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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中。 里间小阁楼上,小绿芽的脑袋探出白纱蚊帐,托着下巴,扬着小腿,满怀憧憬的样子,说道:“爹爹,陆元哥哥是好人,我要跟他做好朋友,加上狗子,我就有两个好朋友了。” 铁匠系着围裙,桌子上铺着犀牛皮革,顺着刀的木板模型,用利刀裁下来,正用针线缝合。 抬眼望了下女儿,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提示她该睡觉了。 “嘻嘻,爹爹也早点睡,”小脑袋缩进白纱帐后,又伸了出来,“爹爹,什么时候刀鞘能做好” 铁匠做出个手势,明日早上。 “嘻嘻,爹爹做的刀鞘陆元哥哥肯定喜欢,我睡觉喽。” 小脑袋再次缩了进去,开心地在阁楼上打滚。 铁匠摇头笑,针穿过皮革后,拉扯长线,发出轻微的呲呲声,缝合得细密均匀。 两个时辰过去。 缝合好后,还需要在刀鞘口固定铆钉,美观又防止刀鞘开裂。 他怕用锤子敲铆钉吵醒女儿,打算明早再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把制作好的刀鞘背在身上,用木板模型尝试拔刀和收刀,顺畅自如。 ‘呜——’ 蜷缩在桌腿边的黑狗突然抬起头,朝店铺外望,发出低沉的警示声。 铁匠俯下身,揉了揉狗头,让它不要吵醒女儿,轻步朝外走。 黑狗起身,悄悄跟在后面。 他站在草棚下,看到一只似猿猴的黑影,蹲坐在客栈外围的木柱围栏上,正仰着头望着一个窗口,正是陆元住的那间。 听到脚步声,那黑影转头,眼睛猩红,青面獠牙,朝铁匠和黑狗发出低沉的呲呲威胁警告声,是山魈。 狗子吓得夹着尾巴,卧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叫出声。 铁匠拿起锤子,敲在打铁的铁砧上。 当——当——当—— 提醒陆元当心。 “嘶——” 山魈发出愤怒威胁声,纵身一跃,身体展开有十多岁小孩大小,朝陆元所住的窗口飞去,快如闪电。 它扬起利爪,划破空气,正要拍碎木窗。 木窗突然打开。 陆元一脚踹出来,山魈倒飞,重重摔在青石地面上,翻滚了几圈,距离铁匠只有几步远。 陆元从窗口飞下,落在地面上,手持刚买的斩妖刀,灵气注入刀身,符文脉络绽放出朱砂光芒,在夜色中殷红刺眼。 “一阶山魈妖,胆敢在城内刺杀猎魔副使,妖怪都这么猖狂了吗” 陆元在记忆中翻找记录妖怪的古籍,辨别出正是一阶山魈妖,有守卫和猎魔使把守城门,它不大可能溜进来。 这妖擅长变化,能变成猴子大小,隐匿气息,很难被发现。 它要么是城里人驭兽师豢养,要么就是有人带它进城,说明它是被人指使,前来刺杀自己。 山魈妖的路被铁匠和陆元堵死,意识到很难逃脱,像人一样双脚站立,呲着獠牙,阴狠的来回扫看两人。 随着它的毛色越来越红,像火一样燃烧,身体快速膨胀,有成年人大小,躯体肌肉隆起,充斥着爆发力。 普通山魈就很有灵智,更何况成妖的山魈。 它想逃,又怕惊动周围,呲着牙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但不敢大声吼叫,大概是觉得对比手持长刀的陆元,铁匠更好对付。 它望向陆元的时候,声东击西,嗖的一下朝几步外的铁匠发起攻击。 “小心!” 陆元急忙出声提醒,怕小绿芽失去父亲成了孤儿,极速朝山魈妖追来。 铁匠岿然站着,看着它纵身一跃,扬起长臂,伸出半尺长的黝黑利爪,划破夜色,朝自己的脑袋拍来。 等它足够近时。 铁匠微微侧头,躲过劈头盖脸的利爪,扬起短柄铁锤,砸在山魈妖的胸口。 咚—— 一声闷响。 山魈妖惨叫,朝陆元那边倒飞。 一锤击飞山魈妖 陆元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长刀横扫,削铁如泥般把山魈妖拦腰斩断,一切为二,鲜血飞溅。 这刀,果然霸道。 山魈妖的下半身没了动静,上半身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喷出血沫子,没了反抗之力。 陆元知道山魈妖能学人说话,把刀架在它的脖子上,眯眼问:“谁派你来的” 山魈妖盯着陆元,眼神怨毒,跟人无异,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会死,会死得很惨……” 很显然。 它没有招供的意思,死心已决。 陆元也不跟它废话,一刀斩断了它的脖子,连地上的青石都切开一道裂缝。 血顺着刀刃滑落到刀尖,化为血线,很快刀身如初,滴血不沾。 陆元扬起刀,细细端看片刻,满意点头,看向铁匠。 “这把刀真不错!” 铁匠没有做手势回应,拎着铁锤,回屋了。 黑狗看着他摇尾巴。 陆元摆摆手,说道:“进去吧,陪小绿芽玩。” 舔一口李老拐给他的墨绿色灵珠,充沛的灵气就助他冲破‘炼魂’关卡,打通了第二道灵脉,踏入炼魂境。 虽然铁匠的一锤对山魈妖造成伤害,但不致命,方才一刀拦腰斩断它,好似砍瓜切菜。 再面对一阶白狼妖,宝刀在手,足以一刀斩杀。 有墨绿灵珠在手,陆元也看不上妖丹了,准备交到镇魔司领赏钱,积累功勋值,也好提醒阴谋者,老子不是那么好杀的,收敛点。 幸好这灵珠够臭,差点送给了不识货的纳兰珺,想想就后怕。 他叫来店小二,让他帮自己套上驴车,把山魈妖丢到车上,连夜拉去镇魔司。 临行前,叮嘱他不要声张。 店小二也不傻,要是让客人知道客栈周围有妖怪,谁还敢来这里住店。 陆元把山魈妖拉去镇魔司,交给执勤的人,随便编个事情经过,隐瞒了被袭杀的事,签字登记后,驾着驴车又回客栈休息。 唯一遗憾的是,操控指使山魈妖的阴谋者没有出面拦道,好似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次日清晨。 小绿芽洗把脸,趁着老爹给炉子生火的功夫,抱着跟她身高相当的犀牛皮革刀鞘,跑去客栈找陆元。 “小绿芽,来客栈有什么事呀” 店小二正擦拭桌子,见铁匠的女儿来店里,笑着问道。 “我找陆元哥哥,给他送刀鞘,嘻嘻。” 小绿芽天真一笑,打湿的刘海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很可爱。 “上二楼,楼梯口左边第三个门就是,拍门要先问问陆元哥哥起了没,可不许吵闹。” 店小二笑着提醒。 “知道啦,谢谢小二哥哥。” 小绿芽个子不高,瘦瘦的,跑起来很快,噔噔噔上楼,数到第三个门,拍了拍,开心喊道:“陆元哥哥,你起床了没,我给你送刀鞘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