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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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肃爽快地答应：好啊，今天正好休息，我也对玉石很感兴趣，陪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都是行动派，当即叫车出发。 开车的不是苏肃的常用司机苏一，而是朱国良安排的剧组专用司机。 二位进城有什么事吗司机热情地问道。 苏肃本不爱与陌生人搭话，却抵不过司机的健谈。”有点私事。”他简短地回答。 从这儿进城可远了，您二位是剧组的演员吧司机兴致勃勃地继续搭话。 刘嘉欣淡淡一笑：是的。” 我劝您二位别去了，单程就要三小时，来回得六个钟头。 明天还要拍戏，多累啊。”司机好心提醒，听说这部戏的导演特别严厉，要是状态不好被骂就糟了。” 专心开车吧，我就是这部戏的导演。”苏肃强忍不耐，语气依然平和。 司机顿时噤声。 拍摄地虽是着名景点，但离市区确实遥远。 车窗外黄沙漫天，行驶近三小时才抵达城区。 苏总，我突然想到......刘嘉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没有熟识的玉石店。 跟我走就行。”苏肃仿佛看穿她的心思。 虽然是初次到访，但苏肃知道每个城市最好的玉石店都在花鸟市场附近。 二位要去哪儿热心的司机又开口了。 麻烦带我们去最大的花鸟市场，想找家好点的玉石店。”苏肃说。 巧了！我大舅哥就在本地最大的玉石店工作！司机眉飞色舞，虽然他只是个店员...... 刘嘉欣莞尔：那就去他店里看看吧。” 太好了！他见到这么大客户肯定高兴！司机乐呵呵地调转方向。 很快，他们来到一家气派的玉石店。”欢迎光临篮州玉石，请问需要什么服务专业的服务员迎上前来。 苏肃直截了当：我们买了块玉料，想加工成手镯，请帮忙看看。” 没问题，请把玉料交给我，让师傅评估加工方案。”店员熟练地接过玉料，二位可以在休息室等候，师傅会来与您详谈款式。” 不一会儿，一位老师傅走进休息室。”二位好，这是您们的玉料吧 刘嘉欣连忙点头。 要做手镯的话......老师傅仔细端详着玉料，但这块料中间有道大裂缝，加工时容易碎裂。” 这番话与苏肃先前的判断如出一辙。 所以没法做了吗刘嘉欣难掩失望。 冒昧问一句，这块玉料您花了多少钱老师傅询问道。 老师傅神情专注地说道：三百多块钱...... 这笔钱对刘嘉欣来说不算什么，但在这个物价尚低的年代，三百多块确实不是小数目。 这块玉料三百多买来倒也不亏，只是做不成你想要的款式。”老师傅显然对玉石很有研究。 苏肃直指核心：师傅，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这块料子最适合做玉镯，不过做成几个玉扳指倒也不错。”老师傅仔细端详着玉料说。 不行！我要做玉镯送给 。”刘嘉欣立刻拒绝了这个提议。 老师傅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回收这块料子，你在店里选一对价位相当的玉镯如何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家店八成是他家的。 这...不太好吧...刚才还态度强硬的刘嘉欣顿时犹豫起来。 没关系，这是我儿子的店，我常来帮忙，这事我能做主。”老师傅笑着说。 太感谢您了。”刘嘉欣眼中满是感激。 对玉器一窍不通的刘嘉欣随手挑了个又大又沉的镯子：苏总，这个怎么样 这镯子浑浊不透，不是好选择。”苏肃摇头道。 那该选什么样的刘嘉欣有些尴尬。 这个金镶玉的不错，不过你的料子本来能做一对，选这个就只能做一个了。”苏肃指着那个金凤绕翠的精致手镯说。 选这个要补一百多差价。”老师傅善意提醒。 没问题，一百多而已。”刘嘉欣爽快地答应了。 交易很快完成，店员们恭敬地送他们出门。 这么快就办完了等候多时的司机迎上来。 嗯，回去吧。”苏肃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好嘞！司机爽朗地应道。 回到剧组时已近九点，夜幕低垂，繁星满天。 天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多星星！刘嘉欣惊叹道。 香江的灯火总是盖过星光。 苏肃也望着璀璨星河出神。 我天天看，都看腻啦。”司 趣道。 第一次来西北，终于明白为什么都说这里美了。”星光下的刘嘉欣卸下防备，露出少女本真。 我还没出过西北呢，总听人说外面精彩。”司机笑道。 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外面确实更繁华。”刘嘉欣好奇地问。 没钱啊，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中年的担子总是沉甸甸的。 有机会带家人来香江玩，我们招待你们。”一直沉默的苏肃突然开口。 那太感谢啦！司机乐开了花。 三人在星空下畅谈人生，分享着各自的家庭、责任和梦想。 三人的生活轨迹各异，身份地位悬殊，未来道路也各不相同，但今夜他们相谈甚欢。 