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宴无好宴，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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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国际会展中心的主宴会厅，此刻已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水晶吊灯下，江城乃至周边省市的社会名流们，端着香槟，三五成群，言笑晏晏，构成了一幅顶级的名利场浮世绘。 林晚晴的出现，无疑是这幅画卷中最亮眼的一笔。 一袭月白色的露肩长裙，将她本就高挑清冷的气质衬托得如同月下仙子。自从吞并了丽人集团，她的“倾城美妆”一跃成为行业新贵，她本人也成了江城商界最炙手可热的冰山女神。 “林总，久仰大名，我是恒科地产的王天。” 王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端着酒杯，脸上挂着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试图跟林晚晴搭讪。 林晚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留下王天一个人在原地，表情尴尬得像是便秘了半个月。 王天悻悻地喝了口酒，眼神怨毒地看着林晚晴的背影。他将这笔账，又默默地记在了那个开破别克的司机头上。在他看来，林晚晴这种高傲的女人，一定是看不上自己这种“志愿者”，而对自己不假辞色。 他并不知道，林晚晴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无聊的社交上。她一边应付着前来寒暄的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在会场里搜寻着。 她在找一个人。 而此时，叶辰正身处与这片繁华一墙之隔的后台。他换上了一套服务生的制服，端着一个托盘，堂而皇之地在后台的各个通道里穿梭。这里的安保人员，只会盘查那些试图从后台进入前厅的人，对于一个在前后台之间忙碌的“服务生”，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大脑，此刻正像一台超高精度的雷达。系统赋予的【城市天眼】权限虽然在室内受限，但与他自身被强化过的五感结合，足以让他将整个后台的结构、安保布防、监控死角，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老刘，b3区的冷库那边看紧点，秦总管交代了，今晚那里是禁区，谁都不能靠近。”一个保安队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叶辰的脚步微微一顿。b3区冷库一个慈善晚宴，需要把冷库设为禁区 他端着托盘，若无其事地走向了通往b3区的通道。果然，在通道口，站着四个神情肃穆、太阳穴高高鼓起的黑衣保镖。这些人，比外场的保安，气息要精悍得多，显然是秦家的嫡系力量。 叶辰没有硬闯。他绕到了另一侧的杂物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 “k，帮我黑进会展中心的中央空调系统，把b3区通风口的功率调到最低，再给我一份那里的结构图。”叶辰对着藏在袖口里的微型通讯器，轻声说道。 “收到，老板。” 三秒钟后，叶辰的手机微微一亮，一张精密的管道分布图显示了出来。 他拧开通风口的栅栏，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管道内漆黑而狭窄，但对叶辰来说，如履平地。他很快就根据结构图，爬到了b3区冷库的正上方。透过下方通风口的缝隙，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那根本不是什么冷库！ 而是一个临时的、用厚重隔音板搭建起来的密室！密室中央，摆放着几个覆盖着黑布的展台。秦海和古元德，正站在展台前。 古元德掀开其中一块黑布，露出的，是一尊通体泛着温润天青色釉光的瓷瓶。 “秦总管，这件汝窑天青釉，开价八百万美金，不算贵吧”古元德的手指，迷恋地从瓶身上划过。 “当然，那位比利时的老朋友，好几年前就想要一件顶级的汝窑了。”秦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古元德又掀开了另一块黑布。下面，是一幅古画。 “唐寅的《秋风纨扇图》，真迹。这个，留给日本的三口组，他们喜欢这种风雅的东西。” 一件件在外界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国宝级文物，在他们口中，就如同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被轻描淡写地分配给了世界各地的买家。 叶辰的眼神，已经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秦海拍了拍手，密室的另一扇小门被打开，两个保镖押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眉眼如画，但脸上却写满了惊恐和绝望。她的嘴被封着，身体微微颤抖。 “古大师，您再看看这个‘小玩意儿’。”秦海的语气，就像是在介绍一件商品。 古元德绕着女孩走了一圈，伸出枯瘦的手，捏了捏女孩的下巴，又看了看她的手，眼中露出一丝惊艳：“不错，不错。天生的艺术家胚子，手指纤长，灵气逼人。更难得的是，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身上那股纯净的气息，做不得假。那位中东的王子殿下，就喜欢这种调调。这个‘礼物’，他一定会非常满意。” 女孩的眼中，涌出了无声的泪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通风管道内，叶辰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暴怒与杀意的火焰，从他的胸腔中，轰然引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洗钱和走私了。 这是在践踏一个国家文明的根基，是在摧毁一个无辜少女的一生！ 秦家，该死！ 叶辰强压下立刻冲下去将这群杂碎撕成碎片的冲动。他启动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了下方，将这一切，将秦海和古元德那丑恶的嘴脸，将那些本该躺在博物馆里的国宝，将那个女孩绝望的眼神，全部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他要的，不是单纯的杀死他们。 他要的，是当着全世界的面，将秦家这块金字招牌，砸个稀巴烂！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他录完视频，准备悄然退走的时候。 “嗯”下方的古元德，鼻子突然抽动了两下，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猛地抬起，射向了天花板的方向。 “秦总管，上面……好像有老鼠。” 秦海的脸色，瞬间一变。 叶辰心中一凛。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锐！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个守在门口的保镖，已经心领神会地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天花板上的几个通风口。 秦海和古元德，正一步步朝着叶辰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叶辰被堵死在了通风管道里。进退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