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摆烂值＋1，全家＋1000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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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亮，一层薄雾笼罩着皇城，给朱墙金瓦平添了几分朦胧与肃穆。 听雨轩内，阿史那云烈几乎一夜未眠。投诚信送出后，他便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心中七上八下，辗转反侧。窗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坐而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更显得他小脸尖瘦，楚楚可怜。 当李德全带着两名小太监，捧着洗漱用具和早膳出现在听雨轩时，云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强作镇定，按照礼仪起身相迎。 李德全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端倪：“小王子昨夜可休息得好陛下念及王子年幼，客居异乡，特命奴才送来些安神的汤羹。” 云烈垂首，声音细弱：“有劳公公，云烈……尚好。”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德全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出些许关于那封信的反馈。 李德全却只是例行公事地安排宫人布菜，并未多言。直到一切妥当，他才仿佛不经意般说道：“对了，小王子，陛下口谕，今日午后，请小王子至御书房一见。” 御书房单独召见！ 云烈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混杂着期待与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来了！皇帝的回应来了！ “云烈……领旨。”他压下心中的激荡，恭敬应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仿佛是因为激动和惶恐。 李德全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带着人离开了。 听雨轩内重归寂静，云烈却再也无法平静。他坐在桌前，看着那碗据说能“安神”的汤羹，毫无胃口。午后御书房之会，将决定他接下来的命运！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演好这出戏！ 与此同时，吃瓜殿内。 苏瓜瓜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梦里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西瓜，被无数人围着啃食，怎么躲都躲不掉……她甩甩小脑袋（虽然幅度很小），将这可笑的梦境抛开。 【呼……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她打了个小哈欠，睁开迷蒙的双眼，习惯性地开始新一天的“摆烂”日常。 奶娘早已候在一旁，见她醒来，立刻上前温柔地抱起她，准备喂晨奶。 赵询也已经坐在书案后，开始批阅奏折。听到她醒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柔和。 苏瓜瓜一边享受着温度适中的奶水，一边在脑子里盘算。 【系统，汇报一下家底。】 【宿主当前摆烂值：7.6点。】 【嗯，距离100点又近了一丢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她吸溜了一口奶，美滋滋地想，【不过这种躺着就能赚钱的感觉，真不赖！希望今天也能顺利摆烂，多赚点数！】 她所谓的“顺利摆烂”，就是指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她吃奶、睡觉、以及进行其他必要的生理活动。 或许是她的“祈愿”起了作用，又或许只是巧合，今日的吃瓜殿格外宁静。太子赵恒依旧准时前来“执勤”，但经历了前几日的挫败和皇帝明显的冷落，他今日显得格外沉默，如同一个真正的木桩，只是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带着殿内的宫人们也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没有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吵吵嚷嚷的争执，甚至连皇帝批阅奏折时，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苏瓜瓜对这种氛围十分满意。 【对嘛！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大家都别搞事，让我安心当个米虫！】 她吃饱了奶，在奶娘熟练的拍抚下，打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奶嗝。 “嗝儿” 声音清脆。 几乎是这个奶嗝响起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而来： 【叮——检测到宿主处于安全、舒适、无干扰环境，并成功完成一次高效的生理调节（打嗝），符合‘深度摆烂’标准。奖励摆烂值+1！】 【当前摆烂值：8.6点。】 【同时，根据规则，奖励绑定家族财富：白银1000两已到账（合理化显现于苏府库房）。】 苏瓜瓜眼睛顿时一亮！ 【哇！深度摆烂！直接加1点！还有一千两！爽！】她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以后要多创造这种安静祥和的摆烂环境！】 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在心里默默祈祷：世界和平，殿内安静，让她安心摆烂！ 而远在丞相府，刚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去衙署的苏文清，脑海中再次准时响起了那熟悉的、象征着财富的“银票雨声”。 “沙沙——哗啦——叮当——” 这一次，苏文清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他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恐，逐渐变得……麻木，甚至有点习惯了 他放下茶杯，对候在一旁的苏福淡淡道：“库房那边，你去处理一下。” 苏福心领神会，躬身道：“是，老爷。”便转身朝着库房方向走去，脚步平稳，显然也是经验丰富了。 