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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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苏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彩铃恭敬地与苏肃握手。 今天就不必这么称呼了。”苏肃淡然一笑。 是是是，苏先生。”彩铃略显尴尬。 娄晓娥连忙打圆场：彩铃第一次见你，难免紧张。 以后常来家里坐坐。”苏肃客气地说。 乐器行规模不小，各类乐器应有尽有。”怡宝，看看喜欢什么乐器，都可以试试。”彩铃温柔地对孩子说。 我想试试钢琴...怡宝有些害羞。 现在钢琴很受欢迎，我们这里有香江最好的钢琴老师和品质最佳的钢琴。”彩铃向家长介绍道。 怡宝坐上琴凳，一个个按键试着按动。”学会钢琴能体会到无限乐趣。”彩铃在一旁说道。 我不喜欢。”怡宝皱着眉站起来。 为什么娄晓娥已经打算让女儿学钢琴了。 没意思，按键太多手都忙不过来。 班上好多同学学这个，还以为多好玩呢。”怡宝直率地说。 刚开始都会觉得复杂，学会后就简单了。”彩铃熟练地劝说道。 没兴趣，就是不喜欢。”怡宝坚持道。 怡宝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彩铃阿姨说得对，你现在不了解才会不喜欢，等接触多了说不定就...... 娄晓娥环顾乐器行，仍坚持钢琴最适合怡宝。 我第一次碰钢琴就不喜欢，以后更不可能喜欢！ 怡宝撅着嘴，满脸困惑。 孩子的直白常让大人哑口无言。 你们班那么多同学都学钢琴，说明...... 娄晓娥的固执劲儿和女儿如出一辙。 别人学我就要学吗我要试试别的！ 怡宝老气横秋的样子逗得娄晓娥哭笑不得。 行，你自己挑吧。” 得到许可的怡宝欢天喜地去试其他乐器。 这孩子嘴皮子真厉害。”彩铃惊叹。 她在乐器行见过无数孩子，像怡宝这样能说会道的还是头回见。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娄晓娥既惊讶又骄傲。 虽然他们向来尊重孩子想法，但怡宝的思维敏捷度仍超出预期。 小公主挺有主见。”彩铃笑道， 没兴趣的孩子学琴确实是折磨。” 可这年代学钢琴最实用啊。”娄晓娥叹气，其他乐器能有什么出息 世事难料。”彩铃正色道，就像前几年没人学小提琴，现在却越来越火。” 作为行业老人，她对趋势变化格外敏锐。 再说强扭的瓜不甜。” 这番话说得娄晓娥会心一笑：你还和大学时一样爱说教。” 当年睡上下铺的闺蜜，总在课堂上揪着走神的娄晓娥念叨： 现在混日子，将来怎么配得上优秀的人 如今我可没资格教育你了。”彩铃打趣道。 谁说的！娄晓娥急得跺脚，惹得好友开怀。 对了，你怎么改行做这个娄晓娥突然发问。 彩铃的笑容瞬间凝固。 对不起！我不该...... 没事。”彩铃勉强笑笑，说来话长，要听吗 “我今天有空，不然也不会带孩子来乐器行了。” 娄晓娥连忙说道。 苏肃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却默默留意着两人的对话。 “还记得我大学毕业时说要继续深造吗” 彩玲笑着提起往事。 “当然记得！你那会儿成绩多好啊，全校只有三个奖学金名额，你拿了一等奖。” 娄晓娥的语气透着熟稔，显然她们大学时交情不浅。 “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彩玲苦笑。 就在她读研期间，母亲突然病重。 “我就这一个妈，家里倾尽所有给她治病。” 可病魔无情，最终还是带走了母亲，只留下一堆债务。”不到半年，我爸就再婚了。” 彩玲语气平静，但话里藏着对父亲的怨恨。”他领着个漂亮女人进门，我和弟弟死活不肯喊她妈。” “你爸简直！居然为了外人打你弟弟” 娄晓娥听到小学生弟弟被扇耳光时，气得声音都抖了。 父子关系从此恶化。 开学时彩玲找父亲要学费，只得到一句“没钱” 。 “其实我能贷款或借钱，但突然觉得书读够了，不念也罢。” 彩玲轻描淡写地说。 “可你明明说过要当女科学家的！” 娄晓娥急了。 “我哪有那个天分。” 彩玲摇头，“真正让我死心的是——他连弟弟的初中学费都不肯出。” “刚踏入社会时，我就一个念头：赚钱供弟弟读书。” 提起弟弟，彩玲眼里闪着温柔的光。 “教育我时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却犯糊涂。” 娄晓娥叹气。 “人生太多身不由己了。” 彩玲望向窗外。 娄晓娥突然笑了：“换作是我，肯定处理得没你好。” “其实我挺自私的。” 娄晓娥坦然道。 她成绩一直 ，尽管母亲全职盯她学习。”