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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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苏总有所准备，事情就好办多了。”老教授们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这把老骨头不便亲力亲为，但有几个得意门生倒是合适人选。” 提到学生，林耀 然摇头感叹：我们原本联系了香江大学的法学生，谁知素质令人大跌眼镜！ 如今的香江大学早已不复当年。”老教授们深有同感。 现在许多学生只为混 ，哪像他们当年为学术理想而求学。 专业水平姑且不论，那副趾高气扬的做派，连我这不拘小节的人都看不下去！周宇闻言耳根发烫——显然是在暗讽方才那些师兄师姐。 我们这些退休教师提的建议，校方连回复都懒得给！老教授们连连摇头，都说青出于蓝，学识或许进步了，为人处世反倒退步！ 虽然不完全认同，但苏肃理解他们的感受。 在老一辈眼中，年轻人傲慢无礼简直大逆不道。 不过林耀东素来开明，此刻的抱怨让苏肃有些意外。 您怎么也感慨起来了苏肃好奇道。 毕竟就连周宇曾经失礼时，林耀 未曾计较。 最近接触了些大学生，有感而发。”林耀东淡淡回应。 这分明就是指今日——看来周宇那些同门确实有问题。 林耀东话锋一转：言归正传，各位老友何时能联系上你们的高徒 教授们立刻热烈讨论起来： 我的学生在海外，但随时愿意回国效力。” 我 是香江顶尖众人闻言顿时噤声，会议室里霎时鸦雀无声。 合适人选这么难寻 苏肃指尖轻叩桌面，打破沉默。 苏总容我们些时日，定能呈上份名单。” 几位教授交换眼色，应答滴水不漏。 有劳诸位。” 苏肃颔首，这个结果已超出预期。 教授们连道应当，学术人的体面总透着股板正劲儿。 事情总算开了头，苏肃松了松领带。 明明只是处理完知识产权部的琐事，却像打了一场硬仗。 该添个秘书了。”他揉着太阳穴想。 深度睡眠总是最好的解药。 翌日清晨，苏肃在办公桌前听完汇报才想起手头项目。 威亚公司收到收购意向函了。” 朱国良精神奕奕地立在桌前，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 继续。” 苏肃翻开文件夹。 对方下午就派代表来洽谈——是他们在 代理点的总负责人。” 有代理点苏肃笔尖顿住，当初调研时怎么没提 起初对方态度倨傲，听说租赁意向就爱答不理。”朱国良苦笑，直到亮出收购意图，才肯透露代理点的事。” 那这买卖...苏肃摇头，性价比可要重新评估。” 但对方表现得很积极，说您是 首个提出收购的影业老板。”朱国良递上烫金名片，我看不妨先听听报价 叫徐克一起吧。”苏肃突然问，他来了么 早到了。”朱国良嘴角微扬，自己举荐的人才受重用，总归是件体面事。 日影西斜时，朱国良叩响办公室：威亚的人到了。” 会议室候着。”苏肃合上报表，请徐导演过来。” 徐克来得很快，衬衫袖口还沾着片场带来的铅笔屑：苏总放心，设备参数我都门儿清。” 有你在，我心里踏实。”苏肃笑着拍拍他肩膀，两人并肩走向会议室。 玻璃门映出他们身影，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艺术范儿十足，倒像文武相济的搭档。 说实话，苏总这个决定让我有点意外。”徐刻微笑着认真说道。 徐刻原本也希望苏肃直接购买威亚设备，但从实际考虑，租赁确实更经济实惠。 香江大多数电影公司都没有自己的威亚设备，我们购置一套对公司发展不是更好吗苏肃平静地说。 有道理。”徐刻笑着点头。 看到苏肃如此重视电影制作投入，他由衷感到欣慰。 走进会议室时，对面坐着两位代表。 其中一位有着香江面孔的男子开口问候，却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 叫我朱迪就行，这位是我的助理张华。”果然，这位是在海外长大的华人。 我是苏肃，这位是徐刻，我们都是电影导演。”苏肃简短地介绍道。 总部听说贵公司要采购我们的产品，非常兴奋。”朱迪热情地说。 为什么苏肃语气平淡，对这种过分的热情暗自皱眉。 可能总部没想到在香江也能遇到如此重视电影投资的客户。”朱迪依旧笑容满面。 这句话让苏肃和徐刻同时皱起眉头。 香江怎么了苏肃强压怒火问道。 抱歉苏总，我们绝无恶意。 只是从国际视角看，香江确实不算特别发达的地区。”朱迪察觉到失言，连忙解释。 香江的发展水平在全球都名列前茅！你这话毫无根据！性格直率的徐刻忍不住反驳。 实在对不起，刚才的话造成了误会。” 朱迪立即转变态度，展现出典型的圆滑作风。 如果贵公司对香江存在偏见，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合作了。”苏肃冷淡地说。 他的态度很明确：没有诚意就终止谈判，毕竟威亚供应商不止这一家。 