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全家听见银票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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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瓜瓜在母亲怀中沉入梦乡，继续为她的“摆烂值”和“回家大业”积攒着微薄的每小时0.1点。她睡得香甜，全然不知自己那刚刚绑定的系统，其“合理化显现”财富的方式，即将在丞相府上演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丞相府内，气氛依旧凝重而诡异。 库房第三次凭空出现千两白银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又一块巨石，涟漪扩散至府中每一个角落。下人们虽被严令封口，但眼神交汇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惊惧与兴奋。恐惧于这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又隐隐兴奋于苏家似乎真的得到了上天眷顾。 苏文清心力交瘁，将库房事宜全权交给绝对忠诚的老仆和苏福处理，严令他们秘密清点、封存，对外统一口径为“陛下恩赏，分批送达”。他自己则与林氏，以及三个儿子，回到了相对私密的内堂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五人神色各异的脸。 “爹，娘，”苏明远率先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事已至此，恐慌已无用处。当务之急，是必须弄清楚，这‘祥瑞’……或者说小妹的能力，触发机制究竟是什么是随机的，还是与小妹的某些特定状态有关”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父母：“今日这三次，第一次是在宫中，第二次据下人回报时间，约莫是小妹睡醒不久，第三次则是在娘亲喂奶之后不久。时间点似乎……都与小妹有关。” 苏文清沉重地点点头：“我与你们娘亲也有此猜测。尤其是第二次和第三次，间隔如此之近，仿佛……仿佛瓜瓜只是简单地醒来，又睡去，或者……打了个嗝”他说出这个猜测时，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 “打个嗝就值五百两”苏玉瑾忍不住嗤笑一声，但笑声很快在父兄严肃的目光中湮灭，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也太……儿戏了！” “或许在天道看来，祥瑞的一举一动，本就蕴含玄机。”苏擎苍沉声道，他更关心实际问题，“若真如此，我们是否需派人常驻宫中，记录小妹的起居状态，与家中银钱异动进行比对” “不可。”苏文清立刻否定，“皇上如今将瓜瓜看得比眼珠子还重，我们频繁接触或打探，必引猜忌。目前只能被动接收，小心印证。” 林氏听着父子们的讨论，紧紧抱着手臂，仿佛还能感受到女儿留在怀中的温度和奶香。她忧心忡忡道：“若真与瓜瓜的状态相关，那她在宫中，是否安好是否……受了委屈若她哭泣、不适，会不会……会不会引来不好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如果女儿难过，家里会不会凭空出现灾难。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福祸相依，这突如其来的“财运”，背后隐藏的风险同样巨大。 就在这时—— 没有任何预兆！ 一阵奇异的声音，突兀地在苏文清、林氏、苏擎苍、苏明远、苏玉瑾五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那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作用于他们的意识深处！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沙沙”、“哗啦”、“叮当”质感的声音。像是无数张最上等的桑皮纸在被快速翻动，又像是金铁与玉器轻微碰撞，更夹杂着一种……银钱滚动、堆积时特有的、沉甸甸的摩擦音！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极具穿透力，仿佛直接响彻在他们的灵魂层面。 “什么声音！”苏玉瑾猛地跳起来，惊恐地环顾四周。书房里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苏擎苍瞬间按住腰间剑柄，眼神如电扫视每一个角落，浑身肌肉紧绷。 苏明远脸色煞白，手中的玉佩“啪”地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苏文清和林氏更是骇然失色，互相抓住对方的手，都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冰凉和剧烈的颤抖。 “老爷……你、你也听到了”林氏声音发颤。 苏文清重重地点头，心脏狂跳不止。这声音……这声音太奇怪了！不像任何已知的声音！ “好像是……很多纸在响还有……钱的声音”苏明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分辨那萦绕在脑中的余韵。 “不对，不只是钱……好像还有别的东西……”苏擎苍眉头紧锁，他的感知最为敏锐。 那奇异的声音持续了大约三、四息的时间，便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 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但五人内心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无法平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玉瑾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撞鬼了。 