说来讽刺，我能考上大学全靠我爸砸钱请家教——那段日子简直噩梦。” 彩玲轻声说：“至少你拥有过完整的家。” 大学时期，娄晓娥总是用着名牌，出手阔绰。 她长相出众，性格温婉，追求者多如繁星。 那时的彩铃还曾因嫉妒而耿耿于怀。 你现在过得很好啊，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真的很厉害。”娄晓娥真诚地说道。 没想到你的乐器行规模这么大！娄晓娥环顾四周，难掩惊讶。 这家店完全是彩铃独自打拼的成果。 入行五年了，若没有成绩早就放弃了。”彩铃淡然一笑。 她向来心高气傲，做不出名堂的事绝不会勉强。 怎么会想到做这行呢以前完全看不出你会走这条路。”娄晓娥好奇地问。 我也好奇你怎么会开餐厅彩铃笑着反问。 因为丈夫的缘故。”娄晓娥略显羞涩。 我也是因为前男友。”彩铃坦然道。 前男友从没听你提起过。”娄晓娥顿时来了兴致。 我们都多久没联系了彩铃无奈摇头。 抱歉，这些年都没好好和你保持联系...娄晓娥面露愧色。 那是毕业后的事了，那时我们已经断了联系。”彩铃并不介意分享这段往事。 刚工作时，彩铃每周五都会去一家清吧放松。 那里有位驻唱歌手，不仅长相俊朗，演唱的摇滚和爵士乐更是深得她心。 那种特立独行的人通常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彩铃轻叹。 怎么会！换作是我一定喜欢你。”娄晓娥为好友鸣不平。 我太普通了。”彩铃苦笑。 她知道这类追求自由的音乐人，往往钟情于叛逆的女孩。 为了多见心上人，彩铃连续五天泡在酒吧，却再没见到那位歌手。 她忍不住询问老板：请问驻唱歌手什么时候上班 驻唱我们这儿没有固定驻唱啊！老板一脸茫然。 前几天明明有人在唱歌，他去哪了彩铃急切追问。 哦，你说猫仔啊！他随性得很，缺钱才来唱一晚。”老板恍然大悟。 猫仔彩铃没想到那个阳光男孩竟有这么可爱的绰号。 “猫仔在我这儿唱了好几年歌了，你突然打听他做什么你俩应该不熟吧” 酒吧老板打量着彩铃，眼神里带着警惕。 “随便问问而已。” 彩铃被问得有些慌乱。 “哈，你这反应……该不会对猫仔有意思吧” 老板见惯了各色客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胡说什么呢！” 彩铃嘴硬，耳根却微微发烫。 “我劝你别动这心思。” 老板收起笑容，语气认真。 “为什么” 彩铃攥紧了手指。 “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硬凑一块儿只会委屈自己。” 老板直截了当，“再说了，猫仔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样的。”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彩铃不甘心地追问。 “你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他呢整天飘着。 何必自讨苦吃” 老板摇头。 “可我就是喜欢他，非要和他在一起呢” 彩铃咬咬牙。 “行，当我多嘴。” 老板耸耸肩，不再多言。 后来，彩铃的执着到底打动了猫仔。 “你居然这么敢追以前可没看出来！” 娄晓娥瞪大眼睛。 “追到手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这么卑微。” 彩铃苦笑。 可猫仔仗着她的喜欢，干脆赖在家里弹琴，全靠彩铃养活。 “他吃软饭还理直气壮！” 娄晓娥气得拍桌。 “他说要追摇滚梦……我乐意支持。” 彩铃语气平静。 “所以你赚钱养家，还得供他玩音乐” 娄晓娥难以置信。 “其实花不了多少，主要是乐器烧钱。” 彩铃轻描淡写。 “你开乐器行……该不会就为了他吧” 娄晓娥突然反应过来。 “嗯。” 彩铃垂下眼睛。 那时猫仔总以换设备为由要钱，恰逢彩铃投资赚了一笔。 她琢磨着：“不如自己开家店，既能供货又能赚钱。” “你不会弹琴，开什么乐器行” 猫仔满脸嫌弃。 “可以雇人啊，现在学琴的孩子多着呢。” 彩铃笑着解释。 “呵，满脑子铜臭！” 猫仔嗤之以鼻。 “设备要钱，养家要钱，养你……也要钱啊。” 彩铃声音渐低，莫名心虚。 “工作不够你挣贪心！” 猫仔摔门而去。 “他疯了吧你挣钱还不是为他！” 娄晓娥怒道。 “在他眼里，钱脏得很。” 彩铃喃喃道。 “那你这么迁就他，他凭什么提分手” 娄晓娥气得直跺脚。 分手的理由很简单，就像我最初说的，我们的价值观根本不合拍。”彩铃停顿片刻，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段感情的终结，源于彩铃主动提出的结婚请求。 结婚和我猫仔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