万分抱歉！我有时说话欠考虑。”朱迪额头渗出冷汗。 若因他导致订单取消，后果不堪设想。 我对香江了解太少才说出那些无知言论，请二位海涵。” 看着朱迪慌乱的样子，苏肃暗自摇头。 他并非不愿原谅，而是为国际社会对祖国发展的偏见感到痛心。 朱迪的言论虽反映了一些现实，却忽视了祖国对香江发展的巨大贡献——这对一个在西方长大的人来说确实难以理解。 换作别人，合作早就终止了。”苏肃冷淡地说。 我一定谨记这个教训。”朱迪郑重承诺。 随后的谈判进展顺利。 当看到报价单时，苏肃和徐刻都吃了一惊。 价格没写错吧苏肃问道。 没错，总部说这是香江首单，特意给了优惠价。”朱迪解释道。 虽然之前印象不佳，但这个优惠确实展现了公司的诚意——购置价仅比租赁贵一倍。 签约过程很顺利。 最后朱迪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苏总，还有个不情之请... 起初朱迪的言语让场面略显尴尬，但能看出他并无恶意。”今晚想请你们吃饭，不知可否赏光朱迪腼腆地笑着。 之前可没提这茬。”苏肃半开玩笑地回应。 这是私人邀约，与公司无关。”朱迪愈发局促。 凭什么要去徐刻的反应更为直白。 我在香江朋友不多，很想结识二位。”西洋长大的朱迪直言不讳。 这番坦率让徐刻涨红了脸：和我们做朋友你没搞错吧...... 方才的接触中，感觉二位真诚直爽，很合眼缘。”朱迪笑道，虽然刚才有些不愉快...... 徐刻暗自腹诽这些西洋人怎如此厚脸皮。 几句争执也算吵架我倒没往心里去。” 正相反，我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朱迪的诚恳逗得苏肃开怀大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地点你定。”苏肃郑重应允，轻拍朱迪肩膀。 朱迪眼中闪过欣喜：太棒了，期待二位光临。”临走时还冲苏肃俏皮眨眼。 与兴高采烈的朱迪不同，徐刻满脸不情愿：苏总，我不爱凑这种饭局。” 那你喜欢什么饭局 我讨厌所有饭局......话一出口徐刻便觉理亏。 正好，横竖都不喜欢，这个又有何妨苏肃的反驳令徐刻语塞。 磨蹭到下班时分，见苏肃迟迟未提，徐刻暗自庆幸或许能逃过一劫。”准备下，随我去皇家酒店。”苏肃突然出现。 能不去吗徐刻试探道。 人家点名要见你，不去合适苏肃挑眉。 徐刻只得认命：去...这就去... 朱迪确实诚意十足，选的正是香江顶尖食府。 虽约定六点半，当苏肃一行抵达时，朱迪早已恭候多时。”欢迎！他热情相迎。 这般熟稔让徐刻暗自不快，但在苏肃面前不便发作。 不是约的六点半苏肃自然地问道。 多年商场历练让他判断朱迪是个单纯之人。 想提前来熟悉菜品，好招待二位。”朱迪解释道。 倒是有心。”苏肃微微颔首。 不敢当，下午的事就挺欠考虑。”朱迪注意到徐刻仍未释怀。 其实有必要向二位说明，朱迪正色道，我虽在海外长大，但家人都是国人，国语说得很溜。” 可学校里必须用外语交流，你们懂的，校园环境对思维影响很大。” 说到此处朱迪轻叹一声。 这事真不怪你。”苏肃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在异国文化中成长的孩子，难免会带着不同的思维方式。 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毕竟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啊！ 直到回国工作这些年，我才意识到，现实和老师描述的完全不同。”朱迪说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些错误可以被指出，却永远无法彻底纠正。 国家间的事务，终究不是个人能够改变的。 虽然无法完全体会你的感受，但我能看出你的爱国之心。”苏肃举起酒杯，与朱迪轻轻相碰。 谢谢苏总的理解。”朱迪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 徐刻却认真摇头：抱歉，今天是我误会你了。” 一向强硬的徐刻，此刻也软化下来。 没关系，有意见直接提出来反而更好。”朱迪爽朗地笑道。 不，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你的背景。”徐刻满脸羞愧，现在想来真是无地自容。” 真的不必在意，朱迪安慰道，要不是你们态度坚决，我可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看来我们倒是帮了你大忙。”苏肃淡淡地说。 所以这顿饭我请，就当谢礼。”朱迪再次举杯。 几杯酒下肚，男人们渐渐敞开心扉。 回国工作一切都好，就是总觉得孤单。”朱迪感叹道，两年了，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