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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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太就到镇上邮局,给儿子周怀远挂了个电话。 再走出邮局,整个人扬眉吐气。 想着这是林淑芬给她出的好主意,又想到林淑芬肚子里还托着他们老周家长孙,周老太难得大方的带了二两肉回家。 另边厢林淑芬暂时把周家那一地鸡毛压下去了,自己心里却没法平静。 这段时间,她从她弟那里陆续得到了些有关许家的消息。 许家那个得了绝症的老不死,身体竟然好转了。 那可是绝症,医院都检查不出来的病! 还有,凤凰屯的菜大受欢迎,许家自然也得了当中好处,挣着了钱,苦哈哈的日子一去不返。 光这两点,就在在证明许家开始走福运! 虽然许家捡到的那个小崽子跟当初那个小苗儿长得完全不同,可林淑芬还是忍不住把两个崽子联系起来。 否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命格奇特能给家里带来大福运的人,是那么易得的 越想,林淑芬越觉得心里发毛。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死而复生 林淑芬咬唇,冷冷看向凤凰屯方向。 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能过得比许燕秋差了! …… 协议签订后的第三天,凤凰屯下锄开荒! 这天,凤凰屯史无前例的热闹。 马镇十几个村子都来人了。 开着拖拉机的,踩着单车的,来的人无一例外背着开荒的农具。 都来给凤凰屯帮忙。 老村长带着帮老家伙们站在猫儿山脚下,听着大路上传来的动静,远远瞧着乌泱泱奔来的人群,在阳光下展开笑颜。 “诶——”他朝人群方向扬起嗓子喊,“各村的汉子们!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了!” 那头本来的人扯起嗓子回应,“不辛苦!开了荒,奔小康!” “哈哈哈哈!” 畅快笑声震荡猫儿山。 这时候,再没人想什么倒霉不倒霉,所有人对未来都是满满的憧憬。 老爷们上山开荒,村里妇人们也没闲着,有四十亩旱地要开垦哩! 虽然比不上开山劈石辛苦,也是体力活不是。 妇人们这边由李叔婆率领,一声令下,分成两拨人马开工。 小苗儿不用拿锄头下地,一样忙得团团转。 忙着扑蟋蟀,挖蚯蚓,追着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青蛙跑。 旱地里玩腻了,就到爷爷叔公们那边去玩。 没个消停。 大人们只以为娃子年纪小贪新鲜,总归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丢不了,就没多管。 小苗儿借着瞎跑的功夫,重新估算自己的地盘。 大了好多哇。 这个猫儿山山头,在山下看小小的,往上爬,好像没有尽头的大。 幸好,她的灵气足足的,这个地盘她还罩得住。 他们凤凰屯的地,种出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孬。 她可是灵皇。 …… 时间一点点流逝,猫儿山一点点改变模样。 覆盖山坡的荆棘杂草被清理干净了,野生的灌木被砍掉了,各种树木枝丫在山脚堆成小山,只等晒干了拉回去当柴火。 小苗儿坐在自家芋头地,抬起小脑瓜遥遥往山上看。 “外婆,猫儿山从绿色变成黄色啦。” 龙佩珍也抬头,看着那片显露出原本模样的山,笑道,“用不了多久,猫儿山就会重新变成绿色。” “叔公他们会在山上种什么有好吃的吗” “馋嘴丫头,就惦记着吃的当然有好吃的了,山地可以种甘蔗、种很多果树……把果树养个两三年,咱就能有好多果子吃。” “有什么果子” 这个问题把龙佩珍难倒了。 猫儿山要种什么,大家伙一时还没定下来。 说实在的,她对这个是十窍通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种地一把好手,但要做生意卖果子,还是大生意,她是真个不懂。 啥果子好种又好卖 “可以种砂糖橘。” 祖孙俩后方,突然响起一道年轻嗓音,声线低沉,乍听有些冷硬。 龙佩珍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白衬黑裤的年轻人,身量很高,肩膀很宽。 下午阳光落在来人脸上,映出一张英挺面容。 五官深刻,眉眼锋利。 看着就不好惹。 “你是——凤清”龙佩珍有些不敢确定,辨认了好一会才开口问。 沈凤清微微一笑,“婶,我回来了。” 龙佩珍顷刻红了眼,“凤清你真是凤清” 她站起来,扯着后生上下左右仔细打量,末了又用力在他身上拍打,“这些年你去哪了啊说消失就消失连个音讯都没有!你咋不一直藏着还回来干啥!” 沈凤清没吭声,任由老妇人把他当锣鼓拍。 “赶紧给我回家!去你叔面前跪着认错去!不说个三四五六出来,你以后就甭进我家门,也甭叫我们叔婶了!” “婶说啥是啥,我这就回去跪着去。” 小苗儿冷不丁的看了场热闹,眨巴大眼儿,直看得一愣一愣。 这人有点好看啊。 脾气也挺好,被她外婆那么揍,竟然一点没生气。 他是她们家哪个亲戚 她要帮外婆一块揍人吗 可外婆看着又不像真生气。 好难办啊。 小苗儿小脑瓜还在东想西想,又冷不丁的,小身板突然拔高。 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小苗儿张了小嘴,愣愣看着把她抱得高高的人,“你干啥” 龙佩珍被娃儿难得的茫然模样逗乐,“小苗儿,这人,你该叫一声叔。” 沈凤清单手稳稳抱着小娃儿,另一只手正儿八经伸出来跟她握手,“小苗儿,第一次见面,我是你叔叔沈凤清。” 小苗儿,“……” 更茫然了。 她该说点啥 这种话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没有应对经验啊! 六月已经收了尾巴,桂城的七月依旧盛夏炎炎。 蝉鸣一阵接一阵,在四面八方吟唱。 整洁的土墙小院被衬得静谧。 年轻妇人坐在堂屋门口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手里飞针走线,给她的乖宝缝制新衣裳。 一缕头发不听话的话落下来,轻轻垂在她脸颊旁侧,勾勒出温婉线条。 头发花白的儒雅老头,坐在另一边躺椅上,一手打扇,一手捻茶碗,时不时眯眼抿一口凉茶,惬意又悠哉。 直到脚步声走进院内,这份静谧祥和才被打破。 老头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似的,手忙脚乱想藏起茶碗,没地儿藏。 最后老头干脆把自己的脸藏到了蒲扇后面,玩一出掩耳盗铃。 年轻妇人笑得肩头直颤,扭过头来无声告状,视线划过进门的男人身影时愣住,嘴唇微微掀动,又无声。 “叔,燕秋,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