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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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厂长，您是厂里的一把手，建养猪场这种小事哪能劳您亲自出马后勤工作是我的分内事，还是交给我吧。”李副厂长挤出笑容婉拒。 杨厂长点点头：也好，那就让林丰回厂，你们一起重建。 不过食堂主任的位置空着总不是办法，我有个合适人选，希望到时候能让他上任。” 李副厂长无话可说。 杨厂长已经让步，他不能逼得太紧，否则日后工作难做。 行，厂长您定吧，食堂主任确实该有人接手，您推荐的人我一定支持。”李副厂长笑着答应。 他志在必得的是养猪场，食堂主任的位置让出去也无妨。 老李，咱们可说定了，到时候可别反悔。”杨厂长半开玩笑地说。 绝不反悔，要不立个军令状李副厂长咧嘴一笑。 那倒不必。”杨厂长摆摆手。 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 至于林丰是否在闹情绪其实并没有。 他早料到黄主任管不好养猪场。 他养的猪定期饮用系统空间购买的灵液，一旦断供，自然会出问题。 只是没想到黄主任如此愚蠢，大热天还敢用食堂泔水喂猪，结果酿成大祸。 当初养猪场刚起步时，确实用过泔水应急，但步入正轨后，林丰严禁泔水进入养猪场，还命令阎解放、刘光福严防外人接近，连工作人员都要定期消毒，以防传染病。 黄主任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当刘光福奉两位厂长之命火速赶来，请林丰回厂重建养猪场时，林丰早有预料。 但他不会轻易答应——这样太没面子。 况且现在他在乡下做广播工作顺风顺水，与许大茂搭档所向披靡，何必回去 许大茂负责放映电影，林丰则进行广播工作，结束后两人受到公社的热情款待，还额外获得了一些收入。 林丰还能向各个公社出售票据，离开时还收到了不少野味和土特产。 更让林丰欣喜的是，他深深喜爱这个年代的乡村，尤其是那份淳朴的风气。 他早已融入基层生活，与农民们打成一片。 有时到达公社时间尚早，他会拿起农具，跟随社员们一起下田劳作。 他并不在意工分，只是享受与农民共同劳动、亲近土地的乐趣。 农民们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林丰亲切友善，是个难得的好同志。 这天，林丰和许大茂来到绿柳公社，时间尚早，林丰便扛起锄头，与社长一同下地干活。 他头戴草帽，身穿红背心，绿色裤腿高高卷起，军绿色胶鞋沾满泥土。 此刻的林丰，俨然就是一位地道的农民。 “林丰同志，别干了，已经忙了半小时，快歇会儿吧。” 社长见他如此卖力，忍不住上前劝阻，顺手递上一个水壶。 林丰拧开壶盖，痛快地喝了几口水。 社长心中更加感动：同样是城里来的干部，林丰不仅帮忙干农活，还不嫌弃自己的水壶。 “林丰同志，吃个苹果吧。” “还是尝尝梨子解渴。” “我这还有两根冰棍，您拿一根。” 几位社员围过来，纷纷递上自己的食物。 就在这时，田埂上驶来一辆小轿车。 这年头，轿车本就稀少，农村更是罕见。 车后扬起一片尘土，一群孩子兴奋地追着车跑。 轿车停在林丰等人面前，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下车，礼貌地问道： “您好，请问绿柳公社怎么走” “您要去绿柳公社找谁我就是社长。” 社长见状，立刻上前应答。 看到轿车，他意识到这定是城里来的重要人物，必须好好接待。 秘书正要开口，后座车门突然打开。 李副厂长跳下车，指着林丰，满脸惊讶：“林丰！真是你！怎么穿成这样” 原来，李副厂长亲自驱车来接林丰。 他接连跑了两个公社，却都晚了一步，得知林丰已前往绿柳公社，便让司机加速赶来。 没想到，竟在半路遇见了林丰，而他此刻的装扮，活脱脱就是个农民！ “李厂长！您怎么来了” 林丰同样惊讶，没想到会在田埂上遇见李副厂长。 他心里明白，李副厂长此行专程为他而来，可见其对重建养猪场的重视。 但他仍故作不知，开口询问。 “好你个林丰，还问我为什么来我可是专程来接你回去的！我以最大诚意，三顾茅庐，请你重返红心轧钢厂，帮我重建红星养猪场。” 李副厂长热情洋溢，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林丰沾满泥土的手。 在李副厂长眼中，林丰俨然成了无价珍宝！ 林丰早已洞悉李副厂长的来意，暗自冷笑。 若说黄主任插手养猪场一事与李副厂长毫无干系，他宁愿把名字倒着写。 这位副厂长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更令人不齿的是，此人贪得无厌！ 贪功！贪名！贪利！ 林丰故作谦逊地笑道：李厂长言重了，林丰何德何能，怎敢劳您大驾亲自相迎 哈哈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李副厂长爽朗笑道，先前是我糊涂，轻信了黄主任的花言巧语。 如今他已受到应有惩处，还望林丰同志既往不咎。” 这次重建养猪场，我定当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你点头，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李副厂长拍着胸脯保证。 