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斯大林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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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句“请我们敬爱的领袖和导师，斯大林同志，为大会致开幕词”的宣告，如同最终的判决，在宏伟的礼堂上空落下时，整个会场，瞬间陷入了一片绝对的、足以让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汞！ 在全场数百名将星那一道道或恐惧、或愤怒、或期待的复杂目光注视下，主席台最高处，那个穿着朴素元帅服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斯大林。 他摘下嘴里那支标志性的烟斗，随手放在桌上，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黄褐色眼眸，如同一头即将开始捕猎的西伯利亚苍鹰，居高临下地，缓缓扫过全场。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锥，不带丝毫掩饰地，狠狠落在了主席台前排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胜利者对失败者最终的、残忍的审判！ 随即，他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主席台中央那个专为他准备的、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演讲台后。 他清了清喉咙，那沙哑的、带着浓重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瞬间传遍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也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同志们！” 他的开场，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充满了领袖的威严。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是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的红军，在过去数年中所取得的、足以让全世界都为之颤抖的辉煌成就！” “在党的英明领导下，我们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乌拉尔的钢铁洪流，第聂伯河的水电之光，正在向全世界宣告——一个强大的、工业化的苏维埃，已经如同一轮不可阻挡的红色太阳，从世界的东方，冉冉升起！” “在远东，我们勇敢的战士，用t-34的履带和喀秋莎的怒火，将日本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彻底砸得粉碎！我们向全世界证明了，任何胆敢挑衅苏维埃威严的敌人，都必将被我们无情地碾成齑粉！”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气势磅礴！ 伏罗希洛夫、布琼尼等一众斯大林的亲信，立刻带头，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无比狂热的掌声！ 然而，在广阔的代表席上，那些早已被逼到绝境的将军们，却如同一尊尊沉默的石像，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死死攥紧的拳头，却早已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屠杀盛宴前，那虚伪的开胃菜！ 果然！ 就在那阵掌声稍稍平息的瞬间，斯大林的话锋，陡然一转！ 那沙哑的声音，瞬间变得阴冷而又锐利，像一把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淬了剧毒的手术刀，狠狠划开了这虚假的和平！ “但是！” 那个“但是”，他说得极重，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但是，同志们！我必须提醒在场的每一位！在这些伟大胜利的背后，在我们为之欢欣鼓舞的时刻，正有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我们党的内部，在我们军队的内部，疯狂地涌动！” 轰！ 此言一出，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来了！ 他终于要亮出屠刀了！ 图哈切夫斯基那张儒雅的脸庞，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朱赫来那双赤红的眼眸里，更是迸射出了如同实质般的滔天杀意！ 只有保尔，依旧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充满了嘲讽的微笑。 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看穿了所有剧本的、小丑的拙劣表演。 主席台上，斯大林完全无视了众人的反应，他那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扫过图哈切夫斯基和保尔的方向，声音变得愈发怨毒与冰冷！ “同志们，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最坚固的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在我们的队伍里，就隐藏着这样一批敌人！他们伪装成我们的同志，甚至窃据高位！他们嘴上喊着最革命的口号，背地里却干着分裂党、分裂军队的肮脏勾当！” “他们，比任何公开的敌人，都更加阴险！更加恶毒！更加危险！”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带着刺骨的寒风，狠狠扎向主席台上的保尔、图哈切夫斯基和朱赫来！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无数人那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愤怒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斯大林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惊骇的、愤怒的脸，嘴角的笑意，愈发残忍！他猛地一拍讲台，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滚滚惊雷，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所以！我在这里，要向全党、全军，重新强调一个被我们很多人所忽略了的、布尔什维克最重要的品质！” “那就是——警惕性！” “我们必须时刻保持布尔什维克的坚定性！我们必须擦亮我们的眼睛，敢于向我们队伍内部的那些叛徒、间谍、两面派，无情地开火！” “任何同情他们、包庇他们的行为，都是对革命最可耻的背叛！” 话音落下的瞬间！ 伏罗希洛夫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鼓掌！ “说得好！彻底清除党内的垃圾！” “揪出军队里的叛徒！” 紧接着，布琼尼、叶若夫，以及所有斯大林派系的委员们，纷纷起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无比狂热的掌声与嘶吼！ “轰——” 那掌声，不再是掌声！ 那是一场由数百人共同制造的、充满了血腥与恐怖的钢铁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礼堂！ 那一张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那一双双充满了嗜血杀意的眼睛，共同制造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同仇敌忾的恐怖氛围！仿佛任何一个此刻不鼓掌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叛徒，就是即将被革命铁拳碾碎的敌人！ 在这股恐怖的压力之下，一些不明真相、立场摇摆的代表，也开始下意识地、稀稀拉拉地跟着鼓起了掌。 整个礼堂，正在变成一座审判的刑场！ 然而，就在这片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崩溃的狂热之中，主席台前排的保尔三人，以及他们正对面那片由数十名铁血将军组成的“火山群”，却依旧如同一片沉默的、坚不可摧的礁石，岿然不动！ 他们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战书！ 他们的冷静，就是最彻底的蔑视！ 斯大林看着那片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的死寂区域，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所有的伪装都已撕碎，只剩下了一片不加任何掩饰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滔天杀意！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朝下一压。 那雷鸣般的掌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用他那标志性的格鲁吉亚口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为这场血腥盛宴，最终定调的死亡判决！ “任何企图分裂党、分裂军队的人，” “都将被革命的铁拳，无情地——” “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