没过多久，苏福回来禀报：“老爷，清点完毕，是一千两现银。” 苏文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甚至开始在心里默默记录：今日辰时三刻左右，瓜瓜“赐福”，额度一千两。这似乎与瓜瓜睡醒后第一次进食打嗝的时间点……越来越吻合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复杂。一方面，这代表着苏家有了一个稳定且巨额的“财源”；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女儿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苏家的“经济命脉”，这种被无形操控的感觉，并不美妙。 他叹了口气，对坐在下首同样面色平静的苏明远道：“明远，这笔银子，依旧按老规矩，尽快处理掉。” “儿子明白。”苏明远点头，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如何将妹妹“赚”来的这些烫手山芋，安全、隐秘地转化为苏家真正的底蕴。 午后，御书房。 赵询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着几份奏折，但他并未批阅，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李德全悄声禀报：“陛下，漠北小王子云烈已在殿外候旨。” “宣。” 殿门被推开，阿史那云烈低着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日换了一身略显宽大的大胤儒生服饰，更显得身形单薄瘦小。他走到御案前数步远的地方，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激动和惶恐： “漠北阿史那云烈，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赵询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云烈站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赵询打量着他这副模样，若非有瓜瓜的“剧透”在先，他恐怕真会被这精湛的演技所迷惑。一个未来能统一草原、血洗关隘的枭雄，在十岁时竟能将自己伪装得如此弱小可怜，其心性之坚韧隐忍，实在令人心惊。 “云烈，”赵熙缓缓开口，直接唤了他的名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云烈心中猛地一紧！陛下果然知道了那封信！他是在试探我！ 他连忙再次跪下，以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明鉴！云烈……云烈昨夜惶恐难安，思及自身处境与漠北种种，心如刀绞，故而……故而斗胆上书，冒犯天颜，请陛下恕罪！” 他主动承认，并将动机归结于“惶恐”和“思及漠北种种”，既解释了写信的原因，又再次暗示了自己在漠北的悲惨遭遇。 赵询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你在信中言道，愿弃暗投明，归附大胤，并将漠北虚实告知于朕……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云烈抬起头，眼中泪水涟涟，却努力做出坚定的模样，“云烈对长生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陛下，云烈在漠北，名为王子，实如草芥！三哥叱罗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云烈……云烈只想活下去！求陛下给云烈一条生路！” 他声泪俱下，将一个备受欺凌、渴望生存的可怜少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询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心中冷笑。活下去恐怕是想活得更好，甚至……有朝一日，能借助大胤的力量，杀回漠北，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不过，他并不点破。 “既然你有此心，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赵熙淡淡道，“将你所知的，关于漠北王庭内部派系、兵力部署、以及你三哥此次前来之真实目的，一一道来。若所言属实，朕自会保你平安，甚至……许你富贵。” “谢陛下！谢陛下隆恩！”云烈感激涕零，连忙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情报”和盘托出。 他说的内容，七分真，三分假，夹杂着一些无关痛痒但听起来很关键的“秘密”，以及一些对三哥叱罗的“污蔑”和“揣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核心目的只有一个：凸显自己的“价值”和对大胤的“忠心”，同时将三哥叱罗塑造成一个狂妄自大、包藏祸心的危险分子。 赵询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心中却已在对照兵部之前掌握的关于漠北的情报。大部分内容都能对得上，说明这小质子为了取信于他，确实拿出了一些真东西。 很好。 “朕知道了。”待云烈说完，赵询挥了挥手，“你且先退下吧。今日之言，朕会斟酌。记住你的承诺。” “是！云烈谨记！云烈告退！”云烈再次叩首，这才起身，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走出御书房，被外面微凉的风一吹，云烈才感觉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悄悄松了口气，第一步，似乎……走通了皇帝没有立刻杀他，还听完了他的“投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来，就是等待，以及……继续表演。 御书房内，赵询看着云烈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 “李德全。” “奴才在。” “将他说的话，与兵部情报核对。另外，派人盯紧漠北使者团，尤其是那个三王子叱罗，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动静。” “是！” 赵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而这根线，现在就握在他手里。 线的另一端，连着一条心怀鬼胎的小鱼，和一条……尚未长成，却已显露出獠牙的……未来巨鲨。 这场博弈，因为一个奶娃的“剧透”，已经从暗处，渐渐转向了明处。 而他，手握剧本的导演，将亲自为这些演员，安排好他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