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领袖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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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把凯尔希那个老女人...哦不，是那位尊贵的、无所不能的、仿佛用精密仪器和严苛条例构成的凯尔希医生召唤出来之后，我这梦想中优哉游哉、混吃等死的甩手掌柜黄金时代，算是彻底宣告破产，并且被扔进她带来的高效率焚化炉里连灰都给扬了，连点渣都没给我剩下！ 以前的日子多滋润啊太阳晒屁股才醒，基地建设丢给一文和那群哼哧哼哧的施工队！人员招募孤鬼先筛一遍，我看着顺眼就行！日常伙食坤坤爆和黍（如果当时能成功召唤的话）负责，我只需要负责品尝和点评！我最大的工作就是抱着我的宝贝手机，像皇帝翻牌子一样思考下次召唤哪个干员，或者以“考察民情、寻找战略灵感”为名，带着小阿米娅出去闲逛，美其名曰“战略侦察”，实则就是摸鱼。 现在呢 苍天啊！我现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今天早餐是吃烤肉还是啃面包，而是想着桌上那堆得比小山还高、仿佛每晚都会自我繁殖的文件报告！闭眼睛之前的最后一件事，不是回味小阿米娅的睡前故事，而是战战兢兢地回忆凯尔希医生那双能把人冻成冰雕的眼睛，有没有对我今天那“感人”的“工作效率”流露出一丝一毫被称为“赞许”的情绪（通常结果都是想屁吃！）。 工作量直接呈指数级爆炸增长！我感觉我不是领袖，我是她手下的一个实习生，还是那种笨手笨脚、随时可能被mon3tr叼走的那种！ 那个老女人！她是不是体内装了个永动机或者她的种族天赋就是不需要睡眠为什么她永远精力充沛得像打了源石兴奋剂，永远能从我提交的报告里找出第三个小数点后的错误，甚至能从我潦草的签名里分析出我昨晚睡眠不足为什么她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安排得像瑞士钟表一样精确，我怀疑她连自己眨眼的时间和频率都规划好了！（我严重怀疑她根本不需要进行新陈代谢！人类的生理活动对她来说是低效的！） “博士，这份关于源石燃料储存安全规范的批复，第三项第五条的解释过于模糊且存在十七处可被利用的漏洞，请重新核定，附上详细到每个螺丝拧紧扭矩的标准流程，下班前交给我。逾期将影响明日第三区的能源配给。” “博士，新招募人员的背景调查流程效率低下且充满人情漏洞，孤鬼提交的报告中存在逻辑不清、时间线矛盾等二十三处问题，请你督促修正，并于明日例会前给我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说明及改进方案。” “博士，坤坤爆申请的‘厨房无限量零食供应’预算已被我永久性驳回，理由是‘毫无营养价值、严重浪费资源、且极易导致干员肥胖及战斗力下滑’。请你通知他，并让他提交一份像样的、符合营养动力学和战场能量补给学的膳食改进方案，否则下一期他的餐标将调整为营养膏特供。” “博士，你五分钟前批复的这份采购清单，用的墨水似乎快没了，书写力度不均，这反映了对待工作的态度问题，建议你检查一下你的笔，或者你的专注度。” “博士......”“博士......” 我的脑袋嗡嗡的！我感觉我耳边出现了幻听，无时无刻不在回荡着那两个字——“博士”！以前听着还挺顺耳，甚至有点小得意，现在简直像是索命的魔咒！比源石技艺的吟唱还可怕！ 妈了个蛋的！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召唤凯尔希能帮我管理经济、理顺后勤，我不知道她管理的方式是把我也当成需要格式化重装系统的故障单位啊！她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发工资（虽然钱是手机变的）的老大！（虽然我看着她就不自觉地想立正报告，老大的威严那是什么早被mon3tr当磨牙棒啃了！） 做啥都这么严谨，真是吹毛求疵！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猞猁（心理年龄绝对没错！看那眼神就知道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对现代企业管理流程适应得比我这现代人还快！这科学吗！这合理吗！这简直是对我这条咸鱼降维打击！ 我瘫在指挥椅上，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那堆文件掏空了，只剩下一个名为“博士”的空壳。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给我和那堆仿佛在嘲讽我的文件镀上了一层名为“绝望”的金色。 “博士，该吃晚饭了。”小阿米娅的小脑袋从门边怯生生地探进来，小声说道，好像怕声音大了会惊动什么似的，“今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烤兽肉哦...虽然凯尔希医生说油脂和焦炭含量严重超标，不利于心血管健康，勒令你最多只能吃两块，并且需要搭配她指定的三倍量的蔬菜沙拉。” 看！连吃饭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吃饭的快乐没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小阿米娅...”我有气无力地招招手，像条搁浅的鱼，“你说，博士我现在后悔了，能用手机格式化一下，把凯尔希医生塞回那个图标里吗我愿意用坤坤爆一年的零食配额交换！” 阿米娅吓得耳朵猛地一竖，连忙跑进来，紧张地摆着小手：“不行不行！博士，凯尔希姐姐虽然很严格，但是她真的好厉害！今天医疗部的效率提高了三倍，华法琳医生都被管得不敢乱做实验了！