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画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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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骨缝中渗出,乔家野猛地蜷缩起来。 冷汗滑落,在地板上砸出微响。 呼吸断续,肺叶如被攥紧。 左掌心血符裂开细纹,淡粉色浆液渗出,似沉睡血脉正在复苏。 他爬向墙角旧木匣——母亲遗物。 颤抖的手打开锈锁,取出褪色红绳,缠上左手腕,系成死结。 指尖触绳瞬间,皮肤下泛起震颤,如远古钟声在血脉回荡。 红绳贴服刹那,掌心骤然灼痛! 血纹飞速愈合,凝为暗红圆环,深深烙入掌纹,宛如远古印记完成封印。 “乔家野!你个死小子还没起摊子再不去,都被周昭粉掀了!”房东陆阿春的大嗓门炸响窗外。 乔家野扶墙站起。 镜中脸色惨白,右臂红痕已攀至锁骨,随呼吸起伏,如活物啃噬。 剧痛令视线模糊,他撕下床单裹住伤处,翻开牛皮本,用左手艰难写下:不能倒,李温晴明天产检。 中午,“红绳许愿”摊前人山人海。 几个青年举棍欲砸,高青一手叉腰,一手举相机怒斥:“谁碰他,我就把你们全家挂网上直播!”她脸颊通红,声如冰刃。 见乔家野拄棍走来,高青一把将他拽到角落:“你屋里血流到楼梯口,春姨差点报警!”塞来生理盐水和记号笔,“别再用自己的血了!不要命了” 他沉默接过,在纸上歪扭画了个“安”字,笔尖指向天空。 “你还许愿”高青咬牙,“你都快散架了!” 他摇头,指胸口,望向市医院方向。眼中血丝密布,执拗如火。 半晌,高青颓然转身,抽出一张b超单拍在他面前——李温晴的。 胎儿脐带绕颈三周,红笔圈出,标注:高危。 她声音嘶哑:“……那就许个万全的。” 傍晚,华灯初上。 老吴跌扑至摊前,攥着病历,泪流满面:“医生说……孩子脐带打了三个死结!随时窒息!” 人群哗然。 周昭团队立刻架设备,直播标题赫然写着:奇迹终结! 医学揭露“红绳保胎”世纪骗局! 弹幕刷屏:“骗子退钱!”“炒作不得好死!”“终于翻车!” 喧嚣中,乔家野一言不发,站上破桌。高举仿制红绳,闭眼默念。 【今日第一次许愿完成,剩余次数:2】 提示音落,他猛然睁眼,精光迸射,将红绳抛向空中! 高青本能按下快门。 后来慢放照片时,她才看清:红绳升至最高点,无云夜空竟凝出几滴细雨,尽数落在绳上,晶莹如泪。 “噗通!”老吴跪地嚎哭:“昨夜我婆娘梦见穿红衣老人,拿剪刀,把娃儿的线剪开了!” 深夜十点,县医院监控室。 张医生盯着胎心仪,手微微发抖。 屏幕上,原本紊乱的心跳已平稳如直线,连续十二小时无异常。 他翻出三天前数据,喃喃:“这不可能……除非有人改写了生命的规则。” 手机震动,老同学李月发来消息——国内顶尖超自然研究机构成员。 附图是乔家野许愿瞬间的高清截图。 放大后可见,红绳周围空气扭曲,形成由微光构成的符文旋涡。 留言只有两句: “这不是心理暗示,也不是巧合。” “老张,这是‘显形’。” 良久,张医生删掉辟谣声明。 取出空白报告,敲下标题:《特例医疗观察报告》,打印后藏进档案柜最底层的上锁抽屉。 凌晨,出租屋内。 乔家野重重摔在床上。 整条右臂已成骇人赤红,皮肤薄如蝉翼,无数红线在皮下疯狂游走。 他喘息着伸手去够床头木匣—— 异变陡生! 腕上红绳毫无征兆松开,轻飘飘悬浮半空,微微摆动,似回应某种远古召唤。 窗外,惨白闪电划破夜幕。 光芒掠过墙壁,照亮第十三道血画竖线——刹那间,所有血线同时渗出血珠! 血珠自动流淌连接,电光火石间,汇聚成与他掌心一模一样的古老符号! 【警告升级:宿体融合度已达临界值,传承印记激活中……】 提示音未落,墙上血符骤然灼亮,一股磅礴暖流自心脏炸开,席卷全身! 暖流霸道,竟将右臂红痕逼退半寸! 剧痛稍缓,乔家野伏床喘息。 他抬头望向漆黑夜空,嘴角咧开一抹森然而快意的笑容。 巷口阴影里,高青紧握胶片相机,指尖冰凉。 她刚拍下的画面中,乔家野背对窗口而立,肩胛骨上的红痕在闪电映照下,像一只正在缓缓睁开的、非人的眼睛。 她压抑惊呼,低声呢喃: “你不是神……你在变成某种,比神更老的东西。” 那张定格真相的底片,如烧红烙铁,灼烫她的掌心,也烙印下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 更深的夜里,风停了,连虫鸣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小镇都在屏息等待。 高青坐在自家阁楼,反复冲洗那几张底片。 当第三遍显影完成,她突然发现,在乔家野抛出红绳的瞬间,背景中一道极淡的人影伫立在街角——身形模糊,却穿着一件宽大的红色长袍,袖口垂落,手中隐约握着一把古式剪刀。 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谁幻觉还是……真正的“红衣老人” 而在医院,李温晴从昏睡中醒来,忽然抓住护士的手,声音虚弱却清晰:“刚才……有个穿红衣服的老奶奶坐在我床边,笑着摸了摸我的肚子,说‘线解了,别怕’。” 护士只当是梦境,笑着安抚。 可李温晴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滑落——她认得那张脸,像极了小时候祖母供奉在家堂上的那幅画像。 与此同时,乔家野在梦中坠入一片血雾弥漫的荒原。 远处传来低沉的吟唱,像是千万人在齐声诵念某个名字——他的名字。 脚下大地裂开,浮现出无数与他掌心相同的符文,如同远古祭坛的阵列。 一个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容器已启,血契即成,轮回之门,即将重开。” 他猛然惊醒,发现手腕上的红绳已悄然嵌入皮肉,与血脉融为一体。 而墙上那枚血符,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他的身体移动,仿佛要回归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