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师姐的剑，为何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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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内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李明和王芳脸上的兴奋与期待，也一点点黯淡下去。 没有关键材料，那张画在白玉墙上，充满了暴力美感的宏伟蓝图，就只能是一张废纸。 姜遥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在快速思考着替代方案。 就在这片凝滞的沉默中，一股清冽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漫了进来。 工坊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陆元神色一动，猛地转过身。 一道素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洞府的入口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月光石清冷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融化她周身的冰雪之意。 来人一袭白衣，身姿修长，背负古朴长剑。 正是大师姐，洛清霜。 “大师姐。” 陆元、李明、王芳三人连忙恭敬行礼。 洛清霜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那面巨大的白玉墙上。 她的视线在那副套复杂的“巴雷特”设计总图上停留了片刻，冰雪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缓缓走了进来。 她走到姜遥面前，伸出素手。 一件东西被她放在了姜遥的桌案上。 那是一把断剑。 剑身只余下一半，断口处光滑平整，但剑体本身却闪烁着一种独特的暗金色泽，其中仿佛有星光流转，坚固异常。 姜遥的瞳孔骤然收缩。 玄铁晶钢。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洛清霜。 洛清霜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 “早年与铸灵谷弟子切磋所得。” 她只说了这一句，再无多余的解释。 陆元却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铸灵谷的玄铁晶钢从不外流，能得到这么大一块，当年的那场“切磋”，恐怕远不止是切磋那么简单。 “多谢大师姐！” 姜遥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科研人员看到稀有实验材料时，最纯粹的喜悦。 她拿起那半截断剑，入手冰凉沉重，指尖的灵气探入其中，能感受到一种极致稳定的内部结构。 太完美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断剑旁，几块在斩断时崩落的、指甲盖大小的边角料上。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她拿起一块最小的碎片，抬头看向洛清霜腰间的佩剑。 “师姐，介意我用一下你的剑鞘吗” 洛清霜的眉梢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请求感到意外。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姜遥。 姜遥便当她是默许了。 她伸出手指，那块玄铁晶钢的碎片在她指尖的灵气包裹下，迅速融化、变形，拉成一根极细的金属丝。 然后，在陆元等人惊愕的目光中，姜遥直接握住了洛清霜那柄古朴长剑的剑鞘。 她的指尖亮起微光，牵引着那根金属细丝，在靠近剑鞘口的位置，开始刻画。 没有玄奥的道韵，没有圆润的符文。 只有简洁到极致的直线与螺旋结构。 一个微型的、被简化了无数倍的灵子加速线圈，被她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强行烙印在了剑鞘的内壁上。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 姜遥松开手，满意地拍了拍。 “好了。” 她抬起头，对上洛清霜那双探究的眼眸，露齿一笑。 “师姐，这能让你的出剑速度，快上那么一丝丝。” 洛清霜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剑鞘。 上面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她的神识却能感知到，内里多了一圈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稳定的古怪纹路。 她没有追问，只是对着姜遥，轻轻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奇特的“谢礼”。 随后，她便转身，白衣如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仿佛她来此，就只是为了送这一块材料。 第二天。 天工宗主峰，练剑坪。 山顶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着洛清霜的衣袂。 她手持长剑，静静地站在坪中央，对面，一个负责陪练的内门师弟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与大师姐对练，是荣耀，也是折磨。 那股若有若无的剑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师姐，我准备好了。” 师弟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灌注于手中的飞剑。 洛清霜神色平静，右手握住了剑柄。 就是这个瞬间，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一股微弱却迅捷的力量，从剑鞘上那个古怪的纹路中传来，顺着她的手腕，涌向指尖。 她没有多想，只是遵循着练了千百遍的本能，随手拔剑。 “铮——” 一道银亮的剑光，一闪而过。 快。 快到她自己都愣住了。 对面，那名内门师弟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全神戒备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看清洛清霜的动作。 他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仿佛已经看到那已去世多年的奶奶正向他招手。 一道冰冷的剑气已经贴着他的皮肤，停在了他的喉咙前。 剑气锋锐，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 “扑通。” 师弟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围其他练剑的弟子，也都停下了动作，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这边。 他们也只看到了一道光。 洛清霜却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 她缓缓收剑入鞘，低头，看向自己的剑鞘。 她的眸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异彩。 她再次握住剑柄，这一次，她将神识完全沉浸其中，仔细感受着每一次灵力的流转。 当她再次拔剑。 “咻！” 这一次，是连声音都几乎消失的极致破空声。 剑光更快，更凝练。 那种力量被约束到极致，然后在瞬间爆发的畅快感，让她对剑道的理解，产生了一丝动摇。 她一直追求的，是人与剑合，是剑意与天地共鸣。 可现在，一个丑陋的、毫无“道韵”可言的冰冷纹路，却带来了最直接、最纯粹的速度提升。 不需要感悟。 不需要共鸣。 只需要注入灵气，它就能给你一个绝对的结果。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简单粗暴的强大。 “我的剑……” “真的变快了” 洛清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剑鞘上那个看不到任何痕迹的位置。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中，姜遥那座洞府所在的山峰。 清冷的眼眸里，思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