不是过家家，不是靠脸蛋和流量就能糊弄过去的。‘江川’这个角色，你驾驭不了。” 直播间彻底炸了： 【哈哈哈哈！万老爷子太敢说了！直接盖章顾飞演技不行！】 【顾飞被打脸！飞碟们集体阵亡！】 【这下有好戏看了！冯国强肯定后悔请顾飞了吧！】 然而，就在全网嘲讽顾飞演技的时候，飞碟们却开启了无脑护主模式，弹幕瞬间被控评： 【我们飞飞只是没发挥好！他的演技是最好的！】 【这些老头子就是嫉妒我们飞飞！故意黑他！】 【我们飞飞有颜值有流量就行了！演技算个屁！】 【冯国强就是个老顽固！他根本不懂得欣赏我们飞飞！】 【今天全网黑顾飞，明天顾飞让你们高攀不起！】 【我家哥哥已经很努力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键盘侠们滚粗！不爱请别伤害！】 【顾飞勇敢飞，飞碟永相随！】 【我家哥哥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驳！】 虽然顾飞在试镜现场的表现一塌糊涂，但在飞碟们眼里，他依然是宇宙最闪耀的星，是演技精湛的实力派，是独一无二的完美偶像。 顾飞灰头土脸地走下了舞台，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怎么会这样”他压低声音问张姐。 张姐也懵了：“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不应该啊！可能……可能是那些老头子偏见太重了！他们根本不懂得欣赏你这种新时代的偶像！” 顾飞的内心，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留下满地的狼藉。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冯国强耍得团团转。 “冯国强！你给我等着！”顾飞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