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丝路驿站·驼铃里的怨念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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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程铁牛的御马在黄沙中刨着蹄子，鼻息喷出的白气很快被燥热的风卷散。连续三日的沙漠赶路，让原本油光水滑的马毛蒙了层细沙，连最耐渴的骆驼都开始频繁舔舐嘴角的白沫。林小警扶着马鞍前的导航仪，屏幕上的绿洲标记闪烁着微弱信号，识别眼镜的镜片不断弹出“高温预警”“沙暴预警”的提示，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珠，高声喊道：“大家再坚持半小时！前面就是黄沙驿，到了就能补水休整！” 范若若抱着玉牌缩在马背上，水绿色的襦裙早已沾满沙尘，却依旧紧紧护着怀中的锦盒——里面装着张择端赠予的《清明上河图》复刻版，画轴缝隙里塞着苏轼题字的诗稿，隐隐透着淡淡的金光。“玉牌有反应了。”她突然开口，玉牌表面泛起细碎的红光，指向西北方向，“那边有文脉波动，但……带着很重的怨气。” 话音刚落，007的扫描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怨念浓度曲线瞬间飙升至红色区域：“检测到高强度怨念污染，距离前方绿洲1.2公里，污染物为怨念墨衍生物！”展昭勒住缰绳，手按在剑柄上，剑鞘上的佛光纹路微微发烫：“小心戒备，混沌会的人恐怕已经在这里布下了陷阱。” 穿过一片低矮的沙棘丛，黄沙驿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这座丝路第一驿站由夯土筑成，围墙顶端插着风干的驼骨，大门虚掩着，却听不到寻常驿站的驼铃声与吆喝声，只有一阵诡异的鼓点从院内传出，沉闷地敲在人心上。雪团跳下马来，霓裳披风在沙风中展开，化作一道淡粉色的影子溜到墙角，片刻后钻回来，脸色发白：“里面不对劲，好多驼夫围着祭台，眼神直勾勾的，像丢了魂一样。” 众人悄悄推开侧门，院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驿站中央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临时祭台，台上铺着发黑的兽皮，摆着三尊用驼骨拼接的“商神”雕像，雕像眼睛里嵌着泛着黑气的琉璃珠。十几个驼夫手持粗麻绳，将三名穿着中原商队服饰的汉子绑在祭台柱上，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祭台旁，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举着青铜刀，刀身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正用沙哑的声音高喊：“商神发怒，需以中原商人之血献祭，方能保丝路畅通！” “是被篡改的商俗！”阿古拉的信物——半块刻有琉璃纹的驼骨在林小警怀中发烫，“正常的商神祭祀是供奉驼奶和胡饼，哪有血祭的道理！”007的扫描仪对准祭台，屏幕上显示雕像周围的怨念浓度最高，而驿站角落的水井里，正源源不断地冒出黑气，顺着地面的裂缝蔓延到祭台下方：“水井被怨念墨污染了，这些驼夫应该是喝了污染水，才被控制心智。” 程铁牛看得怒火中烧，刚要抄起铜锅冲出去，就被展昭拉住：“别急，他们人多，且被怨念控制，硬拼会伤到无辜。”他指了指程铁牛背上的食盒，“你的驼奶火锅或许能派上用场——商气能中和怨念，驼奶是丝路商队的重要物资，凝聚的商气最纯。” 程铁牛眼睛一亮，立刻蹲在驿站墙角支起铜锅。007从食盒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驼奶罐、沙枣干和切成薄片的羊肉，雪团则从水囊里倒出清水，帮忙生火。干燥的沙棘枝点燃后，冒出的青烟很快被风吹散，程铁牛往铜锅里倒入驼奶，再加入切碎的沙枣干和特制的火锅底料，浓郁的奶香混着香料的气息很快弥漫开来。