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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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语重心长，“这钱给了你，往后奶奶可就指望你养老了。 你可不能让奶奶失望啊。” 傻柱立刻拍胸脯保证：“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您。” 聋老太欣慰地笑了：“好，好，有你这句话，奶奶就放心了。” 祖孙俩相携回到饭桌，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待傻柱欢天喜地离去后，聋老太关紧房门，蹒跚走回卧房。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颤巍巍俯身探向床底，摸索着抽出一块红砖。 墙洞中藏着一个鎏金木匣，裹着绸布，约莫三个巴掌大小。 匣面雕饰精美，竟是金丝楠木所制。 她小心擦拭木匣，轻轻开启——满目金银珠宝熠熠生辉，上层整齐叠放着崭新钞票。 聋老太轻抚匣中珍藏，喃喃低语片刻，取出五张钞票，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两张。 将木匣重新封好藏回原处，她吃力地撑起身子。 最后，她把那三张钞票用手帕包好，塞进旧衣柜深处。 一切恢复原样，她又变回那个依靠接济度日的孤苦老人。 若傻柱目睹这番情景，定要痛斥她的狡诈——用区区五十块换得养老承诺，自己却守着满匣财宝装穷。 这哪是什么祖孙情深，分明是精心设计的局。 傻柱一进家门，就看见何雨水呆呆坐着，一边啃馒头，一边发愣。 “雨水，想什么呢” 傻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何雨水抬起头：“哥，要不这书我不读了吧。” “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读不读都一样。” 傻柱在她面前坐下，笑着说：“你是担心钱的问题吧告诉你，已经解决了。” 何雨水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头：“你又跟一大爷借钱了” 傻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找他借。” “是老太太——哦不，是奶奶给我的钱。” 说着，他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放在她面前。 何雨水惊讶道：“老太太的钱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她简直不敢相信。 眼前这五张大团结，可是五十块钱。 老太太每月领着政府的口粮，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积蓄，比他们宽裕多了。 傻柱点头：“这是老太太的养老钱。” “她说这是她的棺材本。” “现在知道我们困难，就先拿来救急。” 何雨水摇头：“这怎么行这可是她的养老钱啊！” “钱都给我们了，她自己怎么办” 傻柱笑了：“傻丫头，当然是我们来养她啊。” 何雨水皱眉：“我们来养” 傻柱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 养老可不是小事。 他们现在是两个人吃饭，要是再养个聋老太，就是三口人了。 看上去只是多一张嘴。 但对傻柱那点工资来说，就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聋老太是五保户，社区每月发口粮。 可她毕竟是活生生的人。 每天吃喝拉撒，现在还能动倒也罢了。 万一哪天生病，或者瘫在床上不能动了，谁来照顾 总得有人伺候。 在这个家里，傻柱不可能去伺候聋老太。 这个担子，无疑会落到她肩上。 她现在和聋老太是亲，一口一个奶奶地叫。 可终究不是亲奶奶。 真要她日复一日地伺候人，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傻柱看她愣着不动，奇怪地问：“雨水，发什么呆呢” “现在咱们有钱了，你也能继续上学了。” “这不是喜事吗该高兴才对啊！” 高兴她才高兴不起来！ 五十块钱就想换她今后去伺候人 想到以后说不定还要给人端屎端尿，她就浑身一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哥，我觉得这钱咱不能收！” “……” —— 【171】：许大茂：误会，这真是误会！ “为什么” 傻柱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都说好要给老太太养老了吗 这钱怎么就不能要了 “你真打算一直照顾老太太到老” 何雨水着急地问。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在医院那会儿，我们都认她当奶奶了。” 傻柱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妹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还说出这样的话。 “认奶奶是认奶奶，跟养老是两码事。” “你难道没想过，真给她养老，以后会怎么样吗” “等你上班去了，照顾她的事不全都落在我头上” 何雨水一急，把心里的担忧全倒了出来。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他随即有点得意地说：“你傻呀老太太可是五保户！” “她每个月都有领不完的口粮！” “我们给她养老，这些不就归我们了再说她能活多少年将来连房子都是我们的。” “这不划算吗” 何雨水虽觉得有道理，可一想到今后都得自己照顾，还是摇头： “好处都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活儿我来干，房子什么的却归你。” “我才不干这种事。” 傻柱一听，火气“噌” 地冒了上来。 “砰” 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 “何雨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不是我的一直以来，是不是我在供你吃喝，供你上学” “这些钱难道都是花在我一个人身上的吗” “还不是都花在你读书上了。” “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是想挨打吗” 何雨水见他发火，一下子慌了。 不管怎样，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她还是怕这个哥哥的。 顿时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傻柱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愿意养，那就我来养。” “你反正再过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出去工作。” “家里不用你操心！” “……” 说完，他饭也不吃了，摔门而去。 —— 后院，许大茂刚吃完饭，正打算出门溜达，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争吵声。 开门一看，傻柱正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他不由得愣住了。 “又看什么呢我可告诉你！” “最近别去惹傻柱，他们被江流惹得一肚子火。” “你这时候再去招惹他，” “你俩肯定又得打起来。” 娄晓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是那种人吗” “我有分寸，就吃完饭出去走走。” “……” 许大茂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自打过年和傻柱打了一架，娄晓娥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 显然，她听进了那些话，心里有了疙瘩。 而对许大茂来说，娄晓娥那次追着他打，也让他很没面子。 更何况，要不是她无理取闹，那件事也许根本不会发生。 于是他对娄晓娥的态度也悄然变了。 两人之间，仿佛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许大茂没理会娄晓娥，见傻柱气冲冲地出去，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本以为他会去找秦淮茹，谁知傻柱径直走出大院，不知去了哪里。 许大茂更加疑惑了。 “难道是跟何雨水吵起来了” 他站在大门口，若有所思地走了回来。 刚准备离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从江流屋里飘了出来，见他房门没关，心里一动，便走了过去。 “哟，江流，你们正吃着呢。” 许大茂推开门，就看见江流和李秀芝坐在桌边吃饭。 桌上的菜闻着很香。 可他这一进门，目光却不由得落在了李秀芝身上。 瞧见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修长如天鹅的脖颈，许大茂眼前顿时一亮。 之前见她时，她总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也不怎么打扮。 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初见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浑身透着城里姑娘没有的淳朴气息。 如今再见，李秀芝仿佛脱胎换骨。 变得更出挑了。 就算跟陈雪茹比，也毫不逊色。 甚至，还多了一分鲜活气。 尤其在她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许大茂心头猛地一跳。 他正出神，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砸了过来： “许大茂，你看够了没” “看来是我太久没收拾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许大茂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正对上江流那双冰冷的眼睛。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 “江流，我是来跟你说个事儿的，关于傻柱的……” 他慌忙解释。 江流这眼神，他上次见到还是在厂里揍傻柱的时候，那寒意刺得他骨头都发冷。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绝对会被揍。 “所以，你就敢当着我的面，这么盯着我老婆看” “谁给你的胆子” 江流冷笑一声。 许大茂只觉得脖子一紧，整个人差点被提起来。 “误会，真是误会啊江流！” “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有意的……” 他使劲扒着江流的手，连声哀求。 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猛地传来，他整个人斜着飞了出去—— “砰” 一声！ 重重摔在地上。 差点把刚才吃的东西全给震出来。 “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疼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幸好地面不是水泥石板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