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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板砸下来的瞬间,我抬手去挡,但没碰到手电。那点光直接被压进了碎石缝里,眼前一下子黑了。 周婉宁在后面扶着她母亲,喘气声很重。没人说话,只有水滴从头顶管道往下掉,啪嗒、啪嗒,打在铁皮上。 我蹲下摸地面,手指划过湿冷的水泥,没找到手电外壳。入口已经被堵死一半,外面的风声小了,狙击手暂时进不来,但我们也出不去。 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我轻闭双眼,脑子里调出系统界面。老式终端那种,绿底黑字,像十年前部队用的作战平板。每天零点自动签到,今天刚好卡在这个时候。 【签到成功,获得军用级热成像仪】 设备出现在背包侧袋,我拿出来戴上。镜片贴上眼睛的刹那,视野变了。 红外画面里,隧道往前延伸十几米,地面有三组脚印。 两组成年人的,方向一致,往前走。第三组很小,鞋底纹路规整,像是特制训练鞋,尺寸不超过三十码。 孩子留下的。 我转头看周婉宁。她正盯着墙上的蛇形标记,身体僵着,呼吸变慢。 “你看到那个符号了”我问。 她没动,声音压得很低:“这个……是我十岁前和母亲之间的暗号。” 我没吭声。 她说:“每次我走丢,她就会在墙上画这个。蛇头朝下,意思是‘跟我来’。转弯的地方会多加一道弯钩,门后会画双环。” 我重新看向热成像仪。那组小脚印,正好沿着标记的方向一路向前。 不是敌人设的局。 是她小时候走过的路。 我摘下热成像仪,重新检查设备电量。满格,能用六小时。镜片内侧有点雾气,擦了下继续戴好。 “你还记得这段路通哪里”我问。 她扶着母亲站直:“我记得不清,但这条线……一直通到地下排水系统的主干道。那边有个密室,小时候她带我去过一次。” “为什么带你去” 她摇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就顺着蛇头走下去’。” 我说:“你现在找到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晃。没否认,也没承认。 我往前走一步,测试脚下地面。水泥层结实,没有松动。热成像显示前方五米内无人体热源,空气流通正常。 “跟紧。”我说。 她点头,一手撑着母亲,另一只手按在锁骨位置。那个微型摄像头已经断电,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碰它。 我们开始往里走。 隧道坡度缓降,越走越深。墙壁开始出现更多蛇形标记,每一处都头朝前行进方向。有些刻得深,有些是用炭笔画的,颜色不同,时间跨度明显。 热成像仪突然提示温度异常。 前方三米,地面有一块区域比周围高出两度。我停下,蹲下查看。水泥面平整,但边缘有细微裂痕。 我掏出战术匕首,插进缝隙撬了一下。 咔。 一块活动板被掀开,下面是个小洞,放着个金属盒。 盒子锈了一半,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还有一枚儿童手表。 纸条上写着:“雪停那天,妈妈在终点等你。” 字迹工整,像是特意写给孩子看的。 我递给周婉宁。 她接过纸条,手指抖了一下。手表她拿在手里,按下按钮,屏幕亮起一秒就灭了,但时间停在2013年1月17日。 那是她母亲失踪的日期。 “这不是巧合。”她说,“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谁” “赵卫国。”她声音发紧,“我母亲不是意外死亡。她是带着东西逃走的,这些东西……本来应该由我继承。” 我看着她:“你现在是继承人。” 她抬头看我:“可我不想接这个命。” 我没说话。 把金属盒收进背包,盖好活动板。热成像仪继续扫描前方,脚印还在,小尺码的那组始终走在最前面,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孩子领着我们。 走到百米左右,隧道分叉。 左边通道窄,坡度陡,热成像显示有潮湿痕迹,可能积水。右边宽,地面干燥,但墙上没有蛇形标记。 中间那条路,正中央刻着一个完整的蛇形图案,头朝下,尾部卷成环,和之前所有标记都不一样。 “这是新指令。”周婉宁说。 “什么意思” “以前是‘跟我来’。”她盯着那个环,“现在是‘进入循环’。” 我懂了。 这不只是指引。 是确认身份的通关密码。 我走在前面,热成像仪扫过每一寸墙面和地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像自然渗漏,更像是人工喷洒残留。 又走了二十米,地面开始出现压力感应区。热成像显示某些砖块下方有金属结构,踩上去会触发信号。 我绕开那些区域,贴着墙边走。周婉宁母女跟在我身后,脚步放轻。 再往前,墙角出现第一个完整机关槽。 凹槽形状和蛇尾的弯曲完全吻合。 我回头看周婉宁。 她明白我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儿童手表,拆下后盖,取出一片金属片。 她把金属片插进凹槽。 咔哒。 一声轻响。 前方地面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有灯,自动亮起微弱红光。 这不是普通排水系统。 是地下密道。 我握紧匕首,热成像仪切换至动态追踪模式。楼梯下方三十米内无人体反应,但空气中有微量辐射残留,数值接近军用实验室标准。 “你母亲带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她站在机关前,没动:“她说这里是‘起点’。也是‘终点’。” “什么的起点” 她抬头看我:“你说呢一个父亲消失十年,女儿画了上百张全家福;一个女孩被训练成特工,却从小被教认一个蛇形符号;一群人在暗处布局二十年,就为了等两个人走进一条废弃排水渠。” 她顿了顿。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准了吗” 我没回答。 因为热成像仪突然报警。 前方楼梯拐角,出现一个人形轮廓。 体温正常,姿势站立,一动不动。 不是活人。 是假人,或者……尸体。 我抬手示意她别动,慢慢靠近。 距离五米时,看清了。 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模型,面部模糊,但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粉色发圈。 和周婉宁母亲年轻时戴的一模一样。 她的右手伸向前方,指尖指向下一个蛇形标记。 标记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你终于来了,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