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防守官大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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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方舟处理张晓峰的破事，接着去杨庄接岳父一家的时候，罗火也到了龙门关堡。 他到堡下，看见龙门关堡的门紧紧的关着，堡墙上士兵正警惕地望着堡外。 毕竟后金兵的大部队虽然不在附近，但零星的劫掠队还是有的。 所以，宣府的各卫所、城镇都还是处于戒严状态。 罗火冲着堡墙上的守卫喊话，表示来自卢家庄，今日是前来向防守官大人报捷的。 一听报捷内容，堡墙上的士兵顿时就炸了锅： “卢家庄堡在百户卢方舟带领下，阵斩鞑子十人，其中还有一个专达” “就是那个纨绔百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卢百户这是喝了多少自己关起门做做梦就得了，怎么还跑防守官大人这里来吹牛” 更是有不厚道的的人说道： “卢家庄不知道谎报军情是大罪吗这是猪油蒙了心，还是为了军功杀良冒……”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带队的总旗姓宋，他是个厚道人，也认识罗火。 宋总旗同情地看着罗火，对他喊道： “罗总旗，段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趁现在没有惊动他，你还是回去吧。我会叮嘱弟兄们不说你来过的事。” 罗火是卢方舟的家丁队长，正式的官职也是总旗。 看着堡墙上的众人，罗火急的上火，他一声大吼： “宋总旗，我没有谎报军情！ 十个鞑子的首级现都在卢家庄堡内，一查就知！ 请速速开门让我进去禀报段大人” 看到罗火说的这么绝对，不像是假的，堡墙上众人面面相觑。 经常是会有人谎报战功，但也不能谎报这种，一听就假的不能再假的战功吧。 但你说要是真的，那大家就更不理解了。 两个堡离得不远，卢家庄堡什么情况很清楚啊。 卢百户就是个纨绔，除了娶老婆厉害，其他不是一塌糊涂吗 手下也就十个家丁，再加上几个夜不收有战力。 你告诉我一夜之间，你们就杀了十个鞑子这是天神下凡附身卢百户了 宋总旗想了想，命手下打开堡门。 反正自己也提醒过了，也算仁至义尽了，由他们折腾去吧。 …… 龙门关堡千户官厅内，防守官段存志坐在公案后，斜倚在椅上。 他端着手中茶杯，边喝边打哈欠。 确实如宋总旗所说。 自从上月后金兵入侵宣府后，这位五短身材的武官便再没睡过安稳觉。 万幸，这些鞑子只是攻破保安州，大队人马没有直接出现在龙门卫境内。 但听闻保安州守备和知州都力战殉国，还是把段大人吓的魂不附体。 那段时间，他夜不能寐，连续七日披着甲胄在堡墙上巡视。 直到夜不收冒死探明敌情，确认周边无大队鞑子。 才松了一口气，脱下沉重铠甲，并重新将美妾招来侍寝。 “昨夜小五也太疯了，折腾了半宿，这会儿眼皮子直打架。” 他揉着太阳穴嘟囔，准备等会午饭后去睡个午觉，养足精神，晚上好继续大战。 这时，忽听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顿时心头猛地一紧： 该不会是大队鞑子打过来了 看见门口守卫的小旗急急忙忙冲进堂屋，不等小旗开口，就抢先问道： “你这般慌张，可是发现鞑子” 但见小旗面色古怪，抱拳禀报道： “大人！没发现鞑子，是卢家庄堡的罗总旗求见，说是来报捷！” 听到不是发现鞑子，段存志松了口气。 但马上，他表情变得惊讶： “报捷卢家庄堡遭遇鞑子了快把前来报信之人叫上来。” 罗火跨进门槛时，段存志眯着眼打量他。 这人他有印象，是卢方舟的家丁队长。 接下来，罗火在段存志惊讶不信的目光中，把昨日的遭遇战以及战果汇报了一遍。 段存志懵了。 他揉揉眼睛，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后，确信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幻听。 他也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想法也和那些堡墙上的兵丁是一样的。 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卢方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谎报军功，还是这般离奇的军功。 段存志一拍公案，咆哮道： “好胆！你告诉本官，卢方舟带着你等十人，和十个鞑子野外浪战，然后尽斩之 而你等只战死四人，伤一人你觉得本官是傻子 卢方舟这厮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吧！” 罗火满脸委屈地看着愤怒的防守官大人。 他也很无奈啊，明明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啊。 当然，他理解段存志听完自己禀报的反应。 如果不是昨天自己亲自参与了厮杀。 而今天有人跑到自己面前说这话，他也要啐对方一脸，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哄吧。 叹了口气，罗火也不敢擦防守官大人喷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 “大人，小的所说句句是真，不敢哄骗大人。 这十个鞑子首级现就在卢家庄内，您派人一查就知道真假啊！” 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罗火，段存志又端起茶杯，陷入了沉思。 这卢方舟确实是纨绔，但没听说是傻子啊。 这要脑子坏成什么样，才会谎报这种一查就破的军功。 等等，那有没一种可能，卢家庄没有谎报战功，只是夸大了一点呢 突然，防守官大人手一颤。 “啪”一声脆响，茶杯摔在案上，茶水把衣袍都打湿了。 段存志完全没注意到衣袍湿了，他冲堂下大吼： “胡老二，立刻集合全部亲兵，本官现在要去卢家庄！” 当张大人意识到可能罗火所说是真的，或者大部分是真的时候。 他的脑子就像后世的超级电脑一样，高速运转起来。 多年官场经验告诉他，也许这次会有很多人要发达了。 如果战况基本属实，这可是宣府镇近年少有的胜仗啊！ 卢方舟本人和其下属升官自不必说，作为直属上司，自己的副千户的“副”字一定会去掉。 其实，他早就不想在龙门关堡做防守官了。 一堡主官虽然自由，但这些年，随着鞑子寇边的频率越来越高，一堡主官的风险太大。 另外，随着军户流失严重，卫所的荒地越来越多。 但朝廷缺钱，所以每年的征收的税粮不减反增。 年年都完不成，年年被训斥，压力太大了，搞不好还有可能会丢官。 如果能升一级，他就可以运作一番。 调到相对富庶的州城，或者调离宣府边境，那比现在处境要好得多。 但这一切的假设都必须建立在，卢家庄的战功大部属实的基础上。 想到这里他如何能不心急如火，要亲自去卢家庄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