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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被填满了。 一座青铜巨门。 秦政甚至无法一眼看到它的全貌,只能感觉到那迎面压来的庞大。 十几米高七八米宽 不,数字在它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 门上布满的纹路是活的,在勘探机器人幽暗的灯光下缓缓蠕动。 两扇门的正中,是一个凸起的兽首,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外的他。 一种灵魂要被活吞的错觉攫住了秦政。 他的胸口猛然收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锈味。 秦政身体向后一缩,才惊觉自己看的只是视频。 “这……就是主殿的门”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们猜也是。”陈教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那伙人目标很明确,挖了十年,绕过了外面数不清的机关陷阱,就是为了它。” 视频里的机器人仍在前进。 机械的运作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镜头推近,秦政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巨门前,十几具尸体像垃圾一样散落着。 那不是陈教授口中轻描淡写的“倒下了”。 那是地狱。 一具尸体被整齐地分成了三截,切口光滑得倒映着微光,仿佛他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块温热的豆腐。 另一具焦黑如炭,蜷缩着,生命最后的姿态写满了无法想象的高温炙烤。 最诡异的是几具保持着奔跑和呼喊姿势的“雕像”。 他们全身被一层灰白色的物质包裹,将生命终结前的惊恐,凝固成了永恒。 “呕……” 秦政胃里剧烈痉挛,他猛地别过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干呕。 他这辈子连杀鸡都没亲眼见过,眼前这一幕,直接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机关。”陈教授的声音没有温度,“他们想强行开门,或者碰了门前的什么东西。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顿了顿,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那是混杂着恐惧的敬畏。 “我们用高倍摄像机分析过,那个被切断的,切口在分子层面没有任何工具痕迹,就像……空间本身在那里断裂了。” “那个烧焦的,是从细胞内部被瞬间加热到碳化。” “还有那些‘雕像’,包裹物不是石灰,是一种未知物质,接触到有机体的瞬间,就发生了我们无法理解的聚合反应。” 陈教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串无法解析的乱码,强行写入秦政的大脑。 他的整个认知系统,濒临崩溃。 代码出了bug可以调试,这他妈世界观出了bug,找谁提issue “所以,”陈教授的语气沉重无比,“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后续工作全部由机器人接手。我们用机器,把从盗洞到这里的所有已知机关,全部趟了一遍。可以说,这条路现在是安全的。” “那这扇门呢”秦政指着屏幕,这才是症结所在,“机器人能推开吗” 陈教授脸上的苦笑比哭还难看。 “问题,就出在这儿。” 他示意秦政继续看下去。 视频里传来后方指挥部沉稳的指令:“‘先锋一号’,执行a-3方案,尝试接触式开启。三号机械臂,输出功率500牛,匀速推进。” 那条比人腿还粗的合金机械臂缓缓抬起。 它顶端的圆形缓冲垫,一个试探的指尖,一寸一寸地,伸向那扇死寂的青铜门。 秦政屏住了呼吸。 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 接触。 就在那一瞬间。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根本不该从平板扬声器里发出,却震得秦政耳膜刺痛。 青铜门上所有的纹路,活了! 刺眼的土黄色光芒瞬间迸发,沿着纹路疯狂流转,最终全部汇聚于机械臂接触的那一个点。 “砰!” 巨响炸开。 那条坚不可摧的合金臂,像是被无形的巨炮正面轰中,以比伸过去快十倍的速度向后倒飞! 整条臂膀被拧成了麻花,零件爆射四溅,重重砸在机器人自己的躯体上。 屏幕画面天旋地转。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疯狂尖叫。 “警报!三号臂过载!液压系统崩溃!” “能量反馈过强!快撤!快把‘先锋’撤回来!”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片扭曲的金属上,然后,归于黑暗。 秦政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 这他妈是两千年前的门这是高达吧! “我们试了所有办法。”陈教授拿回平板,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激光、超高压水刀、定向爆破……任何攻击都会被那层黄光加倍奉还。它是一个完美的能量盾,一个稳定运行了两千多年的……怪物。” 秦政的喉咙发干。 他终于明白这阵仗为何如此之大了。 这不是考古发现。 这是在人类已知文明的旁边,挖出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异星文明。 “那……后来呢”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暴力破解行不通,我们只能找‘钥匙’。”陈教授划开屏幕,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巨门旁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几行古字,文字看起来因为风化已经有所缺失。 “密码或者某种……序列”秦政的程序员本能让他脱口而出。 陈教授摇了摇头,将照片放大,对准了那些笔画古奥的文字。 “一个研究古文字的小伙子,熬了三个通宵,才把它认出来。这是秦小篆。” 陈教授抬起头。 他的视线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稳稳地落在了秦政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是一记重锤,砸在秦政的心上。 “它说——” “嬴……氏……血……脉……” 秦政的姓是秦,身份证上的民族是汉。 但他们家族谱的第一页,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这一支,源自“嬴姓赵氏”。 陈教授的嘴唇还在动,后面的字秦政已经听不清了,耳中只剩下轰鸣。 “方……可……开……启。” 空气死一般寂静。 “秦政同志,”陈教授的声音里,那丝怜悯终于不再掩饰,清晰地流露出来,“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找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