一文叔叔也说工程图纸规范了很多，施工错误率下降了一半！连坤坤爆哥哥都不敢在厨房偷吃了，跑去训练场发泄精力了...” 完了，完了。连我最贴心的小棉袄都被她的高效和能力收买了，开始替她说话了。这基地要变天了。 这时，孤鬼一脸仿佛刚被mon3tr踩过脸的生无可恋的表情，抱着一摞比他头盔还高的文件踉跄地走进来，“咚”地一声重重放在我那已经摇摇欲坠的“文件山”旁边，激起一片灰尘。 “老大...”孤鬼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凯尔希医生让我送来的...说是基地外围防御哨塔的轮值优化方案，让你‘深入学习并体会其精髓’...”他眼神空洞，仿佛看破了红尘，“她还顺便‘请教’了我上个月的武器保养记录为什么有三处时间对不上、以及为什么有五次保养签到笔记迹明显不同...我差点没当场给她跪下写检讨书。我感觉我的威严在她面前都失效了。” 我和孤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痛苦、绝望以及深深的“悔恨”——悔不该当初觉得找个管家婆是件好事。 “唉......” “唉......”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包含千言万语的、沉重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着难兄难弟的悲凉。 “不过...”孤鬼突然像是找回了一点理智，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无处不在的监控听到，“老大，说实话，基地好像确实...运转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了以前那种各部门鸡同鸭讲、资源乱糟糟的感觉少了很多。防御哨位的安排现在合理得吓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凯尔希的铁腕高压政策虽然让人（主要是我）喘不过气，恨不得原地去世，但效果是立竿见影、好得吓人。资源浪费急剧减少，各部门协作顺畅得不像话，连坤坤爆那个二货都被逼得开始研究《营养学大全》和《一百种高效备餐方法》了，而不是整天想着怎么摸鱼和骚扰女干员。 但这代价是我珍贵的自由啊！是我温暖的被窝和懒觉啊！是我快乐的摸鱼时光和作为领袖（自以为）的尊严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夺回属于我的懒...啊不是，是主导权！我猛地坐直身体，把旁边正在帮我整理文件边角的小阿米娅吓了一跳。 “下次！下次再召唤干员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发誓，拳头捏得咯咯响，“老子一定提前把他妈的好感度刷满！刷到冒泡！刷到突破天际！直接拉到100%！达到信赖认可max！至少得是能跟我一起吐槽老女人、能在我被文件淹没时给我递根绳子、能给我撑腰的那种！必须是嫡系中的嫡系！” 他奶奶的！我怎么差点忘了这茬！这破手机方舟系统里特么的有好感度设定啊！召唤出来的干员初始态度和服从性肯定跟游戏里的好感度挂钩啊！ 凯尔希！我在游戏里因为她又严苛又谜语人，抽到之后基本就扔办公室当看板娘，偶尔戳一戳听两句毒舌，好感度估计连50%都没到！贫穷限制了她的强度，懒惰限制了她的好感！怪不得一来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把我当成了需要回炉重造的残次品！ 气死我了！真是史诗级的失策！血妈亏爆的失策！ 想象一下，如果我召唤出来的是好感度100%的能天使！她肯定会欢快地拉着我去开派对，用铳声给我伴奏，帮我一起气老女人！如果是好感度100%的德克萨斯！虽然冷淡但肯定会默默用剑术帮我把文件切成碎片然后说“解决了”！就算是斯卡蒂...好吧，她可能只会看着我，或者一拳打爆文件山，但至少不会逼我写报告啊！ 悔不当初啊！肠子都悔青了！ “博士...”阿米娅担忧地扯了扯我的衣袖，小脸上写满了不安，“你的表情...好可怕，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试图安抚她：“没事，小阿米娅。博士只是在思考一些...非常重要的人生战略，关乎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 对，战略！下次召唤，必须精挑细选，必须是高好感度的！我要组建我的嫡系！我的快乐摸鱼小队！我的反凯尔希联盟！ 想到这里，我仿佛又被注入了一股虚假的活力。悲愤化为力量（主要是吐槽的力量），我拿起笔，恶狠狠地戳向那份《关于基地节水节电倡议书的第十七版修改意见》，仿佛那纸张就是凯尔希的脸。 “老女人...你给我等着...等我召唤出我的快乐天团...我的左膀右臂...”我一边奋笔疾书（主要是画圈圈），一边小声嘀咕，进行着无力的精神胜利，“到时候我就让你去管厕所卫生！哼！” 就在这时，窗外清晰地传来凯尔希那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声音，似乎正在不远处对一文交代什么工程细节，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手一抖，笔差点掉了。刚刚凝聚起来的那点反抗勇气，瞬间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咻地一声漏光了。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 先把眼前这该死的、仿佛永远批不完的文件山解决掉再说吧... 领袖的吐槽，终究只能藏在心里，化为键盘上...啊不，是纸面上的无声呐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