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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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准备得怎么样了苏肃对这些关于西北的讨论毫无兴趣,只关心工作进展。 昨天让秘书去办了,初稿我不满意,他说今天下午会提交最终版本。”提到工作,朱国良立刻正色道。 怎么回事开拍前就说过要来西北取景,怎么到现在合同还没签好苏肃不悦地皱眉。 苏总冤枉啊!这段时间我忙得脚不沾地。 之前不是要重新挑选演员吗我天天面试,甚至凌晨四点还在给演员打电话。”朱国良为自己辩解道。 知道你忙。 那现在去现场签约,拍摄什么时候能开始苏肃语气平淡。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已经给朱国良加了不少薪水。 已经让秘书联系好了,只要今天签完合同付款,明天就能开拍。”朱国良办事还算靠谱。 希望别再出岔子。”苏肃叹了口气。 机舱里热闹非凡,演员们相谈甚欢,嘈杂得像菜市场一般。 当飞机终于降落时,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让众人惊叹不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沙漠!许多来自香江的演员发出感慨。 我们住哪儿有人望着荒凉的沙漠发问。 带了帐篷。”苏肃淡淡道。 什么要住帐篷几位演员面露惊色。 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徐刻严肃地说。 那...上厕所怎么办几位女演员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有专门的解决方案。” 我们特意准备四辆改装房车,两辆用作男女浴室,另外两辆作为男女厕所。”朱国良继续介绍道,考虑到沙漠昼夜温差大,晚上帐篷里会很冷,我们还准备了棉被供大家取用。”这位经验丰富的经理早已妥善安排好了剧组的后勤保障。”既然大家选择来拍戏,就该做好吃苦的准备。” 来这儿是拍武侠片的,不是来度假的。 睡帐篷算什么苦朱国良的话让原本有意见的演员们都噤了声。 苏肃对朱国良的观点表示认同:这次西北拍摄是合同里明确约定的,既然来了就请认真对待。” 主演梅艳方举手示意:苏导,我有点头晕......这位以敬业着称的拼命三娘从不会无故请假。 去休息吧。”苏肃温和地说。 看到梅艳方获准休息,其他演员也开始找理由:苏导,西北太干燥了,我下车就流鼻血了......一位女演员红着脸说。 你不是带了很多护肤品吗苏肃反问,但看到对方确实有鼻血痕迹,只好同意:去调整一下吧。” 接着又有人请假:我摔了一跤,浑身是土,得找地方洗澡...... 苏肃审视着这个满身灰尘的演员,勉强点头:快去快回。” 眼看请假的人越来越多,苏肃终于忍不住了:拍戏不是儿戏!合同签了就要遵守。 真有身体不适可以休息,但为小事请假,你们的职业操守呢 实在受不了的现在就可以走,准备好违约金就行!这番严厉的话终于止住了请假潮。 这时徐刻走过来汇报:苏导,拍摄可能要推迟一天。” 怎么回事苏肃皱眉问道。 道具组提前来搭建场景时遇到些问题......徐刻谨慎地解释。 “按计划,道具组早该完工了,但北方气候让他们进度严重滞后……” 这群南方来的道具师显然不适应西北的干燥寒冷,连日的身体不适直接影响了工作效率。 “还要等多久” 苏肃指尖敲着桌面,眉间沟壑让整个帐篷气压骤降。 徐刻咽了咽唾沫:“刚确认过,最多二十四小时就能交付。” “行。” 导演的回应听不出喜怒,却让徐刻悬着的心落回原地。 苏肃摩挲着保温杯盘算:临时换北方团队不现实。 他九成作品都在南方取景,这次北上拍摄纯属特例。 更何况南方市场才是票房主力——想到这里,他忽然拍板:“原定明天开机,全体休整一日!” 欢呼声瞬间炸开。 这群惯常生活在湿润气候里的工作人员,此刻连鼻腔里干涸的血丝都透着雀跃。 “朱国良。” 苏肃的声音像刀片划破喧闹,“过来。” 正咧嘴大笑的场务主任顿时僵住,后颈沁出冷汗:“马、马上到!” —————— 帐篷里,苏肃看着对方发白的嘴唇失笑:“又不是要吃了你。” “只要不挨骂怎样都行……” 朱国良偷瞄着导演脸色。 作为后勤负责人,这次西北之行的诸多纰漏让他如坐针毡。 “找你是解决实际问题。” 苏肃推开窗,戈壁的热风裹着沙粒灌进来,“演员们每天都要洗澡,现在供水车根本不够用。” 朱国良愣住。 他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导演会关注这种琐事——今早才有女演员抱怨洗澡水只够五个人用。 “只能雇当地人运水了。” 场务主任掏出手帕擦汗,“这里不比南方,地下水都带着碱味……” “去办吧。” 苏肃望着远处绵延的沙丘皱眉。 等朱国良退出帐篷,他忽然对着空气自语:“早知道该带海水淡化设备来。” 营地另一端,徐刻正挥舞着导游图招呼:“苏导!我们去月亮泉踩点,一起” “你们去。” 导演头也不抬地翻着分镜脚本。 待欢笑声渐远,他掏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老周,你们敦煌影视基地的淋浴车能租借几天” 苏肃正在帐篷里研读明天的剧本。 虽然他不是演员,但作为导演,必须清楚电影的剧情走向。 由于平时工作繁忙,他总是把这件事拖到最后才做。 