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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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 客在找到亲友前，都会暂时栖身于此。 这些情况冉秋叶他们都心知肚明。 既然决定赴港，自然做足了功课。 中年男子为取信于人，也透露了不少信息，因此众人对落脚点都很清楚。 同学们，只要在华山熬过一晚，明天就有人接应我们办理证件、安排住处。”中年男子继续蛊惑道，跟着老师，你们就能过上神仙日子！美食享用不尽，钱财挥霍不完，豪宅华服应有尽有。 在香江，只有想不到，没有得不到！这番话更像是他对自己的期许。 钱不会从天而降。 没有付出，何来收获而所谓的付出...男子回头扫视众人，眼中这群人仿佛待售的猪仔，只等买家上门，银货两讫便永不相见。 知道了，老师！身后传来压抑着兴奋的回应。 加快脚步！男子再次催促。 梧桐山夜间常有蟒蛇野猪出没，若非利欲熏心，常人绝不敢冒险夜行。 经过四小时跋涉，远处灯火璀璨的香江终于跃入眼帘。 疲惫的人群顿时沸腾：到了！香江我来了！我要吃海鲜住别墅！欲望在此刻彻底释放，每个人都幻想着触手可及的富贵。 唯独冉秋叶沉默不语。 她曾与苏肃讨论过时局，记得他说香江的繁荣源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是国际贸易的中转站。”那里富人纸醉金迷，穷人却饮水都难。”虽不解苏肃为何如此了解，但凭日常观察，她深信不疑。 望着前方原形毕露的，冉秋叶内心豁然开朗。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内心刚强——原着中家道中落时，她正是凭着这份坚韧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冉秋叶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既然无法离开，必须前往 ，就不能再与这群人同行。 否则，未来必将面临更多难以预料的困境。 苏肃的面容忽然浮现在她脑海中。”秋叶，记住世间万物皆有规律。”他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当所有人涌向同一件事时，你要准备撤退；当众人纷纷撤退时，你反而要准备进攻。 唯有如此，才能在平凡中脱颖而出。” 这个念头让冉秋叶的气质骤然转变，刚柔相济。 当前方带队的中年教师回头巡视时，目光突然定格在她身上，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尽管不明缘由，他眼底仍闪过一丝贪婪。 大家休息片刻，补充体力后继续前进。”宣布完，他特意走到冉秋叶身旁，压低声音道：秋叶，我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 放心，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 到了 ，想继续学业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 大学深造。 将来学成归来，还能再见父母。”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冉秋叶温顺地回答。 见她目光不时飘向对岸 的灯火，教师舒展了眉头，以为只是被繁华景象所吸引。 ...... 四九城内，苏肃正在灯下苦读，怀孕的妻子娄晓娥在一旁安睡。 他全然不知，那个令他牵挂的姑娘此刻正经受着人生最大的危机——面对老谋深算的教师，正谋划着如何逃离魔掌。 多年后重逢时，苏肃才明白今夜是何等凶险。 深夜十一点半，准备就寝的苏肃突然心脏剧痛，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刚站起的他踉跄跌回床上，额头沁出冷汗，面色惨白。 熟睡的妻子并未察觉。 这阵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约十秒后平息。 喘息片刻，苏肃才勉强起身。 人类拥有难以解释的第六感。 有时莫名预感会应验，比如出门捡到钱；有时初见某人便觉熟悉，日后果然产生交集。 此刻苏肃的直觉告诉他：有重要的事正在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与他相关的人大多都在四合院内。”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他脸色突变，想到唯一可能——远在广州的那个傻姑娘。 不会吧！苏肃心头一紧。 若她遭遇不测，很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这莫非是不祥之兆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可恶，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是她执意不听劝告，真的去了那里，该如何是好 此刻，纵使有通天之能，苏肃也束手无策。 只能默默等待！ 天高地远，通讯不便，交通阻塞。 想去羊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行，明天得去一趟冉家！ 想到这里，苏肃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娄晓娥。 