随着水温升高，铜锅表面泛起一层细密的白汽，白汽在阳光照射下竟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驼奶与火锅底料中的商气被激活了。 “就是现在！”程铁牛猛地掀开锅盖，滚烫的蒸汽带着金光直冲天际，在驿站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结界。结界落下的瞬间，那些围着祭台的驼夫动作明显一滞，眼神里的空洞褪去一丝，露出痛苦的神色。刀疤汉子见状大怒，挥舞着青铜刀冲向程铁牛：“哪来的野小子，敢坏商神的祭祀！” 展昭早有准备，身形一闪挡在程铁牛面前，剑鞘轻轻一挑就将刀疤汉子的青铜刀打飞。他的剑意此刻已融合了丝路商队的驼铃商音，剑风扫过之处，竟响起清脆的驼铃声，那些被怨念控制的驼夫听到铃声后，纷纷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嘶吼起来。“这是丝路商队代代相传的‘平安铃音’，能安抚人心，驱散低阶怨念。”展昭解释道，剑刃指着刀疤汉子，“你根本不是驼夫，是混沌会的沙蝎卫！” 刀疤汉子脸色一变，从腰间摸出一枚黑色令牌就要捏碎——那是沙蝎卫的求救信号。范若若抱着玉牌快步上前，玉牌在她手中泛起耀眼的红光，一道白色的残影从玉牌中飘出，正是李白的诗魂。诗仙身着白衣，手持酒壶，站在铜锅旁的沙丘上，望着茫茫沙漠，高声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诗句化作金红色的光带，顺着蒸汽结界蔓延到每个驼夫身上。三名被绑在祭台柱上的中原商人最先清醒，他们挣脱还在发愣的驼夫的束缚，跑到林小警身边：“多谢各位英雄相救！我们是从汴梁来的商队，昨天到这里后，喝了水井的水就浑身无力，这些驼夫突然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更令人惊喜的是，有三名驼夫在诗音的作用下彻底清醒过来，他们跪在地上对着李白的残影磕头：“是诗仙显灵了！这刀疤脸是三天前过来的，说要帮我们‘强化’商神祭祀，还给了我们几桶‘圣水墨’，让我们倒进井里，说是能求商神保佑。”其中一个年长的驼夫从怀里掏出半块驼骨，递给林小警，“这是丝路卫首领阿古拉托我们转交的，他说如果遇到带着莲花纹信物的人，就把这个交出去，还说‘墨离使’在贺兰山下养着会动的驼骨，让你们千万小心。” 林小警接过驼骨，发现上面刻着与张择端琉璃纹相似的图案，与自己怀里的半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丝路卫”标识。李白的诗魂飘到祭台旁，酒壶对着那些驼骨雕像一点，雕像上的黑气瞬间消散，露出里面普通的驼骨：“这些怨念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人心的贪婪。”他转头看向林小警，“贺兰山下的怨念兽已有雏形，需尽快找到阿古拉，联手破局。” 程铁牛此刻正忙着给清醒的驼夫和商队成员分羊肉，滚烫的羊肉裹着驼奶的鲜香，让众人瞬间恢复了力气。橘猫和墨团蹲在铜锅旁，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锅沿，被程铁牛笑着拍开：“这可是驼奶火锅，给你们留了沙枣干，别抢肉吃！”雪团则在007的帮助下，用佛光瓷粉给水井做了简易净化，井水很快恢复了清澈，泛着淡淡的甜味。 刀疤汉子见大势已去，趁众人不注意就要往驿站后门跑，却被突然窜出的橘猫和墨团拦住。两只猫同时跃起，爪子泛着青光，一左一右挠向刀疤汉子的脚踝。刀疤汉子吃痛摔倒在地，展昭上前一脚将他踩住，剑刃抵在他颈间：“说！赫连邪在哪里他炼制怨念兽的材料从哪里来的” 刀疤汉子咬牙不肯开口，程铁牛端着一碗滚烫的驼奶走到他面前，故意将碗凑到他鼻子前：“再不说，就把这碗驼奶火锅汤浇你头上！这汤里可是有商气的，能让你尝尝怨念被灼烧的滋味！”刀疤汉子脸色惨白，终于松口：“墨离使大人在贺兰山下的废弃驼队营地，他用王陵的怨气和沙漠里的毒蝎、毒蝗炼制怨念兽，还抓了不少琉璃匠，说是要给怨念兽做外壳……” 不等他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驼鸣，紧接着是漫天的黄沙扬起。007的扫描仪瞬间变红，屏幕上显示有大量怨念波动正在靠近：“不好！是怨念兽来了！看波动强度，应该是‘沙蝗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