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是让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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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小林飞,”被叫作跃民的年轻人低声说,“刚回城想找他,偏偏听见这人在骂……” 他回头冷冷看了傻柱一眼。 对面两人笑了:“我还以为多大事呢!” 在四九城这片地方,只要是在胡同里长大的,你要找人,找援朝或者找我准没错! 当然啦,前提是这人还在四九城,要是出了城,那就没辙了…… 对面那人听完,乐呵呵地点点头。 “成!有你们俩这样的兄弟,我这辈子算没白活。不过我琢磨着,那人八成认识我那哥们儿,待会儿还得去打听打听。” 话音刚落。 还没等另外两人开口。 傻柱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此刻他满脸通红,满身酒气,双眼发直,走路都飘忽不定。 “跃民,海洋,咱们跟上去问一问” “走!追上去盘问一下!” 三人商量好后,结完账就追了出去…… 傻柱心里正憋着火,尤其是听说林飞当上了副厂长。 在他看来,林飞就是一个走了好运的小人。 没有本事,全靠家里老爷子是老首长,才能在厂里混得风生水起。 要不是林飞,他傻柱也不会被轧钢厂赶出去。 刚才兜里最后二十块钱,全都花在这顿饭上了…… 月光下,傻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眼看傻柱拐进一条小巷,后面三人立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哥们儿,这是回家吗” “刚才问你认不认识林飞,还记得吗” 傻柱猛地一愣。 醉醺醺地左右看了看。 眼前三个人都是陌生面孔,他眯着眼笑着说道:“哟又是找林飞的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这样吧……你们要是林飞的朋友,那我可不能说!” “要是……要是他的仇人,我就带你们去他家,行不” 傻柱语无伦次地说着。 听到这话,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仇人” “你搞错了,我们是他的朋友!” “啥朋、朋友那我……” 没等傻柱说完,三人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晚上,谢广坤、林飞、刘能、赵四和娄小娥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四道菜。 两盘青菜,一盘荤菜,还有一碟凉菜。 “那个……我先说两句!” “咱家林飞当上副厂长了,有出息,给咱长脸……” “这杯酒,我代表林飞他妈,干了!” 话音刚落,谢广坤一仰头,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刘能和赵四也连连点头。 “对对……这、这是喜酒,我、我跟老四也来一个。”刘能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看着他们接连干杯,林飞笑着说:“表舅,能叔,四叔!” “其实当个副厂长,不算什么大事。” “倒是你们……怎么跑去收废品了” “你们大老远从东北来四九城,就是我们的客人!” “哪有让客人收废品的道理传出去多难听!” “所以表舅……从明天起,咱别收了,成吗” “行!” “不收了!” 谢广坤双眼通红,点了点头。 “林飞,明天我想去你爹娘的坟前看看。” “这次来四九城,一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要不是小娥怀孕了,我现在可能已经坐上回东北的火车了!” “实在放心不下,家里没我不行!” “二呢,就是想去你爹娘的坟前祭拜。” “一晃十多年了……唉,我还记得你娘当年离开村子时的样子。” “她哭得止不住眼泪……从小命苦,爹娘死在鬼子枪下。” “她能活下来,长大成人……真是不容易!” “临走那天,她跟我说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谢广坤擦了擦眼泪。 刘能和赵四同时转头看他。 “说、说啥了那天妮子她……开口了我怎么不记得……”刘能结结巴巴地问。 “一边去!” 谢广坤扭头骂道。 刘能顿时蔫了。 “唉,那天她说……哥,我这一走,以后再见面就难了……” “等将来日子好了,接你和嫂子来四九城逛逛……” “谁曾想,她来这儿没几年,人就走了!” “你娘一辈子没享过福,到四九城也没享几天清福。” “好在你有出息,当上了厂里八级工,还当了副厂长。” “小娥贤惠,现在又怀了孩子……” “说真的,我打心眼里高兴。看到你们日子红火,我就踏实了。” “所以,明天必须去坟上看看。” “把家里的喜事都告诉他们,让他们在地下也能安心……” 话还没说完。 林飞和娄小娥早已泪流满面。 就连一旁的刘能、赵四也悄悄用手抹着眼角。 “广、广坤,别说了……我这眼泪止不住……” “当年妮子多开朗,可、可来四九城才几年就……”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拦住她,不让她……” “你能不能闭嘴” “结结巴巴的,听得人心烦!” “不让妮子来四九城留在村里跟你种地” “整天胡思乱想,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别忘了你是来串门的,不是来享福的!” “待不下去就滚回老家,这儿不伺候你俩!” 