起身关灯，黑暗中，他辗转难眠。 这一夜，注定无眠。 梧桐山已被抛在身后。 眼前只剩一道铁丝网。 只要穿过它，前方便是康庄大道。 众人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光明与黑暗，仅一线之隔。 幻想有多美好，现实就可能有多残酷。 出发，去香江过好日子！ 中年男子振臂一挥，带领众人前行。 此时，这里守卫稀少，更无警犬巡逻。 白天值守的工作人员，早已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来到铁丝网前。 快，剪断铁丝！ 几个男生掏出准备好的钳子，奋力剪断铁丝，开出一个缺口。 中年男子率先穿过，站在对面指挥。 众人依次钻过，包括冉秋叶。 待所有人安全通过，他脸上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 历时四个半小时，他们成功翻越梧桐山，踏入香江地界。 同学们，我们成功了！ 我们即将迎来新生活！ 感谢你们的信任，老师绝不辜负你们！ 眼见目标近在咫尺，他激动地对众人说道。 继续前进，渡过前面那条小河，就能到达目的地！ 众人听从指挥，跟随他前行。 大鹏湾！ 渡过这里，便是华山地界。 那里不仅有先行者，还有中年男子要接头的人。 只要抵达，一切便尘埃落定。 岸边常年有人等候，专门接应 者。 每人交五块钱，即可登船。 不多时，一艘小船驶来。 中年男子上前交涉，付钱后组织众人上船。 李老师，我们真能住上大房子，过上好日子吗 登船后，冉秋叶突然发问。 李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望渐远的梧桐山。 凝视良久，他才转回笑脸，看向冉秋叶和其他人。 当然能过上好日子，相信老师，我保证兑现承诺。” 李伟，一张国字脸显得真诚而善良。 但冉秋叶注意到，他说话时并未看她，而是望向船夫。 船夫听到李伟的话，嘴角掠过一丝讥讽，眼中满是怜悯。 这一刻，冉秋叶心中了然。 她悄悄挪到船边，手扶船舷，静待时机。 二十分钟后，船即将靠岸，距离华山仅几百米。 突然，冉秋叶毫无征兆地站起，纵身跃入大鹏湾。 扑通！ 变故突生，众人猝不及防。 快救人，秋叶！ 任凭李伟呼喊，水中的冉秋叶再未露面。 船夫连眼皮都懒得抬，依旧不紧不慢地摇橹。 救什么救，这里是深水区，我才不下水。” 死了也好，省得到那边挨饿受冻！ 冉秋叶的跳水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伟尤为震惊，眼中充满疯狂。 这本是他为自己物色的女人，只要到了香江，这些无亲无故、身无分文的人只能任他摆布。 冉秋叶独特的气质更是令他着迷，如今一切化为泡影。 这片二十米深的冰冷海域，连壮年男子都难以存活，何况一个北方的旱鸭子 众人惊魂未定之际，忽然想起船夫的话： 救什么救，这全是深水区，我才不下去！ 死了也好，省得到那边挨饿受冻！ 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道：大叔，您说那边会挨饿受冻是什么意思 船夫诧异道：你们不知道 见众人疑惑地望向李伟，船夫嗤笑：你们不会真以为去了香江就能吃香喝辣住别墅吧那边找工作都难，能活命就不错了！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这些大学生。 他们开始怀疑李伟描绘的美好图景。 李老师男生期待地寻求解释。 李伟瞪了船夫一眼，信誓旦旦地说：老师怎么会骗你们他说的是别人，你们不一样！我在那边有朋友，一切都安排好了。 要是发现我骗你们，任凭处置！ 船夫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在香江，最不值钱。”但为免惹祸上身，他闭口不言，专心划船。 当晚抵岸后，搜寻无果的李伟只得带人离开，将冉秋叶当作溺亡处理。 次日清晨，苏肃提前出门，借口去老爷子家还书，实则前往冉家堵人。 他在楼下守候，很快见到了冉秋叶父母。 您好！苏肃上前问候。 冉父疑惑道：小伙子有事吗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叔叔阿姨，我是冉秋叶的朋友，上次她去鲁省上学时，我去车站送过她。” 哦，是你啊。”冉父恍然，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冉父轻轻摇头。”大学应该放寒假了，不知道秋叶回家没有我们通过信，但最近两个月她都没回信。”苏肃面露忧色，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冒昧登门。” 我们也很久没收到她的消息了。” 冉父语气平静，我和她妈妈工作忙，平时确实关心不够。 不过有个在鲁省当教师的朋友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事。 否则早就通知我们了。” 他看了看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 等秋叶回来，我让她联系你。 你是 我叫苏肃。 那就不打扰了，再见。” 目送二人离去，苏肃眉头紧锁。 现在他确信——冉秋叶可能真出事了。 这对父母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对女儿疏于关心。 难怪秋叶总泡在图书馆。 如今他们把女儿托付给鲁省那位教师朋友，可万一...... 冉叔叔！苏肃突然喊道。 夫妻俩停下脚步，疑惑回头。 秋叶上次来信说在羊城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