苏文清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猛地看向皇宫的方向，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难道……这声音……与瓜瓜有关！”他失声低呼。 几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 “咚咚咚！”书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苏福极力压抑却依旧带着哭腔的声音：“老爷！夫人！三位公子！库房……库房又……” 又来了！ 五人心中同时一沉！ 苏文清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进来回话！” 苏福推门而入，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爷……库、库房……刚才……就在刚才……突然……突然又多了一口箱子！比之前的都大！里面……里面不光是银子了！还有……还有一叠厚厚的金叶子！还有……还有一沓……一沓从未见过的……银票！” “银票”苏文清一愣。大胤朝虽有交子、会子等纸币雏形，但流通不广，且形制与苏福描述的“厚厚一沓”似乎不符。 “是……是啊老爷！”苏福比划着，“那纸……那纸摸着滑溜溜的，挺括得很，上面印着复杂的纹路和‘壹仟两’的字样！看着就……就贵气！奴才数了数，整整十张！那就是一万两啊！加上那箱金银，这次……这次怕是值一万五千两往上！” 一万五千两！ 再加上之前的两千五百两，这才一天不到，苏家就凭空多出了一万七千五百两白银！这几乎相当于一个富裕州县一年的税收了！ 苏文清只觉得一阵眩晕，他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而苏明远则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银票！纸声！爹！娘！大哥！三弟！刚才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像不像是……无数张银票在清点、翻动、碰撞的声音！”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是啊！那“沙沙”、“哗啦”声，不正像是崭新的、挺括的银票在摩擦、翻动吗那“叮当”声，不正是金叶子、银锭碰撞的声响吗 他们全家……刚才竟然……“听”见了一场“银票雨”落下的过程！ 这……这简直匪夷所思！超出了他们理解的极限！ “是瓜瓜……一定是瓜瓜……”林氏喃喃道，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连接感。她仿佛通过那奇异的声音，跨越了宫墙，与女儿产生了一种玄妙的联系。 苏文清缓缓坐倒在椅子上，脸上已无血色。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家中这接二连三的财富异动，绝对与宫中的女儿息息相关！而且，这种关联，竟然能以一种直接作用于他们至亲之人意识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已不是简单的“祥瑞”，这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规则力量！ “此事……”苏文清的声音干涩无比，“绝密！苏福，今日在场所有知情人，包括你，若泄露半分，不再是家法处置，而是……满门抄斩之祸！明白吗！”他必须用最严厉的后果来震慑。 苏福吓得磕头如捣蒜：“明白！奴才明白！奴才就是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下去吧，严守库房。”苏文清无力地挥挥手。 苏福连滚滚爬地退下了。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苏家五人。 “爹……”苏玉瑾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一丝敬畏，“小妹她……她到底是什么啊”他现在再也不觉得“祥瑞”之说可笑了。 苏擎苍沉默良久，缓缓道：“无论小妹是什么，她都是我们的妹妹。她赐予苏家财富，苏家便当倾尽全力护她周全。”他的信念更加坚定。 苏明远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但深处却多了一丝火热：“爹，若这‘银票雨声’是某种提示……那是否意味着，我们能通过这声音，大致判断出宫中小妹的状态，甚至……她‘赐福’的规模” 这个想法大胆而诱人。 苏文清心中一动。是啊，如果每次家中获得“祥瑞财富”时，他们都能“听”到相应的声音，那这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风向标”！ “此事，需小心印证。”苏文清压下心中的悸动，“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擎苍，府内防卫交由你，务必做到铁桶一般！明远，外界耳目，尤其是对东宫和后宫的监控，必须加强！玉瑾，你……安分守己，就是最大的帮忙！”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波澜万丈。瓜瓜，我的女儿，你在宫中，究竟在经历着什么你无意识中播撒的“财富”，对你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而此刻，吃瓜殿内。 苏瓜瓜对自家库房的“银票雨”和亲人们听到的“财富交响乐”一无所知。她只是在深度睡眠中，又稳稳地赚取了0.5点摆烂值。 【叮——深度摆烂时长2小时，获得摆烂值1点。】 【当前摆烂值：1点（可用于兑换）。】 系统的提示音在深层意识中响起，并未打扰她的美梦。 她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努力“躺赢”的普通夜晚。 而对苏家而言，这一夜，他们真切地“听”见了——财富因一人而来，命运亦将因一人而改。 那萦绕于意识深处的“银票雨声”，如同一个神秘的序曲，预示着苏家，乃至整个大胤王朝，即将被卷入一场由这个只想摆烂的奶娃，所掀起的、无法预测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