谢广坤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瞪着刘能。 “那、那你咋不走留这儿干啥”刘能不甘心地问。 “我走小娥怀孕了,林飞天天上班,我不留下照顾” “再说,我答应过老爷子,要等小娥平安生下孩子!” “我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谢广坤语气坚定。 刘能顿时说不出话来。 “反、反正你不走……我们也不回去……” “对!你不回去,我们回去干嘛坚决不回去!” 赵四儿连连点头附和。 “随你们的便!” “但给我规矩点,再惹事别怪我翻脸,全都给我轰出去!” 谢广坤彻底发火了。 刘能和赵四儿被吓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四儿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老四,你嘀咕什么有胆量大声点!” “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真的没说……” 赵四儿慌忙摆手否认。 谢广坤盯着他看了半天,没再说话。 这时,林飞和娄小娥才收起笑容。 不得不说,自从这三个人来了之后,家里热闹多了。 再加上贾张氏去世,院子里也清净了不少。 “表舅,明天要我陪你去一趟吗”林飞笑着问。 “不用!你该上班上班!” “我认得路,不用你操心,去忙你的吧!” 谢广坤挥挥手。 傻柱家。 天已经黑透了。 何大清和何雨水坐在桌前。 几个玉米窝头、一碗高粱粥、一碟咸菜、一碗野菜汤——这就是今晚的饭菜。 那时候,能吃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全啯闹,多少地方连这个都吃不上。 “这么晚了,你哥怎么还不回来”何大清皱眉问道。 何雨水懒洋洋地摇头:“谁知道呢,保不齐又去谁家了。” “去谁家半夜三更的,谁会留他” “你去秦淮如家看看,看他是不是在那儿……” “爸,不能吧他能去秦淮如家” “你这丫头,让你去看看怎么了那秦寡妇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哥真在那儿,孤男寡女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以后就别想安稳了……” 何雨水话还没说完。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瞧,我哥回来了吧我去开门!” 何雨水跳下地,快步走向大门。 刚打开门,还没开口。 两名穿警服的男子站在门外。 何雨水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 “这是何雨柱家吗我们是派出所的!” “出、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帽子来了,何大清慌忙走出来询问。 “你是何雨柱的什么人” 一名帽子皱眉看着何大清。 “我是他爹,傻柱怎么了”何大清着急地问。 “何雨柱今晚上在胡同里被人打了,伤得不轻,已经送去hospital了。” “你们是他家人快去医院看看吧!” 帽子认真地说。 何大清一听这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还好何雨水及时扶住了他。 “爸,您没事吧” “没事,快、快去医院看你哥,快点!” 何大清回过神来,大声催促。 何雨水点点头。 “好,我这就去!” 她跟着两个帽子赶紧往院外走。 “钱、钱……家里的钱放在哪儿” 何大清急得不知所措,转身就冲进屋里翻找钱。 翻遍了所有角落,连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最后那二十块钱,早被傻柱拿去换酒喝了。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何大清额头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这时,穿着外衣的闫埠贵走了过来。 “老何,你这是干什么呢找什么”闫埠贵推了推眼镜问道。 刚才警笛声响起时,他就从窗户看见了情况。 隐约听见中院有吵闹声,便过来看看。 只见傻柱家门大开,灯光把院子照得透亮。 何大清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看到闫埠贵,何大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闫!快救救我家傻柱!他被人打了送医院了!” “家里连一个钱都找不到,要是医院不肯治……难道要重蹈贾张氏的覆辙吗” “老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要是傻柱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老何家就断后了……” 何大清说着,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急得直跺脚。 闫埠贵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何,你别急,慢慢说,傻柱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被人打得半死送医院了!我得赶紧凑钱去救他!” 闫埠贵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傻柱住院了” “这样,我先去找老易和老刘商量。