话音未落，绿柳公社社长急得直跺脚：领导，这可不行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足足等了三十四天才把林丰同志请来。 全社三千六百五十名社员都等着听他的广播呢！好歹让他完成工作再走啊！ 李副厂长无奈，只得将决定权交给林丰。 做事要有始有终。”林丰从容道，既然来了绿柳公社，自然要把工作做完。” 社长喜出望外，连忙招呼社员们簇拥着林丰返回公社。 李副厂长虽感为难，但求贤若渴的他最终决定：亲自跟随前往，待广播结束后再接林丰回厂。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才请回去——新建养猪场刻不容缓！ 当李副厂长殷勤地请林丰上车时，却被他婉拒：我这身泥土怕弄脏了您的轿车。”说罢便与社员们扛着锄头，大步流星走向公社。 此时许大茂正酣睡，听闻李副厂长到来吓得一激灵，慌忙爬起来调试放映设备。 经林丰同意，依旧按惯例先放映电影《雷锋》，再进行广播宣讲。 夜幕降临，社员们扶老携幼，带着各式坐具齐聚打谷场。 熟悉的《雷锋》故事让许多人潸然泪下，现场气氛庄重而感人。 李副厂长虽曾被这部影片感动过，但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带走林丰。 对他而言，陪这群泥腿子纯属浪费时间。 电影落幕，灯光亮起。 轮到林丰进行广播时，整个现场都沸腾了。 社长早已向社员们详细介绍过林丰，大家对这位传奇广播员的名字早已耳熟能详。 这段时间，各个公社都在传颂着林丰广播的精彩——情感真挚、打动人心、极具感染力。 凡是听过林丰广播的公社，社员们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这种变化让其他公社啧啧称奇。 在万众瞩目下，林丰开始了他的广播： 同志们，伟大领袖曾教导我们：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雷锋同志的生命就比泰山还重！ 林丰的广播行云流水，根本不需要稿件。 或者说，这些内容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配合他精湛的播音技巧，在场的社员们从未经历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广播。 所有人都被林丰宣讲的雷锋精神深深打动。 林丰 澎湃的演讲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连经验丰富的李副厂长也深受触动。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林丰的才能确实非同凡响，那个刘海洋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多年未曾热血沸腾的李副厂长，今晚在绿柳公社听着林丰的广播，竟感到久违的 在胸中涌动，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与广播内容产生了强烈共鸣。 ......我的广播到此结束。 广播员，林丰。” 话音刚落，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李副厂长也用力鼓掌，眼眶竟有些湿润。 绿柳公社社长激动地握住林丰的手连连道谢，众多社员争先恐后地上前与林丰握手，场面热烈非常。 这让李副厂长羡慕不已——作为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他从未受到过群众如此热情的拥戴。 在一片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林丰登上李副厂长的小轿车离去，只留下许大茂继续在乡下放电影。 风哥，带我一起走啊！许大茂望着远去的轿车，在心里呐喊着。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副厂长如愿以偿地请回了林丰，而许大茂则倍感失落，暗自咒骂着李副厂长。 返程的车上，李副厂长眉飞色舞地对林丰赞不绝口，连他的秘书都感到惊讶——从未见过领导如此殷勤。 而林丰始终保持着从容淡定，对这位副厂长的为人早已了然于心。 李副厂长因黄主任的关系，在猪瘟事件上栽了大跟头，现在急于挽回局面。 林丰成了他翻身的希望。 只要林丰回去重建养猪场，恢复生产，让工人们看到几百头活蹦乱跳的猪，隔三差五能吃上肉，甚至过年时像去年一样每人分几斤猪肉，李副厂长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他现在极度依赖林丰。 “林丰，下乡广播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重建养猪场。” “之前的猪瘟闹得沸沸扬扬，工人不满，我也压力很大。” “这次我是真心请你回来，一起建新养猪场，只有你管我才放心。” “你放心，这次我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轿车停在大院门口，李副厂长言辞恳切。 林丰配合地演着戏，装作感动，紧握他的手保证完成任务。 下车后，目送轿车远去，林丰冷笑一声，拎包进院。 夜深人静，多数人家已熄灯。 路过中院，傻柱家还亮着灯。 “媳妇，别逼我洗脚了，累一天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