苏总,我带了些西北特产,您需要吗 刘嘉欣掀开帘子,笑盈盈地问道。 她在电影中的戏份全都要在大西北拍摄,所以会一直留在这里。 才来没多久,连特产都准备好了。” 苏肃挑了挑眉,语气平淡。 奇怪的是,即便发生了那件事,他见到刘嘉欣也不觉得尴尬。 刚才有个商人骑着骆驼经过,我看他包里装得满满的,就买了些特产。” 刘嘉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买这么多,准备送给谁 苏肃看着她手里大包小包的土特产。 要送的人很多。 家人从没来过西北,带些特产让他们尝尝鲜。” 刘嘉欣语气中带着感慨。 你变化挺大。” 苏肃仔细打量着她。 我们天天见面,您还说这种话,看来苏总平时对我太不上心了。” 刘嘉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她心如明镜:苏肃对她没兴趣,即便发生过关系,也只是玩玩而已。 起初意识到这点时,她既难过又愤怒。 以前的金主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至今还会 扰她。 向来都是她甩别人,看不起别人。 这次却栽了个大跟头。 她曾气得想离开电懋公司,但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留下。 她出身普通,父亲是来港务工的外国人。 父母相貌 ,她却生得明艳动人。 与懒散的家人不同,她目标明确,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对家人的态度也从嫌弃变为漠视。 外人眼中她嚣张跋扈,实则她只是在努力向上爬。 初见娄晓娥时,刘嘉欣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了。 论长相,她远胜娄晓娥;论才华,她虽读书不多,但智商情商在线。 没读太多书全因那对不争气的父母。 我考上大学了,你们连学费都不给 学生时代的她相信知识改变命运,拼命读书成为家乡少数考上大学的孩子之一。 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凭什么给你花钱要读自己挣钱! 母亲的话像刀子般扎心。 弟弟就比我高贵 她想不通,经历过重男轻女的母亲为何要重蹈覆辙。 最终她只能含泪哀求:求你给我第一学期学费就好。” 那一刻,她感到无比屈辱。 “你在琢磨什么以为我舍不得给你钱实话告诉你,家里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哪有余钱供你上大学!” 刘母的声音尖锐刺耳,丝毫没察觉这句话有多伤人。 “没钱永远都是没钱!你们打牌输钱时有钱,吃香喝辣时有钱,一到我的学费就哭穷!” 刘嘉欣的嗓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 “哟,还委屈上了有本事自己赚去!我们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最亲近的人总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疼。 “好,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 扔下这句狠话,刘嘉欣摔门离开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从小她就活得像个透明人。 儿时街坊夸她标致,她却觉得这是诅咒——那年醉醺醺的父亲揪着母亲头发往墙上撞,就因邻居一句玩笑:“闺女这么俊,真是你俩亲生的” 皮带抽在身上的闷响至今回荡在耳边。”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像我!野种也配让我养” 父亲蒲扇般的巴掌带着工地老茧,扇得她眼前炸开金星。 “爸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十岁的她蜷缩在墙角哭嚎,从此认定美丽是种原罪。 直到离家那晚,她抱着行李蹲在维多利亚港边发抖。 中环的霓虹倒映在海水里,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招工吗” “抱歉我们不缺人。” 第七次被拒时,化妆品店的柜姐突然拉住她:“你这相貌当店员太可惜,要不要试试模特” “模...特” 渔村长大的女孩茫然眨眼。 “就拍拍广告照片,时薪抵得上我三天工资呢。” 柜姐指向街角星探公司,“昨天还有几个模特从那儿出来。” 刘嘉欣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玻璃橱窗映出她沾着泪痕的脸——原来美丽不是罪,是活下去的本钱。 刘嘉欣始终觉得美丽是一种负担,每当听到别人夸赞她的容貌时,她总会感到局促不安。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面包店的店员姐姐凝视着她,声音柔和似水,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鼻梁的弧度恰到好处,脸型更是精致得无可挑剔。 说真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