老何你别慌……” 何大清连连点头:“那我先去医院等你们!” 何大清锁好门,匆匆往外跑去。 深冬的夜晚格外安静,街上几乎没有人。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冻得人直发抖。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早早关灯睡觉了。 中院的动静很快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刚哄孩子睡下的秦淮如听到声音出来,正巧碰到往后面走的闫埠贵,赶紧问:“三大爷,出什么事了” “傻柱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闫埠贵匆匆回答。 “什么在哪家医院”秦淮如顿时慌了。 “中心医院,你去看看吧……” 秦淮如急忙回到屋里穿上外套,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两个孩子,确认门锁好后,她快步跑向医院。 与此同时,易忠海夫妇、刘海忠等人也走了出来。林飞和谢广坤也来到了院子中。 “三大爷,出什么事了”林飞皱着眉头问道。 “林飞,正好你在!傻柱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老何和雨水已经过去了。”闫埠贵神情紧张地说。 “傻柱被人打了”林飞有些惊讶。要知道,傻柱可是院里出了名的能打,怎么会被打 这时易忠海说道:“老谢,林飞,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就不用去了。人去多了也帮不上忙。” “我和二大爷、三大爷过去就行,真有事的话,明天再告诉大伙儿。” 闫埠贵同样神情严肃。 关键时刻,易忠海的话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他这番话让全院的人都安心下来。 确实,现在的情况, 如果所有人都去医院,反而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让他们几个作为代表先去了解情况更合适。 林飞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谢广坤小声嘀咕:“看他干嘛叫我去都不去……”声音太轻,没人听见。 简单说了几句后, 易忠海从家里拿出两百块钱。 这是老两口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情况明天我会通知,都回吧!” “老易,路上小心,别太着急……” 一大妈不放心地叮嘱。 易忠海点点头,和闫埠贵、刘海忠匆匆赶往医院。 “林飞,你说打傻柱的会是谁” 等其他人散去后, 谢广坤和林飞也转身回家。 表舅的这个问题, 让林飞心里也起了疑问。 是,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真是让人痛快。 医院里。 当何雨水和何大清赶到时, 病房外,几名民警正在等候。 “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何大清气喘吁吁地赶来。 为首的警官打量着他:“您是何雨柱的父亲” “对对,我是他爹……”何大清连连点头。 “请跟我来。”警官带他往走廊尽头走去。 “何雨柱伤得不算重,您别太担心。” “他现在昏迷主要是因为醉酒,睡醒就好。” “不过有件事必须告诉您——” “何雨柱涉嫌妇女,被群众见义勇为制止了。” “等他清醒后,需要带回所里配合调查。” “什么他、他耍流氓” 何大清如遭雷击,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出这种事。 如今流氓罪可不是小事,轻则坐牢,重则毁了人生。傻柱还不到三十岁,工作丢了不说,连媳妇都没娶上。要是真进去,这辈子就全完了…… 想到这里,何大清眼眶发红,声音都在发抖: “同志,傻柱这孩子一向老实,路上遇见女的都不敢抬头看。他、他怎么可能……” “您刚才也说了,他是喝多了才……” “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让他进监狱!要是真判了刑,这孩子就彻底完了!” “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要跪下。 中年帽子连忙扶住他。 “您别这样,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可何雨柱确实犯了法,不管他当时有没有清醒!” “犯了法,就得承担后果!” “再说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因为喝酒就胡来!” “不过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他醒了再调查清楚!” 说完,中年帽子转身回了病房。 何大清跟了进去, 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傻柱头上缠着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明显是被人狠狠打了。 特别是那只手被铐在床头, 显然是怕他醒来逃跑。 “爸,帽子怎么说”何雨水见父亲回来,赶紧上前问。 此时的何大清神情恍惚, 低着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听到女儿问话, 他才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