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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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尔那句平静得可怕，却又如同在克里姆林宫投下了一枚精神原子弹的“如何清洗我们的革命队伍”的话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时—— 整个世界，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声音！ 时间，凝固了！ 空气，凝固了！ 那片由伏罗希洛夫、叶若夫等人掀起的，充满了血腥与狂热的掌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全场，数百名将星，上千名代表，无论敌我，无论阵营，所有人的大脑，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宕机！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上，只剩下了一种情绪—— 极致的，匪夷所思的，深入骨髓的骇然！ 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清洗……革命队伍！ 这个早已被内定为“清洗对象”的男人，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即将被送上断头台的“叛徒”，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当着斯大林本人的面，说出这两个词！ 主席台的最高处，斯大林那张挂着残忍微笑的脸，彻底僵住了！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了他剧本的惊天变故，而剧烈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嘴里叼着的烟斗，那温热的烟嘴，几乎要被他不受控制的牙关，咬得粉碎！ 而站在他身后的叶若夫，更是如同被一道无形的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天灵盖上！他那张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到扭曲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如同鬣狗般阴狠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尽的茫然与荒谬！ 疯了！ 这个残废，一定是彻底疯了！ 他竟然敢抢在领袖的前面，主动提出“清党”！这……这已经不是在自寻死路了，这是在用一种最疯狂、最决绝的方式，向至高无上的权力，发起自杀式的冲锋！ 然而，就在这片足以让时间都为之凝固的死寂之中，保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那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从容，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属于最高裁决者的磅礴力量！ “我完全同意斯大林同志刚才的讲话。” 轰！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惊雷，那这一句话，就如同火山爆发！ 整个礼堂，那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彻底撕碎！一片压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哗然之声，轰然炸响！ 所有人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天哪！他……他竟然同意斯大林同志的讲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反驳，应该为自己辩解吗！” 主席台下，朱赫来身后的那些铁血将军们，那颗早已悬到嗓子眼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们死死地盯着保尔的背影，那双赤红的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困惑与紧张！ 元帅……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而斯大林和叶若夫，更是被保尔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惊天一语，彻底打懵了！他们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荒诞到极致的一幕！ 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保尔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一切。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动着轮椅，将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转向了主席台的侧后方，转向了那个早已面无人色的内务人民委员部首脑！ 随即，他那平静的话锋，陡然一转！ 那声音，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冰冷刺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仿佛迸射出两道足以洞穿灵魂的实质性光芒，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叶若夫的灵魂深处！ “我们的队伍里，确实混入了一批最危险、最无耻的叛徒！” “他们就是那些打着领袖的旗号，罗织罪名，陷害忠良，企图将我们伟大的党和军队，变成他们派系工具的阴谋家！”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柄柄淬毒的钢刀！ 保尔的声音，如同滚滚洪流，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都冲击得七零八落！ 整个世界，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一次，不再是震惊，而是恍然大悟！ 是醍醐灌顶！ 是那层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名为“恐惧”的血色浓雾，被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彻底撕开后的绝对清明！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保尔元帅真正的目的！ 他不是在附和！他是在反击！ 他用一种最高明、最凌厉、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将斯大林刚刚那番杀气腾腾的讲话，变成了一柄直指斯大林派系心脏的、最锋利的绝杀之刃！ 他先发制人，将“清洗”的定义权，从斯大林的手中，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他釜底抽薪，将一场针对自己的血腥猎杀，变成了一场对阴谋家的正义声讨！ 高！ 实在是太高了！ 这一刻，主席台下，那些早已将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保尔身上的将军们，那因为紧张而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瞬间恢复了活力！一股劫后余生般的、无比狂热的激动与崇拜，如同火山熔岩，轰然席卷了他们的全身！ 他们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位元帅，而是在仰望一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神明！ 而主席台的最高处，斯大林那张因为震惊而僵硬的脸，终于，缓缓地，缓缓地，开始扭曲！ 一股被戏耍、被背叛、被当众剥光了所有伪装的、极致的羞辱与愤怒，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冲上了他的天灵盖！ 他准备的所有剧本，他精心布置的所有杀招，他在讲话中埋下的所有伏笔……在保尔这石破天惊的反戈一击面前，统统失效！ 在这一刻，他从一个掌控一切的猎人，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所有人用审视、怀疑的目光，死死盯着的——猎物！ “你……” 斯大林身后的叶若夫，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他那张惨白的脸，因为无边的愤怒与恐惧，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伸出手指，状若疯魔地指着保尔的背影，发出了他此生最尖利、也最色厉内荏的咆哮！ “你……你血口喷人！你才是叛徒！” 然而，面对这气急败坏的指控，保尔只是缓缓地，缓缓地转回了轮椅。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那个跳梁小丑一眼。 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无尽蔑视的弧度，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随即，他将那张平静的面孔，转向了主席台下，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如同一座沉默火山般的钢铁元帅，用一种平淡却又足以让整个会场都为之震动的声音，缓缓问道： “朱赫来同志，你认为呢”