苏肃回到帐篷后，或许是心情愉悦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拍摄工作即将展开。 苏导，所有演员都已到位。”徐刻快步走进帐篷，语气兴奋。 知道了。”苏肃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头也不抬地应道。 随着苏肃到场，拍摄正式开始。 烈日当空，演员们迟迟未能进入状态，个个汗流浃背。 厚重的戏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假发下的脸庞布满汗珠。 昨天特意让你们休息，今天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徐刻本就暴躁，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导演，这比香江片场热多了！穿着这么厚的戏服怎么演演员们不甘示弱地反驳。 条件艰苦就要克服！你们还有没有点专业素养徐刻气得脸色铁青。 再这样拍下去人都要中暑了！演员们顶着烈日，有气无力地 。 都别吵了，先休息。”苏肃适时出面调解，朱国良，准备些冰水给大家降温。” 苏总，冰水储备快见底了......朱国良面露难色，这边天气太热，消耗速度超出预期。” 那就立刻去城里采购！经费超标我来负责。”苏肃皱眉道，再添置几台风扇，让大家休息时能凉快些。” 此言一出，片场顿时响起欢呼。 在这个年代，演员待遇虽好，但工作环境确实艰苦。 苏肃的体贴之举，无疑赢得了人心。 有了这些安排，下午的拍摄异常顺利。 原定六点收工，四点就提前完成。 首日拍摄条件艰苦，大家表现很好，我很满意。”苏肃微笑着总结。 多谢苏总体谅！能跟着您工作是我们的荣幸！ 晚餐时分，苏肃发现盒饭分配存在差异：自己五菜一汤，主要演员四菜一汤，配角却只有一菜一汤。 盒饭是谁安排的苏肃沉声问道。 是我，苏总。”朱国良自信满满地回答，按职位等级分配，应该没问题吧我自己也是三菜一汤。” 我看到有些演员只有一个菜。”苏肃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外景拍摄确实辛苦，咱们统一标准，三菜一汤吧。”苏肃这番体贴安排，难怪事业蒸蒸日上。 演员们虽对盒饭没意见，听到这番话却都心头一暖。 原定七天的戏份，最终五天就顺利完成。”感谢各位的全力配合。”返程车上，苏肃笑着向众人致意。 该我们谢苏总才是，头回遇到既能赚钱又保有尊严的活儿。”经历这五天，剧组没人能说苏肃半句不是。 尊重是相互的，我的诚意换来大家的诚意，希望后续拍摄顺利。”虽是领导式发言，却让人如沐春风。 一旁的徐克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总，这次我真从您身上学到重要一课。”徐刻正色道。 苏肃失笑，论导演功力，你天赋和努力都胜过我。” 我导过不少戏，和演员关系始终 。 但这次...徐刻眼神发亮，第一次感受到演员发自内心的尊重。” 导演最忌高高在上。”苏肃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拍摄期间，徐刻总对演员怒吼：不会演就滚！虽然苏肃未曾点破，但这态度显然不妥。 组里多数演员都受过专业训练，在表演领域，他们才是老师。” 您说得对。”徐刻惭愧低头。 回到香江两周后，《新仙鹤银针》顺利杀青。”明日杀青宴，请诸位务必准时。”最兴奋的竟是朱国良——从筹备到完成，他付出的心血不亚于两位导演。 宴席设在苏肃的川府私房菜。 因演员众多，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苏总携夫人来了！朱国良快步相迎。 尊夫人没来苏肃淡淡问道。 拙荆哪比得上苏夫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朱国良面露鄙夷。 苏肃暗自皱眉：既不满意何不离婚偏要四处贬低发妻。 不过家务事，他向来不愿插手。 没想到今天这么热闹。”娄晓娥适时转移话题。 这可是电懋史上最大投资！朱国良满脸得意，仿佛已稳坐票房冠军。 现场确实喧闹——许多演员都带了家属。 苏肃素来厌烦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 更意外的是，朱国良竟安排了记者采访。 这事为何事先不说苏肃沉下脸。 临时决定的，报社那边也很积极...朱国良自己也觉意外。 我居然在受访名单苏肃语气骤冷。 苏总别恼，就是个小访谈... “作为公司老板兼电影导演，记者不采访你还能采访谁” 朱国良苦口婆心道，“谁不知道你的身份地位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刁难你。” 这位电懋老臣活像个操碎心的管家婆。 苏肃虽不耐烦，却不好再推辞。 采访阵容除了他，梁潮伟、梅艳方赫然在列，连戏份不多的黄颖、刘嘉欣也收到了邀请。 “苏总！终于有机会专访您了！” 即便群星云集，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仍齐刷刷对准苏肃。